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把利刃
殤國坐擁四個大陸,多是以氣修行,少數則以武為尊。
而殤國的歷代皇帝都出自老夫子的書院,修行氣、道、儀、禮、武、兵….等多種學問。
其中西渙大陸的浩天閣卻背道而馳,常年用巫術和詭術操縱人的身體,被世人稱作傀儡術。
經常用傀儡術滲入皇室內部牟取更高利益,浩天老祖不甘心於此,多次率領眾弟子和傀儡發起天下浩劫。
並不斷殘害其他三個大陸上的修行者,挑撥離間,屠殺弱小,暗中勾結,不論任何手段就是要霸佔整個天下,以奪取皇室地位為最終目的。
而噬魂血珠就是浩天老祖近幾百年才研製成功的永生之法,用千年鳳凰之血與修氣者的精血提煉而成,不僅可以短時間提升功力還可達到永生,可在千鈞一髮之際卻被人盜走。
浩天閣之所以如此,並不是與生俱來,而是早在殤國初立時,內部的糾紛導致而成。
當時分為兩個派系,分別是修氣者和修武者,而當時的浩天老祖便是以武為尊的代表人物,但殤國的初代皇帝以修氣為正統修行,不斷打壓修武者的生存空間。
浩天老祖身為修武者的典範,不能眼看修武者就此淪喪,故而率領一部分的修武者揭竿而起,佔領了當時的西渙之地,直至如今。
但天下四個大陸,很難控制和擺布,縱有很多傀儡和門徒,也無法任由他差遣,於是暗中安插各種細作和探子在各個大陸之中。
凡是傑出者都會被秘密擄走,從而進行洗腦和再教育。
如若不成,則用傀儡之術控制其身體和靈魂。
浩天老祖認為,只要湊齊各大陸的精英人才,殤國自然土崩瓦解,任憑老夫子多厲害,他和他的弟子也對抗不了全天下的英才。
這些年的爭鬥中,老夫子也派遣自家書院的弟子前去各大陸招收人才,誓必要搶在浩天閣的前面,以免讓這些傑出人才受到浩天老祖的荼毒。
北陌大陸與其說是殤國最看重的,莫不如說是老夫子。
早在數百年前,北陌大陸的修氣者最為質樸,不管遭受多大的變故,都會力挺殤國的任何決斷,從中也獲得了殤國不少的資助,更獲得老夫子多年扶持,漸漸北陌大陸變成了修氣者的聖地。
浩天閣覬覦北陌大陸已久,始終不得其法,尤其在天塹鎮的玄天宗,多次阻礙,浩天老祖的傀儡被多次識破。
其中的暗探也多次被擊殺,但依舊不遺餘力的不斷安插,也不斷的滲透。
雖然玄天宗有二十多名長老,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私底下卻暗潮湧動。
此時的周府中,周黎庭一夜沒合眼,一直想著葉幽幽被擄走的事情,老徐又不在身邊,讓他坐立難安,天亮了還沒歸來,讓他對周天擔心不已。
他在院子中來回踱步,心中一直無法平靜,腦中想起白素素生前的畫面,不由感慨萬千,如今周天又在這水深火熱的不明局勢當中,不由急躁不安。
「老爺!」
「還是回屋吧,早春天氣還是很涼的。」
周家下人看見周黎庭在院子中已久。
「沒事,再等等,如果天兒和老徐再不回來,我也要出去找找。」
而在另一邊,葉文生與他夫人也找了一夜,雙腿走的都有些浮腫的夫人扶著一塊老槐樹的樹根坐了下去。
「哎呦喂,幽幽到底跑哪去了,累死我了。」
「咱們已經找了整整一夜,大小地方都找過了,難道她真的離家出走,離開了天塹鎮不成。」
夫人氣喘吁吁,說話都有些結巴,一邊捶打著膝蓋,一邊埋怨的看著葉文生。
「如果不是你心軟,她能這樣?早就讓你派一些人守在她房間,明知道婉婉與她關係甚好,豈能留得住她?」
翻著白眼的夫人,讓葉文生甚是急躁。
雖然葉文生平日對周家不對付,但對待女兒可算是寵愛非常,鎮子上的百姓都知道,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女兒奴。
「女兒大了,怎能像你說的那麼看管?就算離家出走,也不留一封信,顯然是臨時起意,照我看應該還沒離開鎮子。」
葉文生對女兒還是很了解的,不管幽幽做什麼,在往常都會留下字條,可如今卻這麼唐突?想罷,忽然胸前一陣絞痛,癱坐在了樹根上。
「老爺,你這是?」
「沒事,一夜未睡,可能有些疲累,歇歇繼續找吧。」
這時,一個人垂著頭耷拉著臉走了過來。
葉文生臉色蒼白,看見眼前一人走來,眼睛有些稠糊看不太清。
身子向前傾了傾。
「子倫?」
夫人喊了句。
「可是有幽幽的消息了?」
