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出爐
不得不說,陸言曼還是很成功的。她大概是世上唯一一個能夠讓無花情緒暴動至此的人。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大殿。
吳菊軒偽裝得很成功,宋國皇帝改佛通道,在全國上下大肆興起滅佛行動,不知多少和尚被迫還俗,廟宇成了道觀。除此外,皇帝還特許無為道長不必向任何人行禮,皇宮內自由行走。
陸言曼邊跟無花聊天邊嘖嘖稱奇。
自己要是有這傳銷技術,一開始還怕拐不來傅紅雪?
以及,她還挺好奇的,宋國皇帝究竟怎麼回事,耳根子居然這麼軟?
很快,她就見識到了。
陸言曼難得起個大早,趕上了早朝,滿朝文武包括龐太師也在。
大魔王一笑,眾大臣瑟瑟發抖。
唯獨皇帝看她的眼神,非常不對勁。要說惡意也算不上,但非常令人發毛,像妖精看唐僧肉似的。
陸言曼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她一不高興,就想惹事。
「官家,好久不見。」
皇帝察覺到一陣殺氣,抖了抖,回過神來,訕訕笑道:「陸愛卿……」見陸言曼一挑眉似乎要拔刀,連忙改口:「陸教主,此番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吳菊軒得了特許,不必行禮,陸言曼更不用說,腰板兒站得筆直,發揮外貌優勢似笑非笑道:「官家,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想接西夏公主和駙馬離開了,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滿朝文武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聽見陸言曼的不敬之語。
倒是吳菊軒一聲嘆息:「陸教主……」言語中透露出扇形統計圖般均勻分佈的三分無奈、三分感嘆、三分勸誡和一分譴責。
陸言曼自顧自繼續說:「還有,我很喜歡你們的國師,想請國師去我教坐坐,不過分吧?」
話一出口,龍椅上的皇帝可就坐不住了:「萬萬不可!」
「哦?」陸言曼的紅眼睛看著他。
皇帝只覺得那雙惡魔一樣的眼睛里蘊藏著屍山血海,他定定神:「西夏公主與其駙馬在宮中做客,若是陸教主思友親切,今日就可出宮,文書已交給西夏公主。」
「但宋國不可無國師。」他說完這句話,龍袍下的褻衣都被冷汗浸濕了。
滿朝文武兩股戰戰,等著這位喜怒無常的陸教主發火。
出乎意料的是,陸言曼沒有生氣。
嗐,被洗腦的人離不開污染源,有什麼好氣的?
她在思考一個問題。
按理來說,這些人不應該這麼怕自己才對。
雖然自己行俠仗義到惡人聽到自己名字就要嚇破膽,但這朝堂上全是惡人?
自己做的最過的不就是殺了原隨雲掀了無爭山莊嗎?又沒掀這些人祖墳,他們在怕什麼?對宋國自己明顯是貢獻大於禍害好嗎?
她沉思著沒開口,皇帝和大臣自然不會去觸虎鬚,身在討論中心的無為道長一臉超脫,彷彿討論與他無關。
一時間,朝堂上安靜得可怕。
其實很多時候陸言曼很正常的,真的。
但是周圍人非要擺出一副見鬼的樣子,那她也只好鬼畜一把了。
朝堂之上,突然響起「桀桀桀桀」的怪笑。
陸言曼舔舔唇,一臉瘋狂與熱切:「你們都很怕我?嗯?」
轉過頭,紅眼睛就像X光槍一樣掃視過去,瞪誰誰腿軟,無人敢與其對視。
「嗯?這裡有個不怕我的呀~」陸言曼加重了呼吸,圍繞著無花上上下下打量。
「無為道長,你們皇帝不放人呢。」
心理陰影面積不知道多少平米的無花下意識繃緊了弦,旋即為自己的反應心下暗恨,暗自調息,舒緩過來:「陸教主,請恕貧道尚有要務……」
陸言曼卻嫌不夠,猛地湊上去嗅了嗅無花的脖頸間。
嘻嘻嘻嘻嘻嘻當變態的感覺真好。
陸言曼湊過來的一瞬間,呼吸噴到脖子上,無花全身汗毛都炸了起來,強行遏制住殺人的衝動。
他整張臉都紅了,紅色一直泛到脖子以下,不是羞的,是被氣的。他淡淡道:「陸教主,請自重。」
「嘖。」
突然間,一把抽出身後長刀,紅藍相交淡淡熒光纏繞於刀身,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橫在無花脖頸間。
「無為道長,你以為我在跟你商量?」
