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幸運的是,在火勢乘著風到來之前,尖銳的笛聲終於遲遲拉開大幕。
液晶顯示屏里,新聞記者一臉肅穆地站在馬路旁,身後是清理現場的工作人員。
她說道:「這裡是南業路,今天凌晨11:43分發生一場特大車禍,其中兩名司機當場身亡,另有兩人因重傷被送往醫院急救。據悉,其中兩名傷者,一名是魏氏集團總裁,另一名是最近海外歸來的周氏集團繼承人周洲,由於事發路段監控損毀,事實怎樣還需要警方進一步調查。我台將繼續跟蹤報道!」
液晶屏幕一下子黑了,辛以薇攥著手裡的遙控器,臉色奇差無比,滿眼的不可置信。
怎麼會變成這樣,甚至來不及換下衣服,她急匆匆的衝出家門。
朝陽醫院。
手術室的燈,一直沒滅過,刺目的血紅,看得人心慌意亂,走廊里此刻聚滿了人,辛以薇趕到時候便見這幅場面,無論真心或是假意。
這時,一名醫生從手術室里走出來,人群瞬間烏泱泱的擠過去,像嗅到血腥味兒的螞蟥。
「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這是魏徽澤的「好媽媽」。
「是啊,我侄子/表哥沒事吧?」七嘴八舌的聲音令醫生不耐煩的皺眉,冷聲道:「安靜,這裡是醫院!患者的情況不是很好,腦子裡有淤血,淤積了一大塊,血塊壓迫著大腦神經,醫生們還在全力救治,你們讓讓,我要去拿東西。」
話音剛落,魏母便扯開嗓子嚎叫,「我苦命的兒子啊,你這一叫我們怎麼辦呢?這一番作態,彷彿魏徽澤已經沒救了。
角落裡更隱隱閃爍著燈光,藏在暗處偷拍的報社記者,相信不出今早,各大報刊頭條一定是#魏氏集團總裁重傷不治,其母失聲痛哭#
#新貴垂危,家人競相守候,車禍背後的陰謀是意外還是他殺?#
不過這些也只能騙一騙下層老百姓,小市民,真正的上流人士是一個字也不會信的,甚至會嗤之以鼻。
這幾年年來媒體報道越來越失真,誰不知道魏家那堆破事,除了那位之外,其餘都是蛇鼠一窩。
現如今那位進了醫院,生死未卜,他們會好心看護?那簡直是扯淡!
他們惦記著那位的財產才是真的吧。
事實也正如某些知情人所料的那般,向來是無利不起早的魏家人早就亂成了一鍋粥,竟然就那樣堂而皇之的在病房前討論起財產分配問題,一張張嘴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吵得臉紅脖子粗。什麼貴氣姿態都丟得乾乾淨淨,更時不時爆粗口,引得過路人都紛紛側目白眼相加,從來沒見過這麼極品的一家人。
好一場撕逼大戰!
中途休場。
一個衣著光鮮的男人徑直走過來,來到這群人面前,介紹道:「初次見面,我是魏先生的私人律師。」
一群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精明的魏母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笑著問道:「你好,我是他媽媽,有什麼事嗎?」
如果不是看她蓬亂的頭髮,皺巴巴的衣裙,這麼一副尊容,實在是……
這個關鍵是他看見了,律師微微錯開視線,實在是辣眼睛。
他快速從文件夾里抽出一份文件,他速戰速決,「這位女士您好!這是一份遺囑,由魏位先生親自擬定,他交待我在適宜的時機拿出來,這是複印件,請您過目。」
魏母從容的借去仔細一看,臉都綠了。
視線往下移,牙疼,心疼,肝疼!胃也開始疼了……
她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黑,越來越臭,眉目猙獰的樣子,像一坨翔,真是氣得腦幹兒心腎疼,什麼死後所有財產交給周洲?那個賤人不是早就跑了嗎?真是跟她那狐狸精母親一樣,一臉狐媚子相,把那小混蛋迷得五迷三道的。
魏母決不會承認她這是嫉妒了。
旋即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仍然不死心的開口,「如果接受財產的人死了呢?」
「哦,這個夫人,你不用擔心,魏先生還立下了一份備用遺囑,如果周洲女士死亡或者失蹤,他名下所有財產都將捐贈給紅十字會。說起來這還真是大功德一件呢。」
「是嗎。」魏母笑了,心裡鬱悶的吐血三升。和著他們半天在這兒拼死拼活的,那小混蛋早就料到了,還給他們留下這一招,她不由得怒火中燒,恨恨的想,最好永遠也別醒過來,連同那個周洲!