葉文生有些著急,心臟跳的更快了。
「沒找到,還讓周天他們跑了。」
葉文生聽罷,跺了跺腳,胸口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愈加難受不已。
「幽幽找不到,你和蘇莫寒居然連周天也對付不了,我和夫人以後還怎麼指望你能保護幽幽一生安全…..」
隨後眉頭緊緊一皺,眼前一片漆黑,從樹根上栽了下去,暈倒了。
「老爺!老爺!」
夫人一瞧,嚇的雙腿發軟,跪在地上哭喊著。
王子倫二話沒說,背起葉文生就往府中跑去。
……
轉眼已經差不多到了正午,此時的周天跟隨徐慶年已經走了差不多兩三個時辰。
「我說老徐,咱們走出鎮子已經很久了,究竟要去哪?」
「如果讓爹等著急了,他肯定也會出來尋找,葉府的人本來就對父親懷恨已久,他現在修為不在,如果遇到什麼危難,該怎麼辦。」
周天十分擔心自己的父親,看著徐慶年不緊不慢的樣子,來氣的說道。
「少爺,老爺沒事,你不用擔心,這個浩天閣的探子藏身之所,很難找,平日里都是老爺和我親自來找,現在就我自己,找的慢了些。」
周天聽見他和父親平日來找,有些驚訝。
換做之前他還相信,可如今父親修為全廢,還能有這個心思,半信半疑的問道:「老徐,我父親修為大不如從前,你跟他來找浩天閣的探子,一旦發生衝突,我父親不是有生命的危險?」
「嗐,你就不要多想了,以我的能力,這些浩天閣的探子根本不是對手,我和你父親已經擊殺很多了,你就不要碎碎念的打擾我了。」
天塹鎮周邊都是林寨,如果不是鎮子本地人,進入林寨便會迷路,為了阻礙浩天閣的探子和傀儡的安插,鎮子邊的林寨有很多不同的機關,稍有不慎就會喪命。
周天並不知道,徐慶年也忘了告訴他。
「少爺小心!」
他們在一處密布的竹林中,地面都是散落的竹竿還有大風吹過的樹葉。
周天一驚,前腳剛要邁出著地,被徐慶年突然叫住,又收了回去。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你看你腳下的這片空地,跟其他有什麼不同?」
徐慶年俯身仔細看著他的腳下。
周天細心觀察后,似乎有些發現。
「你是說我前腳那一片空地顏色有些不同?」
原來,遍地的樹葉竹竿每處都不一樣,顏色有暗有淺,地面有凹有凸,如果不是徐慶年叫住他,他也不會發現其中規律。
「這是?」
徐慶年趴在地上,將胸口貼在了地面,輕輕的呼吸。
「這林寨分為竹林,樹林,和草叢三個地域,每個地域都有所不同,是為了阻礙浩天閣暗探的,這竹林地域,機關最多,如果不小心,可能會死人的。」
徐慶年饒有興緻的說著,周天聽著暴跳如雷。
「老徐!你不早告訴我,剛才如果我腳邁的稍微快一些,豈不是早死透了!」
說罷,彎下身,撿起身邊一塊石頭,向剛剛那片空地扔了去。
當石頭落地的同時,瞬間從兩側撞來兩根巨大的滾木。
「我的天,剛剛如果你喊的慢些,自己恐怕已經成肉泥了。」
徐慶年非但沒有歉意,反而偷偷發笑,讓周天看的很不爽。
「少爺,記住一句順口溜,你就不會有事。」
「走淺不走深,走明不走暗,走凹不走凸。」
「抬手不碰葉,雙腳不沾竹,遇疾風而不躲,碰暖風而不停。」
周天聽后,一臉嫌棄的看著徐慶年,目光不屑的瞧了瞧腳下和前方。
「你這順口溜還真挺順,莫非是你自己編的吧!」
周天嘲諷的話音剛落,突然雙耳微微一動,立即也趴在了地面上。
「怎麼了?少爺!」
徐慶年想繼續說下去,突然看見周天的舉動,疑惑的問了句。
「噓,有動靜。」
輕聲說罷,只見不遠處出現一道金燦燦的影子,一晃而過。
隨後三把利刃朝著他們二人飛來。
「暗器!小心!」
徐慶年緊忙用手捂住周天的口鼻,隨後將他腦袋按了下去,埋在了土裡。
這個動作,讓周天一怔,加上徐慶年手心奇怪的味道,差點讓他窒息。
當三把利刃從他們頭皮掠過後,才將手撒開。
「老徐!你要幹什麼?還有你的手,是多久沒洗了。」
「少爺!剛剛那是浩天閣的探子,那三把利刃就是他們所為。」
「這利刃有認主的本領,應該是浩天閣巫術所制,只要利刃能察覺到方圓幾里有其他人的氣味,它便會刺過去。」
「而且被這三把利刃刺傷后,會身中劇毒,無葯可治,不到半個時辰便會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