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何鱈奈側躺在床上，腦海里一直回想著老人對女兒說的話，何鱈奈看上去不像會撒謊。她用手指輕輕地在床單上畫圈，良久，一聲輕語對不起，她閉上眼也開始入睡，這一天真的發生了好多事情。

一向睡眠很淺的何鱈奈那晚睡得很好，因為VIP病房和外面走廊的隔絕效果很好，她一點噪音也沒聽見。

第二天，老婆婆和何鱈奈或許因為前一晚發生了很多事，兩個都習慣早起的人一直沉浸在夢鄉里。直到護士過來敲門送早餐，何鱈奈率先起床，她望向玻璃那邊，沒想到老婆婆也在這時支起身，兩人慧心一笑。

何鱈奈穿戴整齊，走到大廳開門，護士推著早餐車準備進來。一個帶著純黑色思沃福棒球帽中心印著BIGWIN，迪奧logo純白色上衣搭配巴黎世家黑色運動褲的年輕男人馬上從木製的長椅上站起，他臉上帶著很深的黑眼圈。就算壓低著帽子和一臉疲憊，也遮不住他帥氣和保養得宜的臉。何鱈奈笑得格外甜美，朝那人點了下頭。

年輕男人看了眼何鱈奈，急急衝進內室，撲倒在老婆婆懷裡。何鱈奈站在外面，看著婆孫倆擁抱的畫面。護士放下早餐離開了。

年輕男人撒嬌似的，異常溫柔地說：「姥姥，我就說你等等我，一起來上海嘛。」

老婆婆寵愛地摟著年輕男人，笑得格外慈祥，眼角的皺紋更甚。她說：「姥姥真的不中用了，以後再也不一個人旅遊了，以後到哪都拖著你，可不許嫌姥姥煩哦。」

「我哪時嫌過姥姥煩啊！我從小就是你帶大的啊！」男人撅起嘴不滿的抗議道。

老婆婆又慈愛地摸了摸男人臉頰，問：「幾點到上海的啊？」

男人說：「今早5點到的。凌晨接到老媽電話后讓直升飛機送過來的，我怕打擾你休息就一直等在外面呢。」

老婆婆憐愛地撫摸他，說：「那等了這麼久，我們先吃早餐吧。」

這時她抬頭看見何鱈奈，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

何鱈奈上前，老婆婆拉住她的手介紹道：「好孩子，這是我二外孫，王泰賢，阿賢，這是你姥姥的救命恩人，還沒來得及問小姑娘叫什麼呢？」

何鱈奈聽到年輕男人的名字，吃驚地看了他一眼。

王泰賢早已習慣別人的反應，不似剛才和姥姥撒嬌樣，他站起來有點傲慢地解釋：「泰山的泰，八賢王的賢。」

何鱈奈收回視線，表現得從容溫和，對老人說：「老奶奶，我叫何鱈奈，深海鱈魚的鱈，奈何橋的奈。」

王泰賢介面說：「怎麼會有女生名字裡帶魚類的鱈字呢。」

何鱈奈不卑不吭地回答：「大概爸媽希望我像魚兒一樣自由自在吧。」其實是錄入戶口簿的員工打錯字把雪寫成鱈，對外一向和善的爸爸當然會大方說沒事，完全不知道之後何鱈奈在學校里因此被人嘲笑吃了多少苦。

老人說：「你爸媽想法挺先進開明的，那我叫你小鱈，好嗎？乖孩子，別叫我老奶奶，和我外孫一樣喊我姥姥。」

何鱈奈溫柔地回答好，她又說既然家屬到了她這就離開。

姥姥說：「小鱈，醫藥費都是你墊付的吧，告訴姥姥一個賬號，姥姥回頭就給你打上。」

還沒等何鱈奈回答，王泰賢說：「姥姥，你確定不是她把你撞倒再帶你來醫院的嗎？」

姥姥說：「有地鐵站的監控呢。」

「那撞倒你的那王八羔子呢？要是我在場，絕對有他好看！」王泰賢憤憤地說。

姥姥說：「地鐵站那麼多人肯定找不到人了，反正要好好謝謝小鱈才對。」

何鱈奈說：「我確實不是人人會救的大好人，就是和姥姥有緣。」

姥姥笑著抱了抱何鱈奈，連聲說：「真是好孩子。」

之後，寫下銀行卡賬號后，何鱈奈適時地離開了婆孫倆。打開病房門的剎那，她的表情又恢復面無表情。短暫的初次見面，何鱈奈發現王泰賢確實是個帥哥，比她高將近一個半頭，長得很man，這樣多金又帥的男人確實很容易變成花心男。何鱈奈心裡那個聲音更加堅定了：就這個男人了，她要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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