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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溪走的太瀟洒,留下一堆人目瞪口呆。

當事人跑了,陳雲芳心有不滿卻無處發泄,竟然一通電話打到了萬里之外的張樹曜哪裡告狀。

「媽媽這麼操心難道不是為了她好?我跟周太唐太她們打牌逛街不好嗎?去美國去香港找你小姨她們旅遊散心不夠愉快?我替她找來了老師安排了助理,我盡心儘力把她當成了我的親閨女來對待!」

「好嘛她不領情,有什麼怨恨跟我仔細說就是,直接溜走了又算什麼?現在我多丟臉!多丟臉!」

陳雲芳越說越氣,身邊丈夫輕飄飄投來一眼也沒能制止她說出剩下的話。

「她這個性子是半點沒有改,小時候不知羞恥纏著你,長大后不懂尊老無視我,真真沒有教養!媽媽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你的婚姻。你們兩個人身份地位都不匹配,哪裡有共同語言!媽媽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可愛情難道能保鮮一輩子嗎?」

張承聽不下去了,咳嗽幾聲:「行了!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了?說什麼胡話!」

訂婚宴才擺不到兩月,陳雲芳居然就在慫恿兒子分手,他們家也是要臉的。再說了,兒子寧願自殺都不願意放過林棠溪,如果對方願意放手早就放了,當媽的說幾句又能有什麼用無非是給兒子填煩罷了。

要是平日,陳雲芳當然能領悟他話里的深意,可現在她已經被林棠溪氣到糊塗了。

她情緒激動地說:「她能做出這種事,我怎麼就不能說她不願意待在張家,那我以後也是絕對不想見她了,更不許她來我們家,離我遠遠的。」

電話那頭久久沉默的張樹曜適時接道:「媽媽說的對,溪溪這次做事是沒有認真考量。」

陳雲芳一喜,張樹曜的聲音清潤,態度平靜鎮定,像是一股清泉澆熄了陳雲芳心中的火:「不過這不怪她,都是我出的法子,我心疼她學那些東西。至於您說的不願意她回家住,沒關係,我和她到時候一同住在公寓,得空便回家盡孝心來看你。」

沒等對方激動,他又不緊不慢的接道:「我最近學業繁忙,你們兩個成天找我鬧,要不我回來讀書,順便還能調解一二。」

陳雲芳一下子沒話了,張樹曜是令她驕傲的兒子,她絕對不願意做對方事業上的絆腳石。要是因為她讓兒子學業受損,她得後悔一輩子。

張樹曜今天實在忙碌,接到這通電話后還得去給另一位祖宗致電,不然對方非得記他一筆。

「您說讓我重新換一個……可媽媽你都見過我手上的口子了,是成心逼我去死嗎?」

「家譜真的有背的必要嗎?除了幾個關係親近的叔叔需要到時再引薦,身邊的秘書都是死人嗎?還有你讓她學的那些規矩,我聽了都好笑,爺爺自己都不講究,您較真什麼。她是你兒媳,又不是任你揉搓的丫鬟。」

「我喜歡她,和她糾纏了六年,快三分之一的人生。你想法子折騰她,其實是在折磨我。從前不與你說,是希望您出口氣后就不再鬧了,現在與你說,是不想壞了我們母子情分。其實我真挺忙的,下次與您再聊。」他一口氣說完,剩下的要等陳雲芳自己想通。

陳雲芳怔在原地,半天沒有回神。張承睨了眼她,翻開報紙意義不明的哼笑一聲,似是嘲諷老妻破碎的美夢。

自從林棠溪上次發現自己沒有交心朋友后,她痛定思痛,參考自己高中的慘痛經歷后,決定要在大學重新開始!

因為高考後張樹曜就接受了林棠溪的告白,於是滿心歡喜的林棠溪一上大學就遠離了住校,與張樹曜專心致志的構築他們的愛巢。於是還有一年不到就要畢業了可林棠溪到現在依舊跟大學同學不熟。

林棠溪給其他人說自己是去住校的話並不是在騙人,她是認認真真想要這麼去做。

事實上自從她上次發現自己沒有第二個知心好友后,便不自覺的萌生了這個想法。她高中時期因為一心弔死在張樹曜這棵樹上,被欺負無視都是正常,哪裡有人願意跟她做朋友,這也才造就了她後來的生活重心一直都放在了張樹曜身上。

但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不管對其他人來說是不是,反正對現在的林棠溪算不是了。

但是她宣布住校跟室友打好關係找到閨蜜的人生理想,在開學第一天就破碎了。

「又不能怪我!」她憤憤的喝了口啤酒,很不屑又很委屈地說:「我哪裡知道她們會想起來說我壞話?」

事實上,林棠溪對住宿這件事懷揣著高昂的興緻,就算是得知宿舍沒有獨衛后,她也依然興緻沖沖的認定自己能夠堅持下去。

她就這樣一路維持著好心情,懷揣著興奮與好奇,拖著行李箱走到宿舍門口。

大概是因為大家才到學校,興奮之餘門都沒有關。於是林棠溪清清楚楚的聽見裡面人說:「輔導員找你們了嗎?」

「當然找了,就說林棠溪要回來住宿的事情唄。」

「唉我才不想寢室里多一個人,她前兩年不跟我們合住要在外面租房子,現在突然回來幹嘛。不會是家裡破產了吧?」林棠溪在班上獨來獨往不跟人交往,平時活動也不太參加,可大家不是沒長眼睛,她身上吃的穿的都是品牌,顯然家境十分不錯。

「也許是被她那個富二代男朋友蹬了?大款不要她了,當然就只能灰溜溜的回來住校咯。」不懷好意的女聲附和道,寢室內頓時傳出你知我知心意相通的嬌笑聲。

「要我說就是活該唄。身為女孩子一點都不檢點,大一就出去跟人開房同居,要不要臉啊真是。」

「現在好多女孩子就這樣不自愛,表面裝得清高立什麼白富美學霸女神人設,實際上背地裡張開腿做ji,噁心死了。」

「你們說她會不會有病啊」

林棠溪:……我這是進去打一頓呢還是直接走呢?