朝堂之上不允許任何人帶兵器,太監大叫一聲,門外守衛迅速湧入,紛紛拔刀,戒備地看著陸言曼。
方才還笑眯眯的人驟然間露出獠牙,陸言曼的氣勢一點點攀升:「現在、立刻,把虛竹和公主他們叫出來。」
「否則,大殿上所有的人都別想活著出去。」
陸言曼的聲音放得輕柔,刀身慢慢收回,豎在身後,然而眾人都能明顯看出那是蓄勢待發的攻擊招式。
見陸言曼發飆,無花反而平靜下來,他站在陸言曼身側,感受著對方身上如火焰般熊熊燃燒、令人不可直視之氣。
這才是陸言曼……
明明是被挾持的那一個,無為道長卻淡然自若,頗具高人風範。陸言曼雖然不在意自己早就被抹黑得不成樣的名聲,但她也想給無花添添堵。
「無為道長,你是跟我走呢?還是跟我走呢?這樣吧,我數十下,你不答應,我就殺掉一個。」
她的刀早已收回。
但誰不知道,百曉生、天機老人等早就將陸言曼排為天下第一刀,沒人有這個自信,能從天下第一刀手中逃出。
天下第一刀——陸言曼,一手成立天忍教。善用雙刀,刀器名未知,身高九尺,雙目赤紅,性格喜怒無常,重視友人,據傳有龍陽之好。
陸言曼還不知道自己的詳細資料被送到各個國家仔細研究,不過知道了也不在乎。至於剛剛的狠話嘛……純粹是嚇唬人的,無花為了宋國國師地位,不可能拒絕。
畢竟這幫官員不敢怪陸言曼,只會退而求其次把怨懟情緒發泄在無為道長身上。
不就是去做個客嗎?好好說話的話陸言曼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十。」陸言曼揚起手指,眯眼笑得像個變態,在人群中點數。
「九。」大臣們開始騷亂。
「八——」她拖長了音。
無為道長嘆息一聲:「無量天尊,陸教主不必如此,貧道隨你去就是了。」
「這才對嘛。」陸言曼笑眯眯地拍了拍無為道長的小臉蛋。
「放心,只是去做個客,保證無為道長完完整整地回來。」全屍也是完整的。
至於保證?嗐,陸言曼的保證就和作者說儘快更新一樣不可信。
無為道長垂眼,低吟一句:「無量天尊。」
目的達成,陸言曼沐浴在皇帝心痛、震驚、畏懼總之成分非常複雜的目光下,從變態模式逐漸恢復正常。
「虛竹快到了吧,你們這麼害怕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們。」收刀入鞘,陸言曼抱胸懶洋洋道。
於是,虛竹和銀川公主來到大殿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詭異場景。
大臣們和皇帝笑容真摯,無為道長安靜站在陸言曼身邊,陸言曼低頭摳手。
「虛竹,你們總算來了!」陸言曼一秒變臉,「唉,宋國人兇悍得很,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受欺負。」
兇悍的是誰啊!大臣們內心咆哮。
「要不是我及時亮明身份,恐怕就要被這些守衛帶下去關起來了。」
睜眼說瞎話要有個限度好嗎?我們可是差點沒命啊!!
「好在無為道長幫我證明了身份,他帶我過來的。為了報答,我想請他去天忍教做客,怎麼樣?」
報答?你確定不是報復嗎?
眾大臣忍氣吞聲,不敢說話。
虛竹是個憨憨,沒察覺不對,摸摸光頭笑呵呵答應。
銀川公主就不一樣了,她早就覺得無為不對勁,現在陸言曼明顯對無為起了疑心,她自然不會反對。
無為道長念了聲無量天尊后,淡然道:「陸教主,現已見到西夏公主和駙馬安然無恙,想必能放心了。官家前幾日便說過,希望陸教主留下宮中小住幾日,以盡地主之誼。」
皇帝:不!我沒有說過!!
大臣們:官家沒說過!沒有!!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懇求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同意你。」陸言曼很樂意給無花拉點仇恨。
她滿意地看著朝堂上眾人臉色一僵。
剛好,她想知道,無花到底要搞什麼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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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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