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馬甲

身披馬甲

龐昱自幼便得龐太師寵愛,又有個當貴妃的姐姐撐腰,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遭受過這樣大的屈辱?

被人當眾橫刀於脖頸之上,面對著男人毫不掩飾的殺意,他嚇得腿都軟了,一點兒少爺脾氣都不敢發。

陸言曼紅色的眼睛緊盯著他:「把人交出來,既往不咎。」

「什,什麼人?」

「幾天前被你們強搶走的,一個比武招親的姑娘,她叫穆念慈。」

「什麼穆念慈啊,我不知道。」彭玉本還想狡辯,只覺得那雙紅色眼睛如修羅一般,嚇得他立馬就說了實話。

「好好好我馬上叫人去,大俠別動手。」

龐太師在一旁心急如焚,衝下人們吼道:「還不快去!」

白玉堂見自己早已被發現藏身之處,索性大大方方站在角落看事態發展。這兩人一看都是高手,尤其是紅眼男人,深不可測。

等等!

紅眼睛、雙刀、紫袍……這,這莫非就是令宋遼兩國停戰的陸言曼?

傳聞中,陸言曼武功已達到天下第一、以一當百萬大軍的地步,他又向來隨心所欲,不受約束,各國皇帝們惜命,自然不想和他對上。

況且,兩國和平為朝中文人所推崇,官家在國內很是宣揚了一番他的威名。錦毛鼠白玉堂天不怕地不服,要說能叫他心服口服的,陸言曼算是其中一位。

陸言曼再次瞥了眼角落裡的小綠點。

她對七俠五義劇情不熟,只大致知道個「貓鼠」什麼的(嗐,誰還沒磕過幾對cp呢)

所以,偷窺的是誰?

穆念慈很快被帶上來,神色激動地與郭靖相認,郭靖笨拙地安慰她,兩人互相慰問一陣子后,畢竟是江湖兒女,穆念慈平靜下來,上前向陸言曼道謝。

陸言曼酷酷道:「不必。」

她開啟私聊:「這個傢伙有沒有傷到你?」

穆念慈搖搖頭。

見穆念慈看上去安然無恙,龐太師小心翼翼道:「陸大俠,你看……」是不是把刀收起來?

陸言曼:明明你們才是惡霸,別搞得好像我才是欺負人的那個好嗎?

龐太師:「天色已晚,不如讓老朽安排三位大俠在府上住一晚,也好替三位大俠接風洗塵,壓壓驚。」

態度都這麼好了,她再想挑刺好像很難辦啊——才怪。

「住宿就不必了,以龐公子的德行,估計還有別的姑娘吧?把她們一併帶上來。」陸言曼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什麼,趕緊補上。

債多了不愁,龐太師嘆口氣,讓下人把其他一眾女子請過來。那些女孩帶來時大多數哭泣,見場景好像不太對,才收斂了聲音,滿心憂慮變成了歡喜,期待地看著場上高大男子。

長刀在龐昱脖頸不到一厘米處輕輕劃過,身子都癱軟下來的龐昱完全是憑藉著恐懼的力量才不敢倒下去。

萬一倒在陸言曼身上……

「鏘!」

長刀入鞘。

陸言曼抱胸環視他們,眼睛在龐太師身上溜了溜。

毫無疑義,這位是著名奸相,可是奸相怎麼來的?

不還是皇帝自己培養出來的?

她不怕和皇帝杠上,但這時她也不太想和皇帝杠上。

「本來我懶得管那麼多閑事的,但,誰讓龐昱你自己撞了上來呢?」

被點名的龐昱瑟瑟發抖。

「如果我再聽到你欺男霸女的事兒……」陸言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要知道,我想殺一個人很容易。」

見陸言曼似乎打算就這麼放過龐太師一家,角落裡傳來一道朗朗男聲:

「陸大俠,你可知這對父子還做過什麼惡事?就打算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嗎?」

眾人望過去,自陰影處走出一個神采飛揚的白衣少年,生的極為俊美,昂首闊步,容色出眾。

好一個丰神俊秀的少年!

哪怕來人話語中明嘲了自己一通,龐太師心底也忍不住暗贊一句。

陸言曼就沒這麼多想法,在她看來自家徒弟天下第一可愛,其他的美少年什麼的在她眼裡都一樣,更何況……

這誰啊竟然比我還拽?

家丁們瞬間戒備,龐昱抖著腿問:「你又是什麼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爺我就是白玉堂。」

他闊步行至眾人身前,指向龐昱眼睛卻盯著陸言曼:「聽聞陸教主一向行俠仗義,今天為何要放過此人?」

陸言曼在外面一向是裝逼又冷酷的,她動作不變,道:「天下不平事太多了,我只管那些撞到我眼前的。」

聞言,白玉堂微怒,卻突然又覺得,要是聽了自己一言就動手,那也不是陸言曼了。

傳聞中陸言曼生性高傲,喜怒無常,果然是真的。

喜怒無常的陸言曼沖他點點頭:「小兄弟,借過。」轉頭對郭靖道:「走吧。」

竟是直接離開了。

白玉堂暗自思忖:他明顯是為了這姑娘來龐府的,可從剛剛的情形來看,陸教主分明與那叫穆念慈的姑娘素不相識,反倒像是他身邊的傻大個兒的相好。

想起陸言曼雖生性高傲,對朋友卻極講義氣的傳言,白玉堂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嚮往。

陸言曼帶著姑娘們離開了,白玉堂留下來也沒意思,遂朝著龐太師父子冷笑道:「再敢作惡,莫說陸大俠不饒你們,便是我白爺爺也要試試手刃狗賊的滋味。」

龐太師父子還未從驚懼狀態下平復,眼睜睜看著白玉堂就這麼離開了。

不提龐昱如何向龐太師哭訴,龐太師又是如何盤算向官家討個說法,陸言曼看著身後一串妹子,無奈嘆氣。

這場景怎麼似曾相識?