周洲這邊,亮了半天半夜的手術室終於滅燈,和魏徽澤那邊的吵鬧相比,這裡無疑清凈了許多,人數雖然比不得那邊的多,卻個個都說真心實意的期待著。
顧檸緊張的在走廊里來來回回走個不停,與她失態的行為相比,兩名男士無疑要鎮定許多,但都是繃緊了一張臉,深斂的眉眼泄露出些許的焦灼情緒。
燈閉了的剎那,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匯聚到一處。開門的醫生手一頓,嚇了一跳,隨即說道:「病人手術很成功,但是情況不太樂觀,需要轉到重症監護室先觀察一段時間,你們誰是病人家屬?醫生有事要找他。」
顧檸連忙站起來,說道:「她媽媽還在路上,我是她最好朋友,我陪你去可以嗎?」
「這……」醫生有些為難,但又想到醫生那邊催的緊,她只能勉強答應:「那好吧,你跟我走。」
三天後,繼魏氏集團,周氏集團發生慘案之後又發生一起惡性案件,不到20分鐘便登上各大網站頭條。
#濕地公園突發事故,造成一死三重傷,施工工人重傷不治,誰之過?#
#周氏大工程偷工減料,致使一死三傷#
周氏紅了,紅得發紫,紫得發黑。
它成了二十一世紀奸商的代名詞,比之三,鹿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與此同時,周氏股份大跌,剛剛有所好轉的公司徹底破產了,所有人都沒料到,包括蘇醒不久的魏徽澤。
他躺在病床上,眼睛被一層厚厚的白紗完全裹著,由於腦子裡的淤血壓迫著腦部神經時間太長,導致他□□發生病變,徹底壞死,也就是說,除非找到合適的□□,他此生都將成為一個廢人——盲人。
不過萬幸的是,這一次車禍他並沒有受什麼重傷,僅僅是斷了三根肋骨,大腿骨折,不到一個月便會徹底康復痊癒。
一旁的司柏認真地彙報著工作,絲毫沒有因為boss的病情有所怠慢,最後他有些為難的拿起一份報紙,標題特別用黑字加粗,十分的濃重。
他的聲音突然停頓,令魏徽澤疑問:「怎麼停下了?」
「哦,資料拿錯了,您等我一下。」他尋個由頭將事件蓋過去,一張報紙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做完這些,仍舊心有餘悸,但他覺得這是為了總裁好。當初因為那個女人,他一度消沉,甚至不惜傷害自己,她對總裁來說,帶來的只有麻煩。
如今那女人公司發生了這種事情,她又昏迷,留下一堆爛攤子,他清楚地知道,如果總裁知道這事,一定會不顧病情幫她處理,但是她憑什麼?所以他自作主張地瞞下這件事,等魏徽澤從護士口中得知這事的時候,已經晚了。
因為周氏已經不存在了。
是李錦書,剛剛到重症監護室里的女兒,她一氣之下,將周氏賣掉了。
此刻她就坐在周洲的病床前以淚洗面,都說兒女是父母上輩子的情人,她覺得她這個女兒就是上輩子的債主,一筆筆用心償。
她後悔得要死,為什麼要同意,為什麼要當初要支持她,她寧願女兒一輩子也不回國,也不願意看見她就這麼氣息奄奄的躺在病床上。
「周洲,你快睜開眼看看媽媽呀。」
她一字一句,泣不成聲,一旁的顧檸聽得鼻頭酸澀,喉間像塞了一團棉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然而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直到那天醫生告訴她,她才知道好友出國這五年到底經歷了什麼,這種極其罕見的病,周洲一個弱女子竟然忍了整整五年,她倒寧願她是因為逃避才出國,可事實就是事實。
現實予以我們迎頭痛擊,殘酷的將真相攤開在陽光之下暴晒。
上天就好像瞧不得周洲好似的,原本已經被遏制的病情這次又開始複發,來勢洶洶,導致之後周洲現在仍然昏迷不醒,醫生已經竭盡全力,現在最重要的是看病人自己的意志。
三天,最多三天。
若周洲還不醒來,便是神仙下凡也毫無辦法。今天是最後期限,所有人都在盼望著她快快醒來,盼望著奇迹降臨,可直到夜幕降臨,她仍舊沒有一絲一毫要蘇醒的徵兆。
今天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司柏沒想到事情暴露的竟然這麼快,他猝不及防。
魏徽澤叫來護士,任憑司柏在床頭等候,他始終不問一句,他在護士的幫助下坐上輪椅,從始至終,面色平靜如水,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可他自己卻清楚,他現在有多麼憤怒,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那是他發誓要許諾守候一生一世的珍寶,他竟然直到此時才知道她的狀況,生死未卜啊……
