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劇烈運動
「難不成他是葉清安!」
若風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司徒墨白掃了他的一眼,不滿他的大驚小怪,啼笑皆非道:「這幾年,也沒個長進。」
若風悻悻地低下了頭,收斂那失態的神色。
「我幾乎親眼看著她斷氣,聽著那胡庸說她必死,怎的,你是覺得她能起死回生,並且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張臉?」
從若風視角看,只見他眼角有凜冽的寒光,那種視眾生為螻蟻的殘酷藐視神色,那麼陌生又熟悉,依舊是他崇拜的王,那個高高在上且不容置疑的王。
「屬下明白了,葉清雲是將他視作葉清安。培養這樣的人入朝,難不成是想著用他來牽動陛下,查出葉清安的死因?」
「不管是不是,我對他倒是很感興趣。」
司徒墨白徑直往前走著,聲線清淡卻自帶魄力。
司徒府內。
司徒瑾煊獃獃地坐在那床上痴笑,手碰觸上那嬌嫩的紅唇,似是想起了什麼,雙頰通紅,這副女兒家的嬌憨模樣甜蜜不已。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也這般念著我?」
她有些痴地呢喃道,似怨似嗔。
雲哥哥真的是太不懂風情了些,她昨兒在家中都呆坐了一日了,都沒見他來尋她,連個口信都沒捎進來。
這已經是第二日了,他若再不來,她就真要生氣了,氣他也氣自己。
不對啊,為什麼一定要等他來找我?
我司徒瑾煊又不是什麼扭扭捏捏的小姑娘,我想他了,我可以找他呀!
司徒瑾煊一下子站起了身,將額前几絲飄到額前的細發別在腦後,眉目含春,連嘴角都隱不住笑意。
「小姐,小姐。」
她的貼身婢女慌亂地進了房門,險些被門檻給絆住,腳步凌亂,語氣很是急促。
「怎麼了,笑兒你別慌。」
司徒瑾煊提起了裙角,疾步迎了過去。
「小姐您不是讓我去看看將軍府門前溜達溜達嗎?我聽那從府里出來的老媽子說,將軍病了,已經一日一夜沒下床,現在還沒醒呢,怎麼辦怎麼辦呀?」
「什麼!」
她心一緊,六神無主,直接向門外跑去,笑兒慌得直跺腳,也追了上去。
一輛急速行駛的馬車停在一處頗有氣勢的府邸前,朱漆大門上方懸著「大將軍府」的匾額。
司徒瑾煊從那馬車上下來,剛靠近那大門,便被大門兩側全副武裝的守衛攔下。
「來者何人!」
「讓開,吾乃相府小姐,司徒瑾煊。」她厲聲道,心裡亂成一團。
守衛們面面相覷,終歸是訓練有素,冷靜地與她說道:「煩請司徒小姐稍等片刻,容我等通報一聲。」
「你!」她本想說你們將軍不是還昏迷未醒,又向誰通報?
但怕人多口雜,不願給他招惹麻煩,一時語結。
「讓她進來。」
大門緩緩開了,門后的人踏出了門檻,沉聲道。
司徒瑾煊本是非常激動和緊張地望著那出來的人,見是一個生面孔,不由添了些煩躁和失望。
「盛中將。」守衛們紛紛退到兩側,讓出一條道來,畢恭畢敬彎腰道。
「以後司徒小姐拜訪,不需攔著。」盛宇打量她一番,對著兩旁的守衛說道。
她咬著唇,聽著那守衛忙不迭的回應聲,心裡只念著那個人是否安康。
「司徒姑娘,隨屬下進來吧。」盛宇做了個請的姿勢,走到一邊去,給她讓出路來。
剛踏入門,她便傾身低問道:「將軍如何了?真的病了嗎?嚴重嗎?」
見身後的門關上了,盛宇向她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麼便被她打斷。
「你莫要嚇我,他究竟如何了!」
她聲音都有些發顫,眼帘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卻不敢哭出聲來。
盛宇被驚住了,對著面前泫然欲泣的女子手足無措起來。
「咳咳,你怎麼把她惹哭了?」
略帶沙啞的男聲響起,還帶著些令人憐惜的微咳。
司徒瑾煊猛地偱聲轉頭,只見那熟悉的身影單手撐著欄柱,正含笑望著她。
才不到兩日未見,他雖然依舊俊美卻也顯出了被病折磨的憔悴,原本合身的錦竟顯得有些空蕩的,面色帶著難掩的病態的蒼白,越發顯得唇色的紅。
「雲哥哥。」
她心疼得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小跑過去,撲進了他的懷裡,伸手合抱著他的腰,臉貼近他的隔著衣裳的胸膛,聞到撲鼻而來的葯香,有些苦。
「乖,別哭。」
他伸手回抱她,笑著揉揉她的頭,勾了勾她的鼻子。
她仰著一張哭臉近距離望他,只見他俊朗依舊,只是眼神再沒有哪般凌厲,留下的是一分慵懶和幾分憐惜,一樣動人心魄。
「聽話,離我遠些,怕過病氣。」他柔聲道,眸光溫柔得能泛出水來。
「我身子好,才不怕。」她雙手抱得更緊了些,整個人就差像樹袋一樣掛在他的身上。
若不是還有個電燈泡在,若不是雲哥哥看著還沒痊癒,她真的就像掛在他身上,做他的隨身掛件,也省得她日日憂心。
葉清雲笑著一點點抹去她臉上掛著的淚水,蜻蜓點水般在她額前扣了一個吻。
「不是一向怕葯苦味嗎?我身上熏得味重。」他頗有耐心地勸道,卻很口是心非地抱緊了她。
她想起上次醉酒後的喂葯,臉頰緋紅,帶著撒嬌意味地在他懷裡嘀咕道:「我又不怕了,葯的事不準提不準提!」
「咳咳。」有人很不識趣地故意咳了幾聲。
她恨恨地回頭看那個還站在原地、名叫盛宇的人,他怎麼還沒走!
「你還杵這做什麼?」葉清雲像是能知曉她的心思一樣,出言道。
「大夫說,您要多休息,不要再那麼勞累...而且不適宜做劇烈運動。」盛宇臉紅得能滴血,很是耿直地說道。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為了主子的身體,還是得出言提醒一下!
「劇烈運動?」司徒瑾煊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他的話,又瞬間明白其中的特殊含義,恨不得掌自己的嘴,根本不好意思抬頭看抱著的人,整個人如同鴕鳥般把頭埋在他溫熱的胸膛上。
羞澀的紅潮熏紅了她的臉,連帶著耳垂都是粉紅的。
她聽到頭頂上傳來幾聲悅耳的輕笑,更是怯得不敢動。
葉清雲深沉如海的眸在淡薄的光點裡隱隱,看懷裡嬌小的人一副羞得不行的模樣,心底某種想永遠保護她的念頭又冒出來,抓著他的心臟,惹得他一陣憐惜。
「你怎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