郭靖問出了身後眾女的疑惑:「大哥,你要帶她們去哪裡呢?」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陸言曼沒好氣道。

領人去客棧——挨個問家庭住址——有家可歸的放回家給點盤纏讓人離開汴梁,無家可歸的收歸天忍教,或是看意願送到沿途什麼地方去。

我靠我怎麼這麼熟練……陸言曼邊安排邊吐槽。

一切安頓好后,天都蒙蒙亮了,陸言曼舒服地在客棧里補眠,醒來時已經是大中午。

她想了想,決定明天必須蹭著銀川公主的車隊進宮一趟,以防止龐太師那個老賊告黑狀!

不過話說回來,包拯額頭是真的有個月亮嗎?

嘶——好想看一眼哦。

起床推門,郭靖正站在門口徘徊,陸言曼驚訝道:「有什麼事情嗎?」

郭靖表情憨厚:「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我家妹子想和你說聲謝謝。」

「還有,其他那些女子都好像擔心,想早些回家。」

這些女孩都是家中父母爺娘健在的,或是已嫁為人.妻,都不願離家去什麼天忍教。

「嗐,那就今天下午送她們回去吧。至於其他的,咱倆誰跟誰啊,沒事沒事。」見周圍沒人,陸言曼一瞬間松垮下來,架勢頗為浪蕩不羈。

說干就干,當天下午,陸言曼雇了五輛馬車,挨家挨戶把人送回去。

令她心涼的是,送回去這個結果……似乎不太好。

被搶來的多是小戶女,生的有幾分姿色,莫名失蹤這麼長時間,又被輛馬車無名無分地送回來。誰能不知發生什麼?

貞潔已失的女子,沒有活路。

前腳才送回家一個,後腳那戶人家就以失了貞潔為由,勒令該女子自盡。

要不是陸言曼不放心留在附近靠頻道聽到談話衝進去,她這就不是救人,而是殺人了。

被破門而入的小戶人家姓王,家主色令內荏道:「你是什麼人?可知私闖民宅是大罪?」

陸言曼心中煩悶,一身殺氣驚得滿屋子人戰戰兢兢,不敢再說話。

環顧看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屋子人對一個無辜的受害女人進行著最不公平的審判,這個人還是他們的家人。

「我是什麼人重要嗎?重要的是,她是什麼人?」陸言曼一指癱軟在地,脖頸套著白綾的女子。

「她難道不是你們的家人?不是你們骨肉相連的血親?她受了委屈,這是她的錯嗎?難道不是你們太無能,不能保護自己的家人?現在把自己無能的罪責讓一個小女子承擔,你們心真是夠狠。」

被殺氣壓著說不出話的一群人敢怒不敢言。

陸言曼沖地上的女孩問:「要不要跟我走?在教內,沒有人在乎你是男是女,有沒有所謂貞潔,你可以練武保護自己,不想練武也能做點別的。」

傷了喉嚨的女子說不出話,滿眼滿臉都是淚。她在家人們敢怒不敢言的注視下,艱難地點點頭。

「行,她願意了,她歸我了。」

陸言曼不得不以這個年代的方式處事,丟下一張銀票,讓家主寫了份賣身契。

「以後,王嬌兒就和你們王家無關了。她貞不貞潔,也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陸言曼顧不得多少,把人輕手輕腳扛起來,大步出門。

經此一役,不少女子同樣心生退意,仍有些不信邪的,堅決要回家看看。

陸言曼隨她們去,想回家就送回家,再守著附近偷聽,發現不對勁就破門而入搶人。

她也希望有一戶人家能夠接納自己的孩子,可惜的是——沒有。

一個都沒有。

之前仍說著要回家的女孩,已經只剩最後一個。陸言曼帶她們白轉悠了大半天,她也不厭煩,隔著車廂門問她:「你家在哪兒?送你回去。」

最後的那個女孩發出長長的一聲哭泣,抹著眼淚啜泣道:「我,我不回去了。」

原本高高興興跟著送女孩們回家的郭靖隨著一個個女孩的回返,心情越來越低沉。

「怎麼可以這樣呢,怎麼可以這麼對待自己的女兒呢。」

他在草原長大,草原上的男男女女從來沒有過被搶了的女人就該死的說法。這令郭靖一直怏怏不樂。

陸言曼不知怎麼安慰他,只好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問:「對了,郭小兄弟,你之前說拿丹藥救了個人,你救的是誰?」

不知為什麼老是對這件事情很在意啊,絕對不是因為那幾顆丹藥!不是!

郭靖回憶了一番,答道:「他姓吳,叫吳菊軒,」

???

陸言曼心中湧起驚濤駭浪。

吳菊軒……這特喵的不就是無花?這貨竟然回來了?馬甲都不知道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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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我也不想那麼狂霸酷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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