chapter 50
臨近寒假的最後一次月考，周舟超常發揮，考進了年級前十。老胡還特意找了周舟去談心，這可把寢室的人都嚇壞了。
邵珊珊直呼，「老胡這是怎麼回事？考得不好要去辦公室喝茶，這怎麼考好了也還要去辦公室喝茶？」
桑遇也覺得奇怪，周舟還沒有去辦公室的時候，桑遇就問她，「你一個人去辦公室會不會覺得怕啊？」
「啊？」周舟偏頭，一臉蒙圈，「我又不是因為犯錯才去的辦公室，有什麼好怕的？」
「不知道，學生天生都害怕去辦公室。」
「你也怕？」
「我不怕。」桑遇說得認真，「但是我怕你怕。」
周舟聳肩，「那我也不怕，不過要是我怕你還能有辦法幫我不成？」
「我可以去辦公室找老師問問題，然後就能待在辦公室陪你了。」
「不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做卷子吧。」
其實周舟並不屬於那種會被經常叫著去辦公室談心的人，畢竟她成績確實算得上比較穩定的，而且人也不是調皮搗蛋的學生，還不足以成為老師們的重點關注對象。
因為是上晚自習，所以辦公室裡面很空曠，周舟站在班主任胡中華的對面，只聽他說，「周舟，你這次成績進步很大，我以前的時候，也想著找你說一說，關於你家裡面的事情。」
周舟倒是想不到老胡是因為這個才把她叫來辦公室的，她點頭，問道，「老班你想說什麼呢？」
「我知道你家裡面情況有點特殊，不過你心態不錯，也懂得調解自身，我這次叫你過來呢，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打算和桑遇一起考同一個大學的想法？我知道你和桑遇的關係，而且你們兩個相處得也挺好的。」
「這……」老實說，周舟不是沒有了解過陵城大學，知名學府，專門培育科研人員的著名搖籃。而以她現在的成績如果沖一把估計是有可能的，但是專業問題就會比較犯難了。
老胡說，「你也知道桑遇的情況，她雖然轉來了文科，但是理科那邊她也是跟著走的，她一開始就是奔著陵城去的，所以我們這邊也是盡最大的努力給她幫助。你們倆個走得近，如果可能的話，一起共同進步還是比較好的。而且，陵城大學作為渡洲省排名第一的院校，還是相當不錯的……」
周舟回去的時候，有點走神，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誠然她是想和桑遇去同一所大學，不過陵城卻算不上她的第一目標，畢竟陵城大學實在是感覺……不知道怎麼形容，她去了肯定會被虐成渣渣。
最後一節晚自習的時候，桑遇問她，「老胡叫你去辦公室幹嘛啊？」
於是周舟就老實說了，還順道吐槽了一句，「你連理科那邊都不放過，老胡是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變態嗎？」
桑遇，「我變態？」
周舟，「……」好像是說錯話了。
「不過周舟啊。」桑遇語重心長，「你要知道，努力呢，肯定是要為了自己努力的，所以你不用跟著我的步子，你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啊。」
「好。」周舟點頭，「話說，你真的連理科都學的啊？」
「對啊，陵城大學的話，那邊理科的專業比較多來著，就算我到時候要換專業，多學一點，保障多嘛。」
「果然變態。」周舟小聲嘟囔一句。
「什麼？」
「我誇你呢。」
「我真的信了。」
·
今年的元旦晚會，和高三是沒有關係的，畢竟她們也終於成為了高一高二學生眼中的可憐的高三學生。
比起熱鬧的高一高二的教學樓，高三這邊顯然凄涼了許多。
有些高一班級還弄了小彩燈，就從窗口的位置掛出來，一亮起燈，五顏六色的，從教學樓經過的時候，老遠就可以看見。元旦按理是要鬧一點的，但是老師不會管得太嚴。邵珊珊趴在窗口哭唧唧，「天啊，好慘啊，慘不忍睹！！！」她說的是事實，比起高一高二那邊，她們這裡確實是很慘。
去年的元旦晚會對於周舟來說，並沒有留下什麼美好的回憶，因此今年過不過元旦其實周舟都是不介意的，而且她也不期待什麼。
班上的同學看到高一高二的熱熱鬧鬧的，都有些心緒不寧，田園園拍了拍桌子，「安靜，上自習！」
每年高三的都是不過元旦的，不可能到了她們就要特殊一點，雖然確實挺慘的，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幸好老胡還有良心，記得給班上的學生每人發了一個小橘子，說是讓她們意思意思。
桑遇把橘子剝了塞周舟嘴裡，然後看著她，小聲問，「想什麼呢？」
橘子吃進嘴裡冰冰涼涼的，但是很甜。周舟直言不諱，「突然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
「這有什麼好想的，又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不好嗎？」周舟說，「我覺得挺好的啊。」
