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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木屐底敲打在平整的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千流走在扉間身邊,隔著不遠又不近的距離。
她一直低垂著自己的腦袋,但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揚起。因為扉間大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就陪伴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走完了大半個千手族地。
對千流來說,彌足珍貴的不僅僅是一路看到的風景,還有扉間陪伴在她身邊的時光。當扉間用手攬住她的腰身的時候,她能夠感覺到扉間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從那寬厚溫暖的手掌心裡,就能傳達他的沉穩和可靠。
和千手扉間生活的這段日子,她逐漸了解到自己的丈夫其實是個外表有些冷酷淡漠,但實際心地良善,十分溫柔的男人。第一次,千流突然覺得自己與扉間大人的結合併不是一件壞事,隱隱有些感謝命運的安排。
能夠遇到扉間大人,真是太好了……
而與此同時,千手扉間卻陷入了一種類似自我懷疑的狀態之中,因為剛剛千流在說還想再一次一起這樣出來走一段路的時候,他居然還隱隱有些期待……
「扉間大人。」突然,迎面走來一穿著輕薄鎖子甲的忍者,他的額頭綁著帶有族徽的頭帶。那人看上去年紀有些小。忍者徑直走到扉間的身前,單膝跪下:「有千江一族的口諭要傳達給……額,千流夫人,使者現在就在您家裡。」
小忍者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千流,頓了頓才吐出「夫人」兩字。
扉間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才讓小忍者退了下去。他轉過頭,正好看見千流雙眉緊簇,又大又黑的眼眸里盛滿了擔憂。於是舒開嘴角,順手又在她的頭頂拍了拍表示她不用過於憂慮。
雖然不知道千江一族這個時候來傳達口信是什麼意思,但對扉間來說,他這個千手一族二當家的,總有辦法能夠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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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穿越邊境線,風塵僕僕好不容易到達千手族地的忍者還沒等他喘口氣,就被守衛「押送」到了千手扉間的宅邸,並且被要求一步也不能離開這個房間,否則會被視為入侵者處理。
可憐他跑了幾天路程,到達目的地卻連一口水也喝不上。
慢慢的,夕陽西斜,透過窗欞的光線變得晦暗不明,直到太陽完全落山,千手一族的二當家才姍姍來遲。
和室裡面被點起了蠟燭,送信的千江族人背脊挺直地端坐在和室中央,像是在私塾先生手下受誡的學生一樣,臉上都是一派肅穆。扉間走了過來,身形高大的他,正好在榻榻米上投下一大塊的陰影,顯得原本瘦弱的忍者更加弱小可憐又無助。
扉間盤腿坐在了他的對面,藏青色的居家服隨意攤灑在榻榻米之上,他用略微有些冷意的聲線問道:「千江一族使者,此次來我族的目的是什麼?」
在扉間頗具威嚴的目光下,那忍者的尾調略微發顫:「是,是給我族姬君帶個口信,順便還有個捲軸交給大人……」
扉間朝他攤開手,對面的忍者立馬顫顫巍巍地將懷中用竹筒包裝好的捲軸雙手奉上。扉間接過,將竹筒里的捲軸倒出,抽開粗略地查看一下,上面大致是一封家書,看筆記和口氣,很有可能是千流的兄長或者姊妹寫來的信,字字透露著思念之意。扉間看了幾行,就收起了那份家書,轉而問那人:「那,口信是什麼?」
忍者的眼珠子在框內「咕嚕」轉了一圈,吞下原本準備說的話,他搖搖頭,表情堅定:「口信的話,我只能告訴姬君,不能告訴別人?」
「我也不行嗎?萬一我一定要叫你說呢?」扉間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恐怖,語氣也變得冷冰冰地,像是一道道冷冽的寒風刮在那人身上。
信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立馬擺出標準土下座的姿勢,伏倒在千手扉間的面前,渾身抖得像篩糠:「不,不,不是的……大人……是族長大人說必須將口信帶給姬君本人,他,他人一概不能告訴……」
扉間火紅的眸子立刻銳利起來,像是化作實質的刀子劃在對方的身上。那人抖得更厲害,在巨大的威嚴之下,差點沒翻白眼昏過去。好在就在這個時候,千流扣響了和室的移門,她跪坐著移進來,輕輕闔上移門。扉間身上氣勢一收,終是放過身前那人。
千流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跪坐在地上那人,容貌眼熟,分明是父親大人身邊的親信。她在記憶里思考了一陣,叫出對方的名字:「河內大人,你怎麼突然來了,可是我的姐姐托你帶給我了什麼東西?」
河內是侍奉千江一族的家臣之姓,河內慎一郎是她的父親千江千海的親信之一,但千流除了身邊教養的嬤嬤和姐姐外,對父親的手下並不是很熟悉。
所以當她看見河內看見他一副眼淚汪汪,如獲大赦的表情,一瞬間是有些疑惑的。
「姬樣!」河內土下座的方向變作千流,「族長大人讓我託了口信給您!」
「父親大人?」千流滿眼疑惑,她實在想不到她的父親能給她送來什麼口信。
她與千手扉間大人的結合,按照她父親的說法,那是一族恥辱的象徵,是絕對不會在他的餘生中被多提起的一樁事情。本以為父親會從此不過問她這個孩子,沒有想到,居然還派了親信給她送口信。
「是什麼口信?」
