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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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幾日後終於迎來烘焙課,他們已經做過好幾次的熱炒,期中考前最後一次則是學習煲湯。
齊箏覺得比油鍋簡單多了,所有食物洗凈后丟下去就成。
他為了不出錯,便選了好幾樣蔬菜放入,最後他和陸臣一同煮出的就是一道百匯蔬食湯,檯面對側的衛凌則是放了一堆肉類,雞豬牛參雜,被范弛念了一頓,煮出的東西四不像。
葉煦站在烘焙教室最前頭,微笑說道:「各位同學早,今日課堂要做的是水果蛋糕,每一組的桌面都放著材料和器具,待會我會先講解一次流程,因蛋糕進烤爐的時間長,故這次採取四人共做一個的模式。」
齊箏望著眼前的鍋碗瓢盆和大小型機器,只覺得路途任重而道遠。
葉煦溫聲講解著步驟,齊箏聽著聽著,只覺得宛如天書,他從第三個步驟開始就不知道老師講得到底是什麼。
…打發蛋白……手腕力道要輕柔但不能間斷,這是啥意思?
感覺在練功。
陸臣見他面無表情的聽講,唇邊不禁勾起:「你看起來像是要面臨重大手術。」
「差不多了。」齊箏說。
他還沒搞懂拿攪拌棒的正確姿勢是什麼。
陸臣忍不住搭上他肩,大笑出聲。
齊箏身子冷不防晃了一下,身軀站穩后,冷靜的朝對方說道:「你也要幫忙記。」
台上葉煦正講到第三批雞蛋的用途,他手邊卻沒有紙筆能記錄,步驟複雜又多,他已經快忘記第一批雞蛋是幹嘛用的。
陸臣:「反正隨便搞就行。」
衛凌嘖嘖兩聲,不認同得說:「這次是我們整組同做一個,你隨便搞的話,萬一小弛吃壞肚子怎麼辦!」
陸臣聞言,便朝他問道:「所以第一批雞蛋是用來幹嘛的?」
「煮蛋花湯?」衛凌不確定的說。
范弛:「……」
他們這組作出的東西確定是人吃的嗎?
半小時之後,葉煦終於講完十六個步驟。
齊箏感覺自己只記得最後一步--「把蛋糕放進擺盤。」
班上同學紛紛開始動作,整個教室看起來朝氣蓬勃。
某個小組卻是例外,四個人沉默以對,望著桌上各項材料。
范弛:「好、好像要先攪拌麵粉和牛奶。」
他看見隔壁桌秦可的動作,似乎是這樣。
齊箏也恢復了些記憶:「然後加入第一批雞蛋。」
於是幾人快速分配動作,范弛負責調比例,衛凌負責打鮮奶油,齊箏和陸臣各打一盆麵糰。
陸臣見他垂著眼攪拌麵粉,揚笑道:「你表情看起來像在解剖。」
齊箏:「我覺得解剖還比較簡單。」
他手上的蛋白一直無法打發,到底力道輕柔是怎麼個輕法!?
而且手是真的很酸。
陸臣驀地放下自己的盆子,懶笑著朝他伸掌,齊箏隨即把自己的那盆轉移出去。
衛凌見狀便道:「箏哥居然還偷懶!你這樣子,萬一以後另一半廚技也很差怎麼辦,兩人一起餓死?」
「叫外賣就好。」齊箏直接說道。
又不是多難解決的事。
陸臣邊打著蛋白,邊說:「依你挑食程度,大概沒幾家店吃的久。」
齊箏隨即說道:「要不幹脆你做,天天送來給我。」
「你吃的進我就弄,反正苦瓜料理滿多的。」陸臣勾笑。
衛凌:「看箏哥是想要胃壞掉,還是乾脆吃討厭的食物。」
簡直是艱難的一道題。
「為什麼你老叫他箏哥?」范弛放下量杯,不解問道。
齊箏和陸臣生日都在暑假,陸臣是後面那一個月份的,再晚個二十天就要念下一屆那種,而衛凌比他倆都大。
「這是一種意境!。」衛凌做出特別深沉的表情。
范弛:「就像你家叫你大少爺那樣?」
對方隨即點頭,然後又趕緊補充道:「大少爺這名稱就是鬧著玩的,你別在意。」
范弛似笑非笑的朝他拋去個眼神。
五分鐘后,班上大多數的組別都仍卡在打發蛋白的階段。
齊箏望著身側人:「你挺有天分的。」
盆里的蛋白已經漸漸呈現白色泡沫狀,看來陸臣力道拿捏得很好。
陸臣一臉懶散的說:「對,其實我特別喜歡做蛋糕。」
齊箏瞪他:「不如下次做兩個來試試。」
「你說的,口味再糟你都得吃。」
齊箏隨即面無表情。
衛凌見他倆不時交談,有感而發的說:「你們現在感情可好了,剛開學那一個月簡直要嚇死大家。」
范弛朝他說:「感情好?你忘記前天了嗎?他倆才剛跑完罰跑。」