只是想想他的心便開始痛得滴血,好像被人生生的掏出來用暴力徹底掰開,碾壓,揉碎。
他痛不欲生。
魏徽澤手指頭捏著兩邊的扶手,輕緩的輪子轉動聲叫他明白,他正一步一步離她越來越近,最終他被人推在病房外。
無能為力的小護士很抱歉:「對不起了魏先生,那裡是重症監護室,我沒有權利讓你進去。」
小護士很難過,那麼溫柔英俊的魏先生一定會對她失望吧。
「沒關係,你把我推到玻璃窗前面吧,我……聽著。」小護士是心裡很不解,卻還是照做,她將他推到那扇大大的玻璃窗前,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的好看的美女,他好看的眉宇悄然泛起几絲褶皺。
那張純黑色的眼睛深遂渺遠,彷彿無垠的宇宙迷人又神秘又迷人,似乎從見到他的那天起,魏先生就一直是這樣,彷彿夜下孤獨的王者,沉靜內斂,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強大魅力,特別是他現在這樣深情如許的注視著一個人,能被他愛著的人,一定會很幸福吧。
護士這樣想著,微微紅了臉。
心裡沒有來的一陣惋惜,怎麼完美的男人偏生是個盲人。
病房裡,李錦書眼眶潮紅的看著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女兒,心裡痛的不行,好像有人拿石頭不停地砸著他的心,一陣一陣的鈍痛。
白色暖燈的照耀下,更顯得周洲愈發脆弱。
她穿著寬瘦的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頭,秀麗的頭髮也沒了光澤,向瀕臨枯萎的植株,特別是她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整個人消瘦的可怕。
李錦書看得心如刀割,恨不得躺在那兒的人是她自己。
她終於別過臉,不敢再看。眼淚從她眼裡流出來,她心裡發痛,嘴裡發苦,傷心欲絕。
忽然在在這個檔口,她瞥見了魏徽澤。
臉上的哀傷頓時凝固了,一股巨大的怒火襲上心頭,那火勢洶湧,瞬間燎原。
病房裡只剩下她和周洲兩個人。身體里那股滔天怒焰四處亂竄,她此時恨不得抄起一把菜刀將外面那人劈成兩段。
又怒又恨,但到底是理智佔了上風,或者說是周洲,她此生唯一的女兒,為了她選擇了隱忍不發。
李錦書看著女兒,眼淚簇簇而落。想到女兒為他做的事,那些事受的傷,她就恨他,就怨他就怒!
她咬牙切齒道:「周洲,你說他怎麼還有臉在這裡來看你?他還嫌害你不夠嗎?」
她痛苦的望著不省人事的女兒,又說道:「媽媽絕對不會原諒他!」
病床上,那雙纖長上翹的睫羽忽地顫了顫,似蝶羽輕揚,在她心裡盪起圈圈漣漪。
李錦書的眼睛霎時亮了,充斥著純粹的希翼。
但那情景卻好似曇花一現,再難重現。李錦書剛才喜悅的心情好似湖面上的一個浪花,瞬間就被洶湧的潮水吞噬掉了。
突然,她福至心靈,臉色似喜似悲的看著女兒「周洲,你就那麼喜歡他嗎?」她試探的說道。
似乎是回應她的話,那雙睫羽又開始輕顫起來,她努力了那麼久都沒做到的事,僅僅只是一個名字便輕易做到了,一個巨大的喜悅混合著怨恨緩緩沁入她的心田。
開心之餘,她秀美的眉宇微蹙,正如她剛才所說,她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魏徽澤,那個害了她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兇手,她絕對不會允許女兒嫁給一個只會傷害她的男人。
一想到女兒要跟那個兇手過一輩子,她就開始擔心。
這鴛鴦她是拆定了!
沉寂半晌后,李錦書堅定地看著女兒,開口道:「魏徽澤配不上你?周洲你知道嗎?你昏睡著這些日子裡,媽媽別說他的人影,就連他的鬼影媽媽都沒見過,聽值班的小護士說,他早在十天前就已經醒了,他如果真心愛你,又怎麼會直到今天才來,況且我看他也不是真心才來的吧!」
她笑了笑,眼睛里滿是狠決,「周洲,媽媽的寶貝,你快點醒過來,否則媽媽也不知道會對他做什麼。」
「寶貝,你說如果沒了你的幫助,他會怎麼樣……」
那睫羽在她的撩撥下愈發顫動,李錦書幾乎是屏息看著,生怕打擾了她。
幾乎在瞬息之間,睫羽輕揚,露出一雙黑瞳,奇迹出現了!
