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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作息比高三還要規律,每天早上按時起床跑步,隨後去食堂吃飯,稍作休息之後去班裡上課。

所有人都在拼這一把勁。如果說高三努力是為了考上好大學,為了畢業之後有好的出路,可那條路太長了,中間難免會出現什麼紕漏,遠不如這個來的妥當。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努力了,拿到女一的位置,戲份多壓力大但更容易成名。吃不了苦,或者努力程度不夠,就只能去劇組混個女三女四,要是角色太少,不夠分,那就更難出頭了。

這跟高考還不一樣,高考按分數線錄取,達線了就能進學校,而這就得分出個一二三四齣來,排名越后越難出名。

演戲是個體力活,不說別的,單說離她們最近的,落在她們臉上的這個劇本就有武打戲。武雙每天帶著她們晨跑加晚跑,跑完之後再打一套基礎的拳法。

跑步是個辛苦活,尤其對她們這種鮮少運動鍛煉的女生,好在速度不快,剛開始圈數也不多,除了第二天早上起來腿會軟會酸之外,基本沒什麼影響。而這種影響也在習慣之後慢慢減少,圈數也隨之增加。

操場上還有別的班,學生的數量還不少。洛子澹每天早上都能聽見樓下有人在練嗓,有人問了顧詩,顧詩告訴她們,那是別的班的練習生,跟她們不一樣的是,那是唱歌班的。

顧詩嫌她們身體太僵,天天帶她們練形體,包括瑜伽跟舞蹈。

「身體是會說話的,好的演員用肢體動作就能演出她想要的情感,而不是僅僅靠台詞。會記會讀台詞有什麼用,上過學的人都能背下那些台詞,劇組要的不是只會背台詞的機器人,你們得用恰當的動作來表現出當時的心情。」

「幅度太小了看不出來,太大了又閑的做作,要有個度,要讓導演欣賞,要讓觀眾滿意。只有他們滿意了,你才能接到下一個劇本,才能慢慢佔據熒屏。」

洛子澹沒學過舞蹈,她的身體很僵硬,就連最基礎的劈叉都做不到。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劈叉的時候,韌帶被拉開,整個人努力往下壓卻下不下去。

顧詩示範完之後發現有人去有舞蹈底子的,也有人天生骨頭比較軟,韌帶好拉,只有洛子澹是一副努力壓卻壓不下來的。

走到洛子澹身邊,調整一下她的姿勢,顧詩幫了洛子澹一把,疼的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全身都在抖動,洛子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腿部韌帶拉開,酸疼感想忽略都難。

「這只是最基礎的基礎,而你總共只有三個月的時間。」顧詩很喜歡洛子澹,但她沒辦法改變評委老師的選擇。路是她自己選的,顧詩不能替她選擇,只能告訴她如何才能少走彎路。

三個月很短,對她們來說是這樣,顧詩不可能因為她而拖延課程安排,洛子澹只有用剩餘休息時間來彌補不足。

相比較形體跟體能,何採薇教的似乎更貼近「演技」。

喜怒哀樂最基礎的四種情緒,在沒有台詞的情況下應該如何用面部表情來完美闡釋。然而就是看起來最簡單的情緒表達,在不同的劇情下需要對應的表達形式,而如何更好的表達則是一道難題。

電影電視的拍攝過程中少不了主角的面部特寫,老戲骨跟小鮮肉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觀眾又都是火眼睛睛,挑起刺來那叫一個認真仔細。

何採薇的第一節課,就是讓她們用自己的方式表達「怒」,這個情緒。

有人眉頭緊鎖,雙目瞪圓,有人咬牙切齒,牙齒碰撞時發出細微的「keci」聲。

洛子澹帶上了些小動作,她雙手握成拳放在身體兩側,眉頭皺著,雙眼直視前方。她的嘴裡發出「哼」的聲音,同時伴隨著跺腳的動作,握成拳的雙手也隨著她的動作動了一下。

就如何採薇所想的那樣,沒一個能入她眼的。

「我真應該拿手機把你們的樣子拍下來放在你們的面前,好讓你們看一看自己的演技有多尷尬」。

好在之前何採薇就有了心理準備,沒指望非科班出身的他們能表演出什麼「精湛的演技」,何採薇把之前準備好的,剪輯的電影電視片斷,讓他們看看老戲骨在面對情緒時,對自己面部表情的處理,以及各種情緒之間的自由轉變。

