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陳氏本來打算好了今日來程府看看女兒顧悅,卻不知道一進門就被顧貞賢來了個下馬威,劈頭蓋臉地搶白了一頓。
她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冷笑幾聲,指著程思罵道:「我只同你說。你和悅兒兩情相悅,故而拐走了她。如今她被你母親如此指責,難道你身為人家夫君,都不肯說一句話嗎?」
「程家好家教,教得懦弱公子哥兒!」
顧貞賢倒是防著她和自己吵嘴,卻不料對方居然反其道而行之,首先向兒子發難。一時反應不及,就愣了一下。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失了先機。
陳氏將矛頭對準她,道:「你這個做母親的,不好好教導兒子,居然還縱容他收通房,真是生平僅見!」
顧貞賢正要回嘴,卻不知道想起什麼,只是冷笑了幾聲。看著陳氏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不屑。就好比一個明知道自己會永遠占於上風的人,在對待比自己地位低的人的時候,露出的那種不屑。
這神色讓陳氏清醒:自己女兒還在人家手裡呢!而且,如果沒有意外,會一直都在人家的院子里討生活。
她方才這麼一鬧,也許會給顧悅帶來麻煩,讓後者以後的生活不好過。
這個認知讓陳氏不免心驚,有些懊悔自己方才太過衝動。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想要收回來,卻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有些尷尬地對程思道:「帶我去見悅兒。」
程思看向顧貞賢,後者點了點頭,涼涼地道:「快些帶你岳母去吧,讓她好好教育教育自己女兒為妻之道。」
陳氏無心戀戰,一語不發地跟著程思去了偏院。
這些年程府雖然敗落了,但是畢竟有以前的底子在。這整個府邸就是在程府鼎盛時期置辦下的,比顧府要大了許多。
陳氏和程思從正院出來,走了快一刻鐘,才到了小兩口的院子。
甫一開門,便見有個妖妖嬈嬈的丫鬟迎了上來,對著程思行禮,叫了一聲「公子」。說罷,一雙明媚的杏眼就看向了陳氏,問道:「這位夫人是?」
這丫頭眼生得很,並不是顧府的陪嫁丫鬟。再看她那狐狸精的樣兒,陳氏便冷了臉,問程思,「這可是你母親方才說的通房?」
程思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嬌鸞是通房,不過不是母親說的那一個。」
陳氏眼前發黑,恨不能立時一巴掌甩在程思臉上去。
她咬著牙道:「這麼說,通房不止一個?」
程思沒有說話,那名喚嬌鸞的丫鬟卻是笑了,眼含秋水地橫了程思一眼,轉而對陳氏道:「好叫親家奶奶知道,咱們公子總共有六個通房呢,奴婢只是其中最丑的一個。」
說著話的時候,臉上卻絲毫不見慚愧,而頗有幾分自得。
陳氏冷哼一聲,一把推開程思,噔噔噔地一直走到廊下,進了正房。
房內的氣氛十分奇怪:明明是整間屋子,卻分明顯現出兩種氛圍來。
她的女兒顧悅歪倒在貴妃塌上,額頭上敷了帕子,閉著眼似乎是病了;而在另一角,三四個正當妙齡的丫鬟嘰嘰喳喳地說笑,彷彿這整個程府的歡樂都集中在那處一般。
陳氏顫著聲音地喚了一聲「悅兒」,眼眶便已經紅了。
*
陳氏當天早飯後就去了程府,到了傍晚時分才回來。阿巧本著「不錯過有關陳氏的任何一個八卦」的精神,悄悄出去了小半個時辰,回來就神神秘秘地笑。
對顧念道:「姑娘猜,今天夫人去程府碰到了什麼?」
顧念看她一眼,依舊低頭喝粥,「還用猜?肯定不是好事。」
「姑娘好沒意思的!」枉費她阿巧費了心力去打聽。
顧念笑道:「好好好,你快說說,到底怎麼了?」
阿巧要的也不過就是別人對自己八卦精神的肯定罷了,見自家姑娘如此,也就不賣關子了。
「聽說呀,夫人去了程府發現二姑娘病了,一問原來是讓姑爺的通房給氣著了。」阿巧一臉的幸災樂禍。
「而且,姑爺的通房不止一個,足足有六個。個個花容月貌,性子討喜。而咱們家二姑娘去了,無論容貌還是性子,都不出挑呢!」
把一個大家閨秀和通房相比,這本身來說就是一種看低,但是阿巧樂此不疲。二姑娘在府里的時候,可是沒少欺負自己姑娘。如今真是一報還一報。
「幸虧姑娘沒有嫁到程府。」阿巧有些后怕地說,「沒想到,姑爺看著人模狗樣,卻是這麼個貨色!」
阿巧向來嘴巴厲害,如今火力全開,更是罵得淋漓盡致。顧念在旁聽了,又是好笑,又是感動,不由安撫道:「好了好了,都是人家的事,咱們就別操心了。」
一面說著,心裡卻暗暗冷笑:六個通房算什麼,陳氏和顧悅很快就會知道,那些和程思有了首尾卻沒有名分的丫鬟,更是多矣。
顧悅,陳氏,你們就好好地受著罷!