喜極而泣的李錦書一邊擦著淚水,一邊按響床鈴,然而等她鎮定下來后,她再那雙眸子里看見了懇求。
一瞬間,好似冰盤扣頂。
李錦書知道她想說什麼,可是她絕不同意。
正巧這時醫生來了,李錦書反倒是徑直走了出去。她知道現在最好什麼都不要說,但心裡卻拿定了主意。走時她回給女兒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出門后便徹底消融了。
到底是比她多活了十幾年,故意誤導周洲給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出了病房便徑直走到那扇巨大的玻璃窗面前,然而她很快便發現了不對,而這個疑惑在一下一刻得到了回答。
「是小玲嗎?」魏徽澤問道。
李錦書笑了,她這才以審視的目光看向眼前這個男人,她最初這個對這個年輕人也是有些欣賞的,可惜後來發生那樣的事,她將周洲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怎麼容許有人傷害她,更何況眼前這個一而再再而三傷害過她的女兒。
早在一開始,李錦書就將他釘死在厭惡柱上。
「我是周洲的母親,李錦書。」
魏徽澤難得的困惑,聽到她自信地介紹,他半信半疑:「您好,冒昧的問一句,您的聲音聽著有些耳熟,我們曾經見過嗎?」
自從失明之後,他的耳力倒是越發的好。
李錦書有些詫異:「你竟然還記得我,五年前我們曾經收留你們一夜,這才讓我找到她,周洲是我的失而復得的珍寶。」
不過略略幾句,他已經理清脈絡,但知她此番前來,他便隱約猜到幾分,終究是按耐不住的問了出來:「李伯母,她……到現在好了嗎?」
「醒了。剛剛才醒,我正準備弄一些清粥來呢,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她說這就要離去。
「我可否看看她?」
「抱歉,不能。醫生說她需要靜養,閑雜人等不能入內,我家周洲和你沒好到這個程度吧,以前的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拿打擾我們了。」
「不可能的。」魏徽澤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怎麼不可能,你們是什麼關係?頂多是男女朋友吧。周洲這是我的女兒,我自當給她全世界最好的,別說你現在失明,就是你沒有出事,我也不可能讓她嫁給你這種家庭,我們高攀不上!」
「原來是這個。伯母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處理,但是周洲,我是真心喜歡她的。」
「真心?真心能做什麼?!」
況且她在意的人從來不是這個,有她們這麼彪悍的娘家人,誰敢欺負他們家周洲,簡直是活膩歪了,她在意的是周洲本身,他們之間長達數年的糾纏,縱然是情投意合,可都敵不過命運捉弄。
她從始至終都容忍不了那些傷害,況且是天之驕子多的是,而且看他這樣,是對她那傻閨女做的事仍舊是一無所知吧。
想到這裡,她愈發不甘心痛的想起自己那傻女兒周洲,「你根本配不上她,我那傻女兒為你做了那麼多,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在一起帶給她的只有傷害,她不說我現在就告訴你!」
李錦書壓抑音色卻字字清晰傳入他耳膜中,「她生病了,得了很嚴重的病,而且病發時間就在五年前,五年前的出國,其實是為了治病,她找人騙你,為的就是讓你忘了她。」
「她那病很嚴重,稍有差池就會……」她顫抖著嘴唇,將那個字抹掉。
「她真的很傻,寧願把自己變成一個壞女人,也不願意捨得讓你受到一點兒傷害。對了,你一定不知道嗎?她走之前曾經苦苦央求著我,求我幫你,你以為魏氏能在短短五年做到這個程度,全是你的本事嗎,是我在暗中幫你,當然你的本事也不錯,她沒繼承我的眼光,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你說,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李錦書質問他:「她當時才19歲,身患重病,她竟然懷孕了!知道結果我當時都快瘋了。她病得那樣重竟然還要堅持生下那個孩子,呵,我怎麼同意,後來那個孩子就已經流掉了。」
魏徽澤已經合上了眼,手指緊攥著椅背,指骨也盡然全白。
看他這副痛苦隱忍的樣子,李錦書出了口惡氣。復又道:「倘若你真心愛她,就應該放手!」
說罷,她越過他徑直離去。
「媽,他呢?」周洲吞下一口熱粥,殷切的問道。
李錦書眉頭一皺:「快把這碗粥喝了,我再告訴你。」
周洲半信半疑的看她溫和的面容,料想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吧,她雖然是受重傷,但這會兒不是醒來了嗎?只是現在她仍然不知道他的近況,心裡十分著急,像一隻貓兒抓撓著心口。
好不容易喝完了粥,滿心的期待。
李錦書看到她眼裡流露出的渴望,愣了一愣,原先在腦子裡想好的辦法瞬息轉變:「你昏迷了整整一個月,他早在三天前便出了院。」
這是事實,魏氏無主,有兼之一群極品親戚,他倘若再住在醫院,直怕魏徽澤辛苦打下的江山就要拱手讓人了。
其中她也摻和一手,否則就憑那膿包能成什麼事?這是敲打也是警告,倘若他就此放棄,那是最好,若不,她也不會不會輕易小瞧了他,蓋因他能捨得這邊,抽身而去。
她這個惡人,不好當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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