暗示的很明顯,單一的情緒表現只是入門,後面情緒自由切換才是難點。

學校里一日三餐都是搭配好的營養餐,但沒人敢吃多。他們是演員,演員需要對體型有嚴格的控制,身材好模樣好的永遠比身材臃腫模樣一般的更容易火。人都是看臉的,尤其是女性觀眾,更容易對顏值以及身材買單。

原本以為沒了手機之後日子會很難過的網紅驚訝的發現,他們的日程被安排的太滿,結束一天的課程之後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倒在那張並不大的床上睡一覺。

洛子澹知道自己的不足,甚至跟同班同學比起來都差了一節。她的肢體太僵硬,韌帶都拉不開,形體課對她來說無疑是地獄難度的。

別人都關燈睡覺,她沒辦法睡,只能找床被子鋪在地上,一個人摸黑拉一小時韌帶。

她劈叉劈不下去,就一點點的拉韌帶,把韌帶拉開一點,慢慢跟上他們的步伐。

拉韌帶的時候沒有娛樂消遣,甚至連燈都沒有,洛子澹疼的額頭上都出了汗,只能分散注意力去想些別的事情。

她從一個小群演變成了現在的「練習生」,所經歷的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她本以為自己會在夢城追很久的夢,才能拿到一個有台詞的小角色,然後在摸爬滾打中積累經驗,被某伯樂看中之後,慢慢的好起來。

這速度太快了,欲速則不達,第一天的課就讓洛子澹明白,她根本不會演戲。

以往在拍戲現場聽見導演喊「NG」,再來一遍的時候,她能看見周圍同行臉上的不屑,一副「不行換我上」的表情。在主角狀態比較差,頻繁NG的時候,底下甚至傳來了小聲的嘟囔聲。

那個時候洛子澹也在想,這麼簡單的劇情,我上我也可以。

只是一天就擊垮了她的自以為是,職業演員都無法一次通過的戲,她一個業餘的又怎麼會萌生那種想法。演戲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簡單,跟她一起的那四個人,都會是她的對手。

洛子澹默默地將她原本準備拉韌帶一個小時的想法增加到兩小時。

寬敞明亮的卧室,紅木桌上放著一台黑色遊戲本。許成歡只穿著睡衣半躺在藤椅上,帶著耳機在跟對面聊天。

電腦開著,畫面里一個穿著雪白長裙的女子正靜立在原地,她頭戴華麗復古的頭飾,臉上蒙了一層薄紗。薄紗遮住了她半張臉,唯有那雙淡紫色的眼睛,寫滿了憂愁的情緒。

許成歡正在跟寧芷連麥討論「人設」,她跟對面都是習慣晝伏夜出的人,越到晚上人越精神的那種。寫劇本這種專業性比較強的活計本來應該由專業的寧芷大神獨自完成,可後者偏不,硬拉著許成歡討論劇情,旁側敲擊小群演的事。

「你覺得富婆幫主的人設怎麼樣?」

對面問她。

許成歡正躺在藤椅上看著紅木桌上的熏香發獃,鏤空復古的底座,棕色的香正散發出裊裊炊煙,煙散在空氣里,帶著安神的作用。

她一直在走神,也不是說在想什麼事,而是大腦一直處在一种放空的狀態。什麼都不想,也沒把寧芷的話聽進腦子裡,聽見寧芷的詢問,許成歡下意識回了一句「什麼?」

「劇情里富婆撿到了只呆萌小白回幫,隨後便是放養。富婆是個技術大神但是低調,從來不參與各種pvp大賽,甚至把神兵利器鎖在柜子里,只穿著一身副本裝。沒人知道她是個大神,也沒人知道這個區還有這麼個富婆,除了幾個跟她一起入坑的小夥伴。」

寧芷越說越起勁,準備拿許成歡當原型。這個大小姐是個氪金帝,偏偏不愛打架只喜歡買各種花里胡哨的衣服跟特效。怕太高調了被人扒了馬甲,硬是準備了兩套裝備,平時穿著跟她氪金數完全不相符的破裝備在遊戲里渾水摸魚,私底下對排行榜上的那些土豪不屑一顧。

寧芷的那個幫算是個小幫,裡面都是些平民玩家,他們知道許成歡氪的多,但是不知道她具體氪了多少,只當她是個風景玩家,錢都拿去買比真衣服還貴的衣服去了。

聽著寧芷的聲音,許成歡都能感覺到對面某人眉飛色舞的樣子,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想不出來到底哪裡有問題。她在心裡覺得,這個劇情雖然有點狗血,但應該符合百合頻的口味,那種甜到膩人的口味。

只要在裡面多加一些富婆跟呆萌的互動,再狗血的劇情都會成為生產糖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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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替身是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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