皇后坐在坤寧宮裡,覺著很是志得意滿。今日已過,薛懷瑾入土為安,這件事就再也不會有人提起了。
而薛懷瑾身世的秘密,不管是真是假,都會跟著他的人掩埋在地底下。
無論是自己還是兒子寧王,都不用再為了這個人而擔驚受怕。唯一有些不甘心的就是沐蘭。
今日她一回到坤寧宮,就立即吩咐下人想法子把沐蘭弄死,可是那太監片刻回來,說沐蘭已經莫名奇妙地消失了,很可能是被皇帝送出了宮。
皇后不覺有些遺憾,不過也只是一瞬而已。
對方對她來說,不過是螻蟻一樣的人,對她造不成什麼侵害。今日不就是例子,沐蘭信誓旦旦地告發她,皇帝最後還不是讓她回來了?
至於禁足,不過就是個幌子罷了。用不了三五日,她就可以和以前一樣自由行動。
皇后心裡高興,晚上就多吃了幾口。宮女熬了酸棗仁湯給她安眠。
自從多年前關雎宮那場大火,皇后就睡不好覺。日日需要喝上一碗湯才可以睡著。
可是今夜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向來很有效果的酸棗仁湯居然沒有用。
她在鳳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聽著外頭梆子敲過三更,這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似乎剛剛閉眼,悠遠而陰冷的聲音在宮殿內回蕩,縈繞不絕。
「陪我命來,陪我命來!」
皇后倏然睜開眼睛,發現宮殿內的燭火不知道何時竟然全部熄滅了。寢殿內暗黑一片,無法看清楚的空間,似乎有著什麼就要朝她撲來。
而那個聲音還在迴響,說的還是一樣的話,「陪我命來。」
「是誰?」皇后迷迷瞪瞪驚出一身冷汗,此時猶自強作鎮定,大聲喝道:「是誰在裝神弄鬼?」
「活得不耐煩了嗎?」
皇后畢竟久居上位,她若是發起怒來,身邊伺候的宮人太監都會嚇得戰戰兢兢。然而,那個聲音卻毫無變化,依舊平平淡淡地重複,「陪我命來!」
就好像,皇後方才說的話,這聲音的主人一點兒也不明白似的。
這很反常,難道,這聲音真的不是來自活人?
人的念頭一旦升起,便如雨後春筍、或者初春的草芽,一旦生長,便再也無法遏制。皇后越想,就越覺得害怕。
「來人,快來人!」她撕心裂肺地喊,喊了十多遍,卻沒有人應答。
平素里對她殷勤伺候著的宮人太監們,就像是一夜之間全部死去一般,悄無聲息。偌大的宮殿,也許只剩下皇后一個活人。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或遠或近,語氣卻始終平淡而平直,不帶有絲毫感情。冷冰冰的,像是來自泥土之下。
皇後到底是一個女人,對於怪力亂神之說有著天然的畏懼。平時她身邊圍繞著眾多的人,這畏懼便被隱藏在她高貴的身份之下。
然而現在,宮裡似乎只有她一個人,她再也壓制不住,戰戰兢兢地說:「你,你是薛懷瑾?」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男聲,皇后這些年來弄死的人不少,男女都有。但是最近的,應該就是薛懷瑾了。
聯想到剛剛過去的白天,可不就是薛懷瑾的出殯日?
皇後於是對自己的猜測更加肯定,而且,這聲音在她問出「薛懷瑾」三個字以後,便停住了。這似乎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
「你是薛懷瑾!」皇后肯定地說。
「人死如燈滅,你不好好地去投胎,何必來此嚇唬人?」
那聲音再次響起,說的卻是另外一句話,「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和寧王何故要害我致死?」
無冤無仇這四個字,似乎戳中了皇后的某個痛點。她不由得呵呵冷笑兩聲,反問道:「無冤無仇?這恐怕只是你一個人的想法吧?」
「怪只怪,你偏偏要告訴寧王宸妃之子沒有死,而你長得還像那個賤人!」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宸妃這個名字卻日日在皇后唇齒之間縈繞,後者恨不得把這名字咬了十幾遍,方能消去心頭只恨。
那聲音依舊沒有感情,繼續問道:「我只不過是長得像,你們又何必趕盡殺絕?」
皇后陰狠地道:「本宮經營多年,為的就是保證我兒的皇位,決不允許有一點點的其他可能出現。」
接著,她似乎被勾起了心裡某些隱秘,喃喃地道:「為了這個目標,本宮已經雙手沾滿鮮血。」
「別說是你,就是宸妃和那個所謂的皇子,還不是在本宮手下沒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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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零年代當女配》預收
堅強女主+護短而背景深厚男主+保護媽媽的四歲小男孩
在校大學生崔希寫的小說大賣,功成名就指日可待
卻在一覺醒來以後發現穿進自己寫的書里,
成了悲催的女配
惡婆婆、碎嘴小姑、音信全無的丈夫,這真是集齊了所有悲劇的元素啊!
沒事,她扛得住!
而且,還有個可愛的小兒子安慰她,
但,丈夫怎麼突然回來了?說好的杳無音訊呢?
程策:我既然回來了,你覺得你還逃得掉嗎?
崔希:我不需要你保護,我自己可以
程策:就保護一下下,也不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