她這樣說，桑遇就有一點不理解了，「怎麼會好，那女生那樣說你，你還覺得好啊。」
「如果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那我會覺得不好，但幸好那個時候我不是一個人，所以我覺得挺好的。不過有一點你不知道，那女生說的話倒是沒怎麼刺激到我，就是我自己想多了，反而把自己給刺激到了。」
桑遇撇嘴，「所以還是你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咯？」
「不過你記不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下雪了呢。而且還下得挺大的，但是今年都沒有怎麼下。」
桑遇知道她是想把這個話題繞過去，因此也順著她的話說，「也下的，就是下得小，就前天的時候嘛，起來的時候花壇瓷磚上面不是都還鋪得有一層。」
「對啊，就是太小了，不下雪感覺都沒有什麼氣氛對不對？」
「說得也有道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元旦就這麼過去了。其實周舟和桑遇大多數的時候，也不會說什麼遠大抱負或者理想一類的，常常都是找一個極其平淡的話題，就可以這樣聊一節課。當然，肯定是自習課，桑遇都是有好好上課的。至於周舟，她肯定也得好好聽啊。畢竟她身邊坐著的可是年級第一的桑遇啊。
元旦過後，期末考試近在眼前，雖然對於高三的學生而言，大大小小的考試數不勝數，早就把她們的脾性給磨軟了。但是期末考試過後畢竟是要放假的，所以自然是要高興一點。
最近班上討論放假去什麼地方玩，或者是過年怎麼安排的聲音也開始多起來，之前沉悶的氣氛也沖淡了不少。
考試完后，大家在寢室收拾東西，等著後天領了成績單好做好回家的準備，田園園難得憂心忡忡。
周舟看到了問她，「你怎麼一天老是嘆氣？」
田園園又是嘆了口氣，「原來的時候一天想著放假，可是現在突然覺得，放假了時間又過得快，到時候一開學，馬上就要高考了，壓力好大啊。」
邵珊珊突然蹦出來，「怕什麼，到時候你可以復讀，這樣不就不用擔心了嘛。」
田園園還沒有出手，邵珊珊的同桌劉清就已經聽不下去了，「你做個人吧，這第一輪都還沒有過呢，你就想著復讀的事情？！能不能盼點好的啊？」
不過田園園說的也不無道理，周舟心下思量，自己也確實該考慮考慮以後的專業問題了。
雖然如此，但是馬上要放假，大多數人心裡還是高興的。特別是寢室的一幫人，因為桑遇整理重點的關係，去領成績單的時候，成績普遍都有上升，過個好年是沒有問題的了。
「我們待會兒聚餐了再回家吧，現在還早著呢。」出校門的時候邵珊珊提議。
反正周舟和桑遇家離得近，自然是沒有什麼反對意見的。
於是寢室一幫人又浩浩蕩蕩地去火鍋店吃東西了。
確實也找不到什麼吃的，冬天吃火鍋也還可以，她們寢室的人出來聚餐，基本上都是吃火鍋。
田園園和邵珊珊還特意拿了幾瓶啤酒和糯米酒過來，田園園指了指那個黑糯米酒，「先說好啊，量力而行哈，這個糯米酒還是有點度數的，不能喝的就不要喝。」
桑遇倒是不介意，她覺得自己酒量還是差不多的，再說了，她感覺啤酒也不怎麼醉人，至於田園園說的黑糯米酒，能不喝就不喝了唄。
吃飯的吃飯，喝酒的喝酒，聊著聊著大家又開始八卦起來感情問題。邵珊珊朝著周舟擠眉弄眼，「周舟，怎麼最近那個褚北都不來煩你了啊？」
周舟一口糯米就下肚，然後盯著邵珊珊看了半天，一句話也沒有說，倒頭靠在了桑遇的身上。桑遇一手攬著她，支支吾吾的，「他不煩周舟肯定是證明他死心了唄。」
邵珊珊沒喝多少，因為怕路上不清醒，她似有所悟地點點頭，「沒意思，一點恆心意志力都沒有。」
話是這樣說，但是青春時期的暗戀心思來得最快最輕易，但也是最容易就消散的。
田園園心裡不平衡了，「那有什麼用？我堅持了這麼久，那傢伙不還是照樣沒有答應我！」
劉清和羅麥琪連忙勸阻，「算了，算了，向前看，等以後上了大學，會有更好的呢，到時候就不要理那個傢伙了！」
田園園，「對，不理他！」
幾個人嘟嘟囔囔的忙著說話，鍋底都差點燒乾了。結果一頓飯下來，原本大家覺得看起來最淡定的周舟，反而是醉得最厲害的一個。
她們看著桑遇扶著步子踉蹌的周舟，都有些擔心，「桑遇，你一個人沒有問題吧？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沒事。」桑遇擺擺手，「大不了我帶她上我家去，沒關係的，你們快回去吧，免得趕不上車。」
「哦，好，那行，那我們就先走了。」眾人揮手告別。
桑遇拉著周舟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攬著她的腰，「好了，我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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