不管怎樣她算是明白自己的計劃失敗了,反正裡面三個女孩子都不符合自己未來閨蜜的要求。

洗平風聽到都快笑瘋了,他拍著桌子說:「然後呢?你就沒進去收拾她們一頓?」

林棠溪翻了個白眼,「那我能怎麼辦?進去拳打綠茶腳踩白蓮,然後弄死那個剩下來的檸檬精?」

洗平風笑的臉紅肚子疼,他肩膀一抽一抽連連點頭,豎起大拇指:「聽上去夠威風啊,那咱們現在應該就隔著鐵窗,相看執手淚眼了。」

林棠溪說到這本來還有點氣憤,想自己招誰惹誰了啊,這些人嘴這麼碎背後嚼舌根:「我就奇了怪了,我跟她們都不熟,她們在背後編排我幹嘛。」

洗平風嗤笑一聲:「嫉妒你有錢又漂亮啊。你在她們不能達到的高度,詆毀攻擊你會讓她們得到幸福感。」

林棠溪頗為自戀地咂咂嘴,贊同道:「你說的有道理。那照你這麼說,我當時應該對她們好一點。」

洗平風好奇了:「你幹了什麼?」

林棠溪當時聽到后也沒躲閃迴避,直接一腳踹開了半敞的大門。她用白皙纖細的手指撥了撥自己的捲髮,嘴唇的顏色是正到無比的迪奧999,將一個妖艷賤貨演繹的淋漓盡致。

四人寢室寢室窄小且略顯陳舊,妝容精緻的林棠溪姿態高傲,每一步都桀驁囂張。

她眼神冷漠像冰,掃向目瞪口呆的三個人:「我說呢,在走廊上就聞到一股雞屎味兒,原來是宿舍里有雞。你們嘰嘰咯咯的這麼來勁,今天早上下了幾顆蛋啊?要不要張開腿給你爹我看看?」

「我和我的富二代男朋友感情狀況怎麼樣,你們是不是很關心?母雞每天生活這麼貧瘠,也只能關注關注別人的感情生活來消遣無聊了。行,那我告訴你們,我倆好得很,他好我也好,他不僅沒把我蹬了,我們甚至還訂婚了。我只是回來感受一下貧民生活而已,沒想到剛來就發現了你們這群人才。有時間在背後酸我,還不如花點錢買瓶消毒水洗洗你們自己的嘴啊。」

林棠溪說話又快有狠,把本就處在驚愕中的另外三人砸的節節敗退,囔囔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她輕輕勾了勾紅唇,扯出一抹笑:「「最後在說不要臉呢,我覺得還是背後議論人的更不要臉一點,是不是?你想反駁嗎?那你要不要把腿張大一點?雞嘛,總該有個雞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雞?誰是雞?實不相瞞我家裡有礦,反正我不可能是的,剩下的就在你們三個人當中挑吧,要不你們姐妹三個一起下/海,共享榮華?」

林棠溪說完就背靠牆壁,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臉漲得通紅的三人,等她們反駁。許久后都沒人出聲,她才起身準備朝外走,嘴裡慢條斯理地吐出兩個字:「垃,圾。」背影妖艷又張揚,連擺動的髮絲尖都流露出了跋扈的氣息。

回憶起那幾人最後的表情,林棠溪現在都還想笑。洗平風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纏著林棠溪追問細節。

她忙著點煙還要應付嘰嘰喳喳的他,不耐煩了便罵道:「你有病吧,一個大男人這麼八卦,你怎麼不去當狗仔啊。」

洗平風愣了愣,動了動手指居然還真有些意動:「也不是不可以。」

林棠溪一驚,點煙的手不穩:「未來的建築師,你來真的?」洗平風大學學的建築,他這專業不好不壞,未來前途光明但洗平風不太感興趣。

洗平風挑挑眉,態度很坦然:「我還挺喜歡八卦的,以後也許會開個娛樂報社或者網站吧。」洗平風能和林棠溪是青梅竹馬,家境當然也不差,兩家半斤八兩都是暴發戶,哥兩好誰也不嫌棄誰。

既然洗平風自己有心中有成算,林棠溪也就不多言了。

晚上跟張樹曜視頻,她照例說起了這件事。這件事情實在好笑,林棠溪說完后再次笑得樂不可支,可電話那頭卻久久的沉默。

林棠溪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看向眉宇微蹙的張樹曜,抹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不解詢問:「怎麼了?」

「溪溪,你這樣子,很不好。」最終,肅穆著臉的張樹曜安靜說道。

「哦?哪裡不好?」林棠溪習慣性摸向大腿外側,沒找到褲兜,縮回了手。

「你跟她們不是一路人,根本不必去跟計較。」張樹曜眉毛越擰越深,委婉斟酌用詞,「而且那些話太粗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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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看到這裡時,沒錯,我日萬失敗了……

分肯定是要分手的,但也要有個時間啊!失望是一點點攢積的,慢慢堆積才會爆發啊,怎麼可能輕易分手啊。雖然我是女主控,但我也不會為了虐而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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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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