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言
大廳一片安靜。
圍觀群眾瞧了個分明,祝宛也被潑了個透心涼。
太過分了,她好歹也是個明星,怎麼能……
正待祝宛要叫罵幾句,只見被何徑寒攬著的夏可嘴唇囁嚅,辯駁,「不是,我……」
「噓——」女人長指壓住夏可的唇。
就在祝宛以為何徑寒會罵夏可兩句時,何徑寒把自己酒液滿滿的杯子強塞進夏可手裡,幫夏可攏了攏頭髮,「沒事,不用解釋,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
夏可:「……」
何徑寒眯眼笑,「消氣沒有,如果還不行,寶貝把這杯也潑了吧,可千萬不要氣壞了身體,划不來。」
祝宛整個人僵住了。
何徑寒攬著夏可,長眼掃過來,眼底一片漠然,像是看個什麼玩意一樣不帶情緒,「後續交給我處理就好,別擔心,誰讓我疼你呢~」
祝宛……祝宛氣哭了。
偏生對著何徑寒,太知道女人是她惹不起的人,除了哭,還不能罵。
祝宛要氣死了。
鬧劇被瓜田主人親手推至高`潮,又親手終結掉。
祝宛帶著一身黏膩髒亂,被林總助請出了聚會。
夏可那一身也髒了,被卻何徑寒攬著腰,親昵帶到二樓衣帽間,要給她親自挑一身新衣換好。
同樣都是情人,高低立現。
賓客底下嘖嘖議論,而樓上的夏可換衣服前,先被何徑寒塞了只漂亮首飾盒。
夏可尚有些怔怔,一切發生的太快,她還沒釐清。
而這一路何徑寒已經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在只剩兩人的衣帽間,輕捏她臉頰,笑眯眯打趣,「不過一個月不見,怎麼瘦了這麼多?」
頓了頓,何徑寒故意湊近,吐息溫熱若有似無沾染到夏可鼻尖,「還是說,就這麼吃醋?」女人紅唇碰到夏可眉心,親吻如蜻蜓點水,一觸即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蜚短流長,怎麼偏這次吃味了?」
蜚短流長?
夏可沒懂指代的是哪些……
何徑寒把首飾盒往她這邊又推了推,攬著人側了側身,又落了一吻在夏可耳輪上,吐息往耳道里直鑽,微癢,「好不容易從王松那兒騙來的料,給你雕了根鐲子,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嗯?」
上翹的尾音若有似無,聽得夏可直低頭。
何徑寒瞧著心情大好,上手揉捏她粉白耳垂,「還害羞呢,真可愛。」
盒子打開,內里放著一根剔透的鐲子,不綠,滿紫,種水皆好,剔透又細膩。
饒是何徑寒在送夏可珠寶方面向來大方,但是頂級的紫翡翠鐲子,還是驚到了夏可,圓溜溜的杏眼看著何徑寒,女人被她反應取悅到,拿起鐲子,親手給她戴上了。
比著夏可手圍做的,不大不小,剛剛好。
如煙的紫色襯著,更顯皮膚白皙細膩。
何徑寒的手指從鐲子上緩緩撫到夏可手腕,輕柔摩拭,不像是欣賞手鐲,反而像是在欣賞夏可。
手指微頓,何徑寒沉了沉眸子,「該換衣服了,寶貝兒。」
頓了頓,女人呼吸燒灼拂過,「我幫你。」
……
夏可被捏著下巴,深陷衣櫃之中,唇舌都被女人嘗了個遍。
她喉嚨發出小聲的嗚嗚,推拒何徑寒,卻沒推動,反而感覺什麼從肩頭墜了下去,衣裙徹底滑落在地。
夏可眼底激起一層清淚,「還有、還有聚會……」
「不怕,沒事,這是我的房子。」
誰說這個了,夏可再推,在密集的吻下呼吸困難,細聲細氣,「有、有人等……」
「讓他們等就是。」何徑寒再度覆唇,又一吻畢,哄道,「乖一點,我想你了。」
「寶貝兒,乖乖的好不好,我才回來,很想你。」
想到迫不及待。
「嗚……」夏可說不出話來,在更多的觸碰下,姿態仍舊推拒。
何徑寒有些不耐煩了,捏住夏可的臉,鋒利的眉尾長挑,帶著些許威脅道,「折騰幾個月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順著我點,別讓我不高興。」
