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俗天使（十一）
俗天使（十一）
01.
與基里奧內羅BOSS艾莉亞的談話回憶。
「我知道你的來意，太宰先生。」艾莉亞開門見山地說道。
太宰治看了一會兒艾莉亞，然後問了個讓艾莉亞都一愣的問題：「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白蘭·傑索那裡失利嗎？」
艾莉亞過了一兩秒才說道：「因為白蘭的目標和你的相反，他要毀滅世界。」
太宰治忍不住挑了下眉：「這可不是個有趣的玩笑。」
「但你已經相信了，不是嗎？」艾莉亞用溫和的聲音說道。
被直接這麼說破太宰治其實有些尷尬，他並不擅長對付這種，恩，這種溫柔的，而且他估計打不過的人（划重點），於是太宰治轉移了話題，問了自己眼下最想問的事情：「所以他的毀滅世界，和我那邊的毀滅世界，有什麼不同？」
「不同宇宙，每個宇宙有無數個平行世界，這些平行世界是由相同物質構成的，而你來自於其他世界，並非平行世界。」艾莉亞看起來是毫無保留的。
太宰治略一思考便明白過來：「所以我這邊更接近宇宙重合導致世界集體崩壞，而白蘭所需要毀滅的只是你們的平行世界。」
「是的，因為白蘭的能力只能讓他干涉平行世界，而不能跳出宇宙。」艾莉亞說
說起來，艾莉亞還真的知道好多好多事情呢。
「……那麼，你知曉一切的代價是什麼？」太宰治問道。
「首先需要明確的是，我並非知曉一切。」艾莉亞說，「至少我不知道為什麼宇宙會撕裂重合。另外，我付出的是很傳統的代價。」
「是壽命啊。」太宰治點頭，「果然很傳統。」
如果有旁聽者的話估計從一開始就會張開嘴巴了，他倆的對話怎麼說，簡直就如同兩個開了上帝視角的人在直接對「整個劇情」進行交流一樣。艾莉亞是有異能力所以情有可原，但太宰治這個傢伙……未免也太妖孽了一些。
「那麼姑且來說我和你的目標是一致的，不過顯然我們的方式不一致。」太宰治說。
「太宰先生，您身上的血腥味和黑暗氣息太濃重了。」艾莉亞若有所指。
「是么，這樣方便拯救世界。我以為要合作的話最起碼得求同存異。」太宰治說。
艾莉亞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雖然對您的性格有所預料，但實際面對起來還是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對敵人示弱可不是好習慣。」太宰治說。
艾莉亞說了句很大空的話：「我認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太宰先生。」
太宰治認真凝視了一會兒艾莉亞，接著突然斜挑起了唇，「您在剛剛說您不知道為何不同宇宙會撕裂合併么？那我現在告訴您，這是我乾的。」
空氣靜止，太宰治的嘴角一點一點上揚。
用這嚇人的事實進行的試探，那麼，聖母性格的艾莉亞會如何？
只見艾莉亞認真地說道：「不管前情如何，但至少，您現在站在這裡了不是么？您為拯救世界而來，這就是我所看到的您。」
太宰治的嘴角下垂了。
好吧。他真的對和這類人相處非常苦手啊。
再後來葬禮后，太宰治看著艾莉亞的遺像，像是自語，也像是對著門口的尤尼和伽馬說道：「這樣對於個人利益來說毫無意義的死亡……還真只能用傳說中的聖母來形容了。直到最後我也不喜歡這樣的人。」
伽馬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些：「我也就罷了，拜託你最起碼在尤尼面前別擺出這幅姿態來。太宰治。」他叫他的名字時是帶著恨恨的語氣的。
太宰治沒搭理他，他仰頭看向大廳外的天空，暴風雨襲擊過後的城市如今是一片寧靜，空氣里濕氣重到了讓人感覺黏膩的地步，但天空卻是非常明凈的，黃昏時分，暖褐色的溫柔夕陽凝固在玻璃上，像是一小塊有著溫潤曖昧的咖啡污漬。
他注視了這一小片夕陽許久，然後才說道：「但世界卻是需要這樣的聖母的。所以直到最後我也終於發現我還是忍不住尊敬這樣的人的。說到底我仍是人類中的一員。」
伽馬愣了下，他沒聽懂最後一句話要表達什麼意思，但總歸聽懂前面的話是在誇獎艾莉亞了。接著他低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尤尼。
尤尼沉默許久，最終拎起裙角，對著太宰治行了一禮：「感謝您，太宰先生，那麼接下來就拜託您了。」
基里奧內羅這一家子啊，真是不好評價。
不過總的來說是令人尊敬的人就是了。
02.
