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護短
回住處的路上,顧釗涼給嚴遇琛發了好幾條消息,不過嚴遇琛都沒回。
他以為嚴遇琛在忙,沒時間,便準備先把那二百三十塊的菠蘿包錢轉過去,唐池的事兒明天再問。
可他剛轉完賬,微信便叮咚了一下
看著屏幕上「對方已收款」幾個字,顧釗涼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不信這是巧合,憋著氣,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與此同時,嚴遇琛的私人別墅。
「響鈴挺久了,不接嗎?」醫生問。
「別管他。」嚴遇琛摁掉電話,喝了口牛奶,「所以,我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照嚴總您的描述,我想應該是頭部受到嚴重打擊,強行導致了人格轉換。」醫生說,「但會不會中途再換回去,還不確定。」
醫生頓了頓,認真道:「不過,我還是想再提醒一下,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這種病要想痊癒,很需要家人或者朋友的配合,單靠您自己是不行的,我覺得您可以試著跟家人稍微透露一下這件事,總是一個人擔著,不僅會增加心理壓力,還會加重病情。」
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就是多重人格分裂,嚴遇琛今年三十,病史卻已經有十五年之久,不過除了主治醫師,沒外人知道。
「謝謝提醒,但我沒家人,沒朋友,暫時也不需要。」嚴遇琛站起身,冷淡道,「這麼晚把您叫過來,實在有些打擾,時間不早了,我送您出門吧。」
醫生還想說點什麼,但嚴遇琛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把人塞車裡,揮手告別了。
剛回房,手機又叮咚了一聲。
他以為又是顧釗涼,看都沒看,就去洗澡了。
出來才發現,剛才那條消息是唐池發來的。
【唐池:洗澡的時候注意傷口,不要沾水。/狗頭/】
嚴遇琛掃了眼,沒回復,隨手又把手機扔一邊了。
處理完郵件,準備上床的時候,糾結了半天,還是點開了跟唐池的聊天框,回了個「嗯」。
這邊,唐池洗完澡出來,看著嚴遇琛回復內容後面綴著的死亡黃豆微笑臉,嘴角一抽。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代溝嗎?
嚴遇琛今年三十,唐池二十二,倆人差了八歲,表情包風格卻彷彿隔了一個世紀。
三十歲的男人,果然不一樣。
「唐池,」肖突然把腦袋從上鋪伸了下來,一臉八卦道,「你這一臉憋笑的表情,跟誰聊天呢?」
「我老公。」唐池挑了挑眉。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肖寒嫌棄完,正色道,「說正經的,顧釗涼真要給你降級啊?」
「他剛才親口說的,語氣還挺嚴肅,應該是來真的。」唐池一邊看明天的訓練計劃,一邊道。
同宿舍的簡航摘掉耳機:「可按照規定,給學員降級必須經過直系導師的同意,嚴總還沒說啥,顧影帝就算再厲害,也不能把嚴總跳過去吧。」
「這你就不懂了,顧影帝可是嚴總親外甥,就算把嚴總跳過去,也不奇怪。」余文樂轉頭安慰唐池,「不過你也別生氣,每周都有評級考核,下次再升上來就是了。」
唐池撩起眼皮,笑道:「多謝安慰。」
看完訓練計劃,唐池就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四人早早起來,整個B班在嚴遇琛秘書的監視下,圍著籃球場跑起了圈。
「卧槽了,咱們班比別人班起的早就算了,怎麼還跑圈?」余文樂喘著粗氣道,「知道的,曉得我們是來選秀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都是來練長跑的呢。」
肖寒絕望道:「我嚴重懷疑,嚴總是不是對跑圈有什麼執念。」
唐池抹了把汗,失笑:「這還用懷疑?擺明就是。」
「嘀咕什麼呢?跑圈的時候不要交頭接耳!」小胖秘書嘟嘟吹了兩下哨,舉著大喇叭提醒道。
他們快跑完的時候,其他班的學員才陸續起床,一進籃球場,都嚇了一跳。
「他們這是在搞什麼?」江冕不解道。
「搞笑唄,」於喬怨氣滿滿的看向隊伍里的唐池,陰陽怪氣道,「辛虧我沒去B班,不然也是跟他們一樣,不僅沒直系導師帶,還要一大早起來跑圈。」
「沒直系導師帶是什麼意思?」江冕皺眉。
「嚴總雖然答應當B班的直系導師,但只是周二下午到周五上午會不定時過來,其餘時間,根本不管事兒。」於喬得意笑道,「對了,你聽說沒,昨天晚上唐池私自外出,被顧影帝抓了,說是要降級,簡直活該。」
「哪班的?圍觀不說,還傻笑,你當是看戲呢?」小胖秘書晃著五花肉走了過來,把喇叭聲開到最大,沖著於喬凶道,「該幹嘛幹嘛去!其他人也是!」
小胖秘書氣場太大,一聲下去,圍觀學員全部做鳥獸散。
於喬也在江冕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趕緊溜了。
「彭哥,牛批!」肖寒沖小胖秘書豎了個大拇指。
小胖秘書嘚瑟道:「那還用你誇?你們真該慶幸你們分到了嚴總的班,咱嚴總別的不說,護犢子是一把好手,昨天專門叮囑我,說他不在的時候,你們吃苦可以,但絕對不能受委屈。」
唐池失笑:「假的吧。」
小胖秘書知道唐池跟嚴遇琛的關係,跟唐池說話的時候,明顯正經不少:「怎麼會是假的呢。」
唐池挑眉:「那昨天C班那個學員找我茬,他為什麼不管?」
肖寒附和道:「就是,不僅沒管,還罰我跟唐池下來跑圈。」
小胖秘書愕然:「有這事兒?」
「千真萬確。」唐池沖小胖秘書一笑,便繼續跑圈去了,留下小胖秘書一個人原地懵逼撓頭。
跑完圈,大家回去沖了個澡,便去食堂吃飯了。
唐池一直以為,吃完飯導演組那邊就該來宣布把他降到C班的消息了,但等了一整天,也沒見有人來找他。
下午是舞蹈練習,從一點到四點,連跳了三個小時,後勤部送來的礦泉水都被喝完了。
「我下樓取箱水。」唐池捏著衣服忽扇了兩下,離開了總訓室。
到大廳的時候,於喬剛好從會議室出來。
看見唐池,於喬的牙都快咬碎了,表情尤其猙獰。
唐池只覺得莫名其妙,他知道於喬不待見自己,但也沒到這種想把自己生吞的地步吧。
「唐池,算你狠。」於喬憤憤撂下這句話,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我又怎麼了。」看著於喬的背影,唐池忍不住喃喃道。
「你沒怎麼,只是他自己出言不遜,昨天被罰了兩百圈,今天又被導演組集體教育了一頓而已。」一道清冷的男聲從唐池身後傳來,唐池不由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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