頓了頓,手上的力道鬆了,又哄道:「好不好,寶貝,就弄一會兒,讓我高興點?」說著哄人的情話,語氣卻是說一不二的強勢。
在那精明的長眼逼視下,夏可後知後覺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到底軟了身體……
下一刻,何徑寒讓夏可銜著四方小塑料包,固定住,她好撕開。
夏可耳根紅的滴血,唇齒皆因羞恥發顫。
……
這晚上夏可為了快點結束,被逼得說了很多平時不願意或者講不出口的話。
「求求你了」「姐姐」這些平時難以開口的都在其次了,而何徑寒個老流氓教的什麼「好喜歡」「好吃」的,夏可說一句就覺得自己死了一回,再配合著女人新送的翡翠不時敲在木板上叮噹作響,像是某種伴奏,前所未有的衝擊著夏可的羞恥心。
真等何徑寒給她把衣服換好,她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裡拎起來的,腰軟的直不起來。
然而這也就是個開頭。
這些話讓夏可逃過了衣帽間,卻沒逃過聚會後的夜晚。
何徑寒向來花樣多,回到她居住的那套公寓,夏可從踏進家門開始,一直被折騰到半夜,頭暈眼花的,實在不行了,苦苦哀求何徑寒,被何徑寒哄著,讓她去浴缸放水,說洗個澡歇了……當然是不可能的,何徑寒在浴缸里又鬧了她一次。
何徑寒好像一直很喜歡她的身體,這可能也是何徑寒養了她三年都沒扔的一大部分原因,而另一部分嘛,夏可歸結為自己很聽話,何徑寒不慣情人脾氣,比如今晚,孰是孰非,其實何徑寒心裡自有把秤。
何徑寒也向來不喜歡小主意太多的情人。
「寶貝兒,晚安。」晚安吻落在眉心,何徑寒攬著她沉沉睡去。
真的得到安寧了,夏可反而又不困了。
瞧著女人近在咫尺的臉龐,今晚,應該是讓她很滿意吧?
夏可伸手碰了碰何徑寒的臉頰,哪知女人沒睡熟,捉了她的手放在唇邊無意識親了親,嘟囔,「別鬧我,睡覺。」
又是須臾,何徑寒呼吸綿長,睡沉了。
被女人豢養了三年,今天,她應該盡職了吧?
夏可怔怔想了會兒,緩緩閉眼,應該吧。
*
隔日,何徑寒剛醒,夏可已經穿的很周正,在床邊坐著,看起來等她很久了。
何徑寒揉眼睛坐起,打哈欠,「怎麼醒這麼早?」
繼而促狹,不懷好意道,「精神很好嘛,昨天晚上又騙我,小騙子。」
夏可卻神色安寧,開門見山道:「何徑寒,我們分手吧。」
何徑寒一愣,眯眼,「你說什麼?」口吻立刻沉了下來,眼神如刀。
夏可被看得有一瞬恍惚,近來糾纏著她日日夜夜的場景又在眼前循環。
——「我時間不多了,這種時候,你還不願意說實話嗎?」
——「我知道,你別哭,我知道你是因為我。」
——「我馬上、馬上就……你還年輕,可可,不能這麼胡來,我送你去最好的大學,你日夜苦讀,不是為了,為了這樣糟蹋的……走錯了沒關係,我不在了,你就能回頭了。」
——「你答應我,答應我,我走了之後,你找份工作,離開她,好好生活行不行?」
——「你答應我,你得答應我。」
臨終前,姑姑像是風箱般破敗的聲音響在耳際,原來姑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說破。
將死之人,抓著她的力道卻那麼大……
——「好,我答應你,答應你。」
場景來到最後一幕,裡面的她顫抖著開口許諾。
長睫抖動,夏可緩緩閉眼,回憶紛亂,於現實卻不過短短一霎。
陽光落在夏可臉側,她端坐於光里,字正腔圓道:「何徑寒,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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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何徑寒,你老婆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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