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
她在卧室內停留的時間稍稍長了一會兒,門口等候的陳雲芳略微不耐的輕聲喊道:「溪溪」
大財主召喚,林棠溪立馬收起手機屁顛顛的跑了出去。
這時候她這才發現,這間屋子的裝修是黑白簡約風格,和豪華的別墅完全不一致。小仙女的卧室怎麼能這麼低調?
她湊到陳雲芳身旁,問道:「阿姨,這間卧室的色調和其他地方怎麼不太一樣啊?」
陳雲芳睨了眼她,似笑非笑道:「不喜歡?」
林棠溪眨眨眼,「也還好。」是還好,不是喜歡哦!
陳雲芳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打斷了林棠溪的幻想:「阿樹喜歡這種風格,你和他的卧室都會按照他的喜好來。」我兒子喜歡,你就忍著吧。
林棠溪臉上蠢蠢欲動的笑僵住了,國罵憋在了喉嚨里:……感情都21世紀了,我還得看你兒子眼色喜好過日子啊?
陳雲芳沒耐心了,丟下一句:「我待會兒要跟你叔叔飛澳洲,大概三天後回來,剩下的時間吳特助和錢媽會陪著你。下午會有家庭老師來教你禮儀,記得準時。」
林棠溪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默念:「她剛剛送了我幾個億,不生氣不生氣,生氣就是和錢過不去。」
她一邊嘀咕一邊掏出手機給不知內情的張樹曜發消息:「你為什麼要喜歡黑色,難道是粉色和藍色不夠誘人嗎!」
「什麼眼睛啊,趕緊治一治。我深深的為你的品味感到悲哀!」
她發泄了一通后,又憤憤的把張樹曜的備註給改了回來。
陳雲芳走了后,偌大的別墅只有沉默寡言的保姆和助理們。愛人不在身邊,陳雲芳的刁難,陌生的環境,一股孤獨寂寞襲上林棠溪心頭。
她雙手捧臉做惆悵傷感狀,兩秒后突然起身,左右觀望后發現沒有人,立即歡天喜地奔向自己的粉鑽。
——
林棠溪突然變得忙碌起來,各種老師和助理把她的生活塞的滿滿當當。她原本有大把大把的空閑時間可以肆意揮霍,現在沒有人會允許她繼續浪費。
她忙得天昏地暗,平時要跟隨陳雲芳出席各種晚宴拍賣會慈善活動,要參加平時根本沒聽過的名流私下聚會和藝術畫展,偶爾還要加個班,在歌劇會上睜著眼睛打瞌睡。
陳雲芳對她的鑒賞力很不滿意,認定需要緊急培訓,拍板把她的藝術老師增加到了兩個。
於是林棠溪現在有兩個藝術老師,一個禮儀老師,還有三個助理,兩個保鏢外加一個貼身女僕。最近陳雲芳還在認真考慮要不要再給她增加幾個語言老師。
她白天忙著汲取自己前半生從未接觸過的知識,晚上還要手不釋卷,捧著張家那本厚到離譜的家譜挨個記背。
她在給張樹曜打電話的時候問:「你知道你三祖父的四兒子叫什麼嗎?」
張樹曜沉吟一會兒,很快道:「張升。」
林棠溪磨了磨牙,不服輸的繼續考他:「那你記得你太婆的二兒子的女兒的兒子叫什麼嗎?」
張樹曜笑了:「這我就不記得了。」稍加思考後他又說:「這不是張家的人吧?」
林棠溪將手中那本家譜重重摔到床上,暴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可是你媽說這些都是張家的人際關係,必須得背!」
她在屋子內轉來轉去,像只被困在籠子里的倉鼠:「太過分了,明明你都沒記住……」
看她難受,張樹曜有些心疼了。其實他最近也很忙,他是跳級被錄取,有很多知識根本沒學過需要他自己私下補上,而且同時他也不能落下平時的學習和研究進度,自己的研究課題絲毫不能怠慢。
張樹曜沒告訴林棠溪他已經兩天沒有睡覺了,而林棠溪忙著抱怨陳雲芳各種各樣的要求還有磨人較真的老師,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眼眶下的青黑和褶皺的襯衣,更別提冒了茬的鬍鬚。
這幾天張樹曜和同學老師們一直待在學術小組裡討論研究,長時間高度集中的演算推演,他的眼睛里都有了紅血絲。
內里還有同學在忙,他趁自己吃飯的時間忙中偷閑接了未婚妻的電話。
張樹曜背靠白色的牆壁望向電話那頭的女生,取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的鼻樑:「需要我去勸勸媽媽嗎?」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其中蘊含一絲說不出的疲憊。
林棠溪認真想了想,拒絕了他的提議。她只是憋得發慌想找個人抱怨,並沒有真的想撂挑子跟陳雲芳對著干。
張樹曜大概也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輕聲安慰道:「等你開學就好了。到時候你要忙著上課學業,媽媽不會逼你。」
想了想,他湊近屏幕對林棠溪眨眨眼:「其實你就算什麼都不做,媽媽也不會為難你。」
「我鐘意你,佢攞你唔丈。」我喜歡你,她拿你沒辦法。
張家家產遍地,張樹曜每年都有幾個月時間待在香港,當然也會粵語。
猝不及防聽到情話的林棠溪癟癟嘴,覺得張樹曜根本不懂。
她想要拋開這些煩心事跟對方再聊聊其他的,張樹曜身後卻出現一個略眼熟的身影,屏幕上的青年忽然與她匆匆告別:「我要繼續忙了,下次再聊。不開心記得告訴我,媽媽那裡我去說話。愛你,吻你。」
林棠溪似乎聽到那頭傳來了女聲,一句再見和還吻沒來得及說出口,屏幕已經全黑掉了。
那人是誰張樹曜的新同學嗎?
首次遭遇未婚夫先掛自己電話,還是因為其他女生的呼喊,林棠溪心有戚戚,捧著電話心中百感頓生。
她話到半路沒有說完,哽在喉嚨里不上不下難受得緊。可接下來自己能跟誰抱怨呢?
立志想要上位的男小三的洗平風肯定不合適,爸媽年紀大了林棠溪也不願他們再為自己擔心,思來想去,林棠溪發現自己失敗到沒有第二個交心的朋友了。
她的人生,似乎除了張樹曜再沒有其他了。而且這種困境,可能會隨著她的人生一直持續下去。
林棠溪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張家費心栽培她,那些知識與她有利,她努力學沒有壞處。可這件事的本質不對。
陳雲芳他們想讓她做張樹曜的附屬品,讓她成為對方的助力。他們給林棠溪畫了個範圍,用張太太的身份禁錮林棠溪的行為,並以此來規範要求她恪守。
可林棠溪有思想有主見認為自己是獨立的個體,她想要努力想要變得優秀只會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為了自己。
沒有人是為他人而活,沒有人應該為他人犧牲自己。
所以她依舊會繼續遵守約定學習,但自己不喜歡的部分也不會特別用心去記,比方說那本家譜,她看了一個月也沒徹底記住。
她這種陰奉陽違的行為很是激惱了陳雲芳,就連從不發話的張承對此也有意見,可他們拿她都沒有辦法。
開學時間一到,林棠溪便提出要去住校。她是通知不是商量,不管其他人如何反應,第二天一早就拎著包瀟瀟洒灑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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