衛凌一邊攪拌鮮奶油,說:「對對對,你不說我都忘了。」
…
兩天前。
早晨的語文課堂中,齊箏正寫著別科習題,他一格一格的往下填答案,每一題都得心應手,不必多加思考便能答出。
忽地他簿子從眼前被抽走,他便鎮定的偏頭說道:「幹嘛?」
這人時常這樣,他已經很習慣了。
陸臣:「上課無聊。」
「所以?」
陸臣將他簿子塞到自己抽屜:「我倆玩場棋吧。」
齊箏:「等我寫完題目。」
陸臣:「先玩棋。」
「棋盤在哪?」齊箏直接問道,因他壓根沒看見任何棋子相關的東西。
陸臣聳肩:「沒有,就用畫的。」
齊箏瞪大眼:「別鬧了,簿子還我。」
陸臣懶懶說道:「不要。」
齊箏氣笑:「你吵著玩棋又不帶棋!」
陸臣:「所以我帶了你就會玩?」
「你先帶來再說,簿子還我!」
「先玩棋。」
兩人談話的動靜越來越大,走道另一側的同學則放心的打量……幸好他們桌子已經併到遠方,應該不會被波及!
而後排的動靜也終於驚動到台前,語文老師原本講課講的眉飛色舞,樂在其中,即使台下睡成一片,他仍舊一個人在台前獨自精彩。
沒想到他動人的古詩精選居然被後排的吵雜聲給硬生生打斷!。
於是老師憤怒的念了四句古詩后,便高聲叫他倆到操場領罰。
衛凌望著好友們出教室的背影,感嘆道:「他們每天都有體能課。」
自主性體能課。
有時是早上,有時是下午,有時早下跟下午都有,真是潛心於運動。
范弛哭笑不得的說:「他倆真是什麼主題都能吵。」
吵完簿子吵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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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道上。
兩道身影同樣是一慢跑一走路。
陸臣:「你幹嘛天天都寫習題?」
他自己的作業本翻開全是空白,而對方天天在寫的都是生物演練題。
「不想和某人同流合污。」齊箏隨便答道。
「你的成績不是保證上醫學系?」
齊箏:「最好能解剖到你。」
他想考醫學系是從小的心愿之一。
陸臣臉上笑意更加明顯:「很襯你,面無表情的動手術,不過我之後念的科系確實會常常出入醫院。」
齊箏瞬間停步,轉身回頭看他。
陸臣揚著唇:「你又不問,我怎麼知道要答什麼?」
兩人相望了好幾秒后,齊箏一聲不吭,回身繼續慢跑。
二人一前一後又繞了整整半圈,齊箏的聲音才從陸臣前方三尺傳來:「所以你念什麼系?」
陸臣面上掛著懶笑:「軍武類的。」
他喜歡競技類或武力值較高的系所。
「很適合。」齊箏平心而論。
陸臣也很適合去做飛行官,或專項任務的總指揮之類的。
陸臣見他回答得快,便說道:「你覺得alpha就是要念這科系?」
齊箏:「我沒說。」
且他也沒認識太多alpha,純粹只覺得這人適合。
陸臣:「醫學要念幾年?」
齊箏:「六年。」
若要往上考研,專攻學術研究方向的話,最少也要八年起跳。
陸臣:「真久,你念出來已經二十四歲了。」
齊箏:「對,看能不能發明新型狂犬病疫苗。」
陸臣唇邊彎起:「你幫我打?」
齊箏:「讓獸醫幫你。」
畢竟不是人類!
「你二十四歲的樣子挺好想像的。」陸臣說。
齊箏:「你的也是。」
反正都是狂犬病,天天皮的亂炸。
陸臣望著眼前削瘦的身影,忽地道:「你穿醫師袍的模樣,大概和現在沒什麼差。」
他們學校制服也是整件純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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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我也能想像……想像小箏穿著醫師袍,坐在陸臣身上的樣子。
審核:女人,你的思想再度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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