河內隱晦地望了眼旁邊的千手扉間,再看看千流,閉著嘴巴不說話。
千流不傻,她知道河內的意思,但是她卻說:「沒關係的,扉間大人是我的丈夫,你大可以放心地告訴他。」
聞言,扉間表面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但是心裡卻泛出點甜,隱隱有些高興。
「不行,族長說過,我只能告訴姬君你一人。」河內執拗地說道。
千手扉間的眼神又變得冷厲起來,並且這回誰來也救不了他。
最後,還是河內服了軟,他耷拉下腦袋,諾諾:「好,我說,其實也沒有什麼……」
「姬君,你的父親說,希望你下個月十五會一趟千江族地,他有些事情想和你說……」語罷,他望了眼扉間,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最後還是垂下頭,什麼也沒說。
恐怕河內還是隱瞞了什麼信息,但是恐怕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扉間看了眼懵懵懂懂的千流,開口說道:「可以,那我也一起去。」
「這……」河內始料未及。沒有想到看上去冷漠可怕的千手族二當家,卻還挺在意他們家姬君的,也許用「人不可貌相」這個詞來形容有些不恰當,但這是此時河內宕機的大腦里唯一能打出的比方。
「哎,扉,扉間大人你要陪我回族裡嗎!」千流驚訝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扉間沒有回答她。他準備和千流一起回千江一族,是因為他感覺河內還隱瞞了些什麼,本能地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再看一眼千流那副不諳世事的模樣……
他怕要是他不陪著,估計自己的小妻子能不能完整地從千江回來還是個問題。
扉間想的是她的安全,但千流想的卻是和丈夫回家的話,就會見到她的家人和嬤嬤。
她真正思念的,遠在水之國,是同樣在乎她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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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扉間難得抽出自己的時間陪她參觀了一圈千手族地,但第二天,他仍不得不繼續自己忙碌的工作,並且一天到頭都看不到人影。每天早晨,千流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扉間依舊拿著昨天晚上她提前製作好的便當消失的無影無蹤。晚上也是她最先撐不住,給扉間留了一盞燈后,就先睡著。
一切都彷彿回到了正軌,和之前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千流了解到自己的丈夫其實內心有多麼溫柔。
所以千流覺得,即使兩個人並不在一起,但是彼此之間的羈絆卻令他們的心緊緊相連。
直到——
「前些日子,我好像在花街看到了族長大人和二族長大人哎!」
聞言千流頓住了腳下的步子,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了過去。
平日里不知道散在何處的千手姓幼童們聚集在一塊兒,中間擺了張斗陀螺的桌台,但此時這張熱鬧的桌台上並沒有陀螺,孩子們頭靠著頭聚集在一塊兒,正談論著一些「令人興奮的話題」。
「哎?真的是族長大人他們嗎……」有人壓低聲音道。
「真的,真的,二族長的發色不是很顯眼嘛……」
「話說……你怎麼知道族長他們在花街,難道你去過?」
「額……」接下來像是特意壓低了聲音,不知道是誰又說了些什麼,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壞壞的笑聲。
千流聽了一陣,就捂著臉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步子就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快,最後變成了飛奔。
「花街」這個詞她還是懂的,二族長應該就是指的是她的丈夫,「二族長在花街」那豈不是……豈不是……!
那天千流是捂著臉跑回家的,剛一跑回家,她就把家裡所有的囤下臟衣服洗凈曬出,然後煮了一大堆烏冬面,自己一邊紅著眼睛,一邊吸溜麵條。
結婚不到一年,扉間大人,扉間大人居然就……就到花街去玩了嗚嗚嗚……
其實在這個時代,男人去花街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特別忍者都很早熟,早早就需要接受相關的「色」之訓練。
尤其女忍者,潛入花街竊取情報的任務十有□□。
「篤篤篤。」就在這個時候,大門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千流咬斷烏冬面頗具彈性的麵條,擦了擦臉,她跑去打開大門。
門外是漩渦水戶,她拎了兩條鮮嫩的鯽魚風風火火地跑上門來,想要讓千流幫忙料理魚肉。
「嗯?」眼見的水戶姐姐捧起她的臉蛋,問,「怎麼回事?眼睛紅紅的,哭過了?」
被水戶這麼一問,千流終於忍不住,嘴巴扁了扁,委屈:「水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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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電影忘記了時間……(鹹魚攤)
最近在家確實有些無聊——我要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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