鏡頭拉回。
石榴這次的任務是襲擊波維諾家族的基地，尋找十年後火箭炮的秘密資料。
老實說讓石榴去干這類精細工作不太妥當，畢竟石榴最擅長的是打架，也許也只有打架了。但自從密魯菲奧雷合併后，石榴的態度卻積極得不行不行的，到處亂竄讓白蘭和太宰給他布置任務，白蘭依舊該用誰就用誰，太宰治卻欣然接受了他的示好，給他布置了很多任務，讓他滿世界亂跑。
當然一些事情石榴也的確搞砸了，畢竟他真不擅長這個。對此白蘭喜聞樂見，而太宰治也沒走後門什麼的，只是賞罰分明。石榴已經被扎了好幾刀崩了好幾槍了。
因為石榴為太宰治做事太多，白蘭有次開玩笑說石榴看起來像是黑魔咒，不是白魔咒了。石榴那邊心中凜然了下，心裡想著這是不是白蘭大人在提醒他，接著就聽到另一邊太宰治笑著說道：「說不定真相是石榴中了愛情的魔咒。」
「好噁心啊。」白蘭噗嗤笑了。
太宰治也哈哈哈地笑：「的確好噁心。」
接著兩人同時做嘔吐狀，和諧到就像相聲中的捧哏似的。
然後兩人同時抬起頭，看到了那邊手足無措的石榴。
石榴好像有一丟丟臉紅。
「……不是吧你！」白蘭驚嘆道。
石榴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喃喃道：「……不是吧我。」
太宰治看著氣氛不對，站起來想溜走：「你們倆繼續說，我感覺我很多餘，我先走了。」
「得了吧，你才是話題的中心。」白蘭說：「你個藍顏禍水。」
「我沒有企圖誘惑你的下屬。」太宰治乾巴巴地說：「你在血口噴人。」
「信我真含一口血噴你臉上嗎？」白蘭問。
「你信我直接噴［……］在你臉上嗎？」太宰治反擊。
「我會噴[……]在你臉上！」白蘭進行了第二次攻擊，「哦親愛的，我發誓，我還會用鞋尖狠狠的踹你的屁股！」
「我會噴[……]。」太宰治說：「哦我的上帝，不敢相信我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這感覺真是太糟了，但您值得這樣，我發誓。」
於是兩人就好像街邊的小混混一樣開始用糟糕的話對罵了。
除此之外還夾雜著更惡劣的翻譯腔。
石榴在長桌另一邊聽的都木了。
所以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似乎這兩位大佬湊在一起就特別容易演變成這種情況啊。
感覺什麼偶像光環和戀愛光環都消失了呢……
石榴離開后兩人又對噴了一陣，直到兩人口乾舌燥。居然給噴累了。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太宰治說，「身為BOSS居然精通如此多的罵人話。」
「太宰你也出乎我的意料啊，明明是義大利語的初學者，但居然知道這麼多腌臢的詞語了。」白蘭說。
「謝謝你的誇獎。」太宰治沾沾自喜，「我知道我是天才的。」
「……其實倒也不是在誇你，不過也不是什麼重點。」白蘭扶額輕笑了下，然後看向太宰治：「嗯，我是相信你沒有刻意去誘惑小石榴的。」
「是啊。」太宰治隨手將那邊花瓶里的玫瑰花抽出一朵放在白蘭面前，「畢竟在那段時間裡，我刻意誘惑的是你。」
白蘭用手握住了玫瑰花，花桿上的刺嵌入了他冷白色的皮膚中，但是沒有流血，連紅腫都沒有。
太宰治盯著他的手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問道：「怎麼不流血？」
「想看我流血？」白蘭問。
太宰治用動作說代替了回答。他伸出手握住了白蘭的手，白蘭也沒躲開。接著太宰治握著白蘭的手收攏五指，讓白蘭將玫瑰握的更緊，在人間失格的異能下白蘭的力量都消失了，於是玫瑰刺扎破了他的皮膚，血立刻流了出來。
他的皮膚本來就很白，讓血顯得更加紅艷。
此時的畫面有種罪惡墮落的美感。
男人修長的手指，滾落的血珠，玫瑰花，握住的手。
還有對視的眼眸。淡紫色的眼眸和鳶色的雙瞳。
「狠心的男人。」白蘭抱怨道。
太宰治只是不經意的笑。
夕陽的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他漂亮的看起來就像天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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