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崩潰的慕容復

看著自己勢在必得的一擊，被段譽一招擊潰，慕容復有些破防！

特別是在盯著對方那頭不良黃毛之後，他更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某個高手的幻境之中。

說到慕容復與段譽的衝突還要追究到最早的潛龍榜之戰，當時兩人都自覺是來刷一波臉，本就沒想著打生打死，可在目光相對的一瞬，便莫名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惡意。

且更是直接情緒受控的化作兩架加特林菩薩開始瘋狂對射。

但等到慕容復歷經重重劫難，以商羊一族之血奠定自身強大戰力后，便對於曾經這位對手不再看入眼中。

儘管是稍作關注，聽到的消息也多是段譽今日在剛開設的夜場中成為一代舞霸，亦或又是調戲了哪個小美女，結果發現又是自己的小堂妹后，當場破防。

總之其花邊新聞是傳的沸沸揚揚。

而對其實力的估測，即使背靠臨琅段氏，就這麼放蕩的到處在夜場亂轉，最多也不過是個御空境的小垃圾，要知道在潛龍榜之戰中，段譽就有先天中後期的戰力。

可見慕容復對這位宿敵的心理預期有多低，但現在其心態則是有點小崩。

特別是在反覆確認眼前的一切不是幻境之後。

「不可能！！！不可能！！！我為了獲得這一身實力付出了多少！可你呢！一個混跡夜場的黃毛，每天除了喝酒就特么在跳舞把妹，怎麼可能也有這種戰力！

我不信！！！我不信啊啊啊啊啊！」

慕容復舉起右手雙指向天，瀰漫的濃霧於高高的天空之上形成一個龐大的漩渦，內里雷霆四射，攝人心魄的天象之力覆蓋四方！

霎時間，萬千劍氣交織凝聚於其指尖之上，凌厲的殺氣爆發而出，緊接著似一雙紫色鳳翅封住了段譽的去路，鳳喙聚焦狂轟，直至其眉心殺來！

紫級浮屠·參合劍氣·鳳凰展翅！

而段譽好似早有準備，其周身劍氣縈繞，面對迎面一擊，果斷以指對指，在指力未完全爆發之際，他的指尖就已掀起一陣陣氣浪，等到與那肅殺的鳳喙直擊一瞬！

轟的一聲巨響，直接將四方的迷霧都震散開來！

又擋下了！

慕容復面容逐漸扭曲，神色也愈發癲狂，這一刻他的心態徹底崩了。

狂涌的劍氣化作奔騰的海流朝著段譽撲殺而去，段譽身上的劍意也愈發洶湧澎湃，這一次他不是再化身加特林菩薩，而是成就巴雷特佛祖，其指尖點出的劍氣凝塑成龐大的光柱，朝著那劍氣海洋一擊即滅！

兩人的火力全開，在這一刻率先影響的非是已經打紅眼的虛竹和丁春秋，而是小心翼翼縮在角落的烏老大。

其狼狽的一退再退，左腿處更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身上的衣衫更已經成了碎片，這都是受到兩人交戰餘波影響。

當然比起身體上的這點傷痛，他更加不解的是慕容復這如同瘋狗的一面。

說來對這位南慕容，他自認還是了解深刻，無論是在原著還是現實，他都與其有過一些接觸，特別是在聯想到於反派聯盟會議開啟期間，對方展現出那股遊刃有餘的大將之風，就讓他很難與不遠處那瘋魔之人聯繫到一起。

其實，現今的慕容復也察覺到了自己情緒的不對勁。

但他......完全控制不住！

說來其正式踏入江湖的經歷也是足夠驚心動魄，按理早就練成了深淵似海的城府。

事實也是如此。

在沒見到段譽之前，包括其計劃完全失敗，突然陷入在這冥佛城內，他依舊保持鎮定。

心中更是有了一些可以逃脫的想法。

首先，憑其個人實力是無法離開此地，但這卻不代表在他看來最深不可測的孤蒼雁也做不到。

要知道在安排這次反派聯盟之前，他早就通過玩家渠道調查清楚，鬼市這邊是因為有對外戰役才將【刀狂劍痴】等人調走，而很顯然鬼尊不見得只會將這群不死之人當成主力。

關鍵還是鬼市的高手。

就比如從欲界歸來后，傳出消息已經具備法相無敵戰力的風陌和月飄零。

更還有手段詭秘的夏金雨。

這些人在其調查下，也確實都用各種理由閉關修鍊，所以在其猜想中，目前的鬼市即便有強者駐守，也不會對最深不見底的孤蒼雁造成威脅。

更不用說此次行動的法相境巨頭，足有三人。

高樹露和童皇可也都不是易於之輩，因此他只要耐心保住小命，必會迎來轉機。

況且從葯佛城發生異動開始，亦是他向外傳遞的第二層信號，即是東北州府將徹底陷入混亂，那麼能對付他們的強者自也會分出不少人去各地滅火。

這同時也是他向道域表明可以強勢插手此戰的訊號。

而當道域介入之後，此戰的性質也將完全不同，且其作為反派聯盟的盟主，單論身份的重要性，特別是曾對鬼市高層下過殺手卻一直順利存活的標誌性人物。

他相信以孫恩的智慧一定清楚自己的意義很關鍵。

因為這將代表著鬼市並非看起來的那般無所不能。

至少連張孤塵之死，他們都無法報復，這也是一個有關山海界格局的政治性籌碼，所以慕容復清楚自己只要老實待住，會有很多人都暗中出手相救。

因此他一點都不慌，更是對丁春秋屢次提醒，千萬不要因為一時心血來潮做一些蠢事。

但等到虛竹和段譽對其展開追殺后，兩人的心都亂了。

可即使如此，慕容復還是強行壓抑著那股命運帶來的心中衝動，開始故意繞圈試圖甩開對方，最後更趁機布下了一道殺陣。

即便在與段譽見面前的一瞬，他發現殺陣完全落空，其心態依舊很穩。

區區小危機罷了。

畢竟慕容復這一路走來，遇到的危險數之不盡。

在潛龍榜之戰中，他能逃得一命是因為商羊一族的高手相助，那個時候的他，恐懼又絕望，更唯留他一人千里迢迢的從南邊一路逃到北境。

鬼市正式插手東北州府的一戰里，目睹父親身死，自己更是被方雲華那個雜碎斬斷了三條腿，一生只能淪為廢人的時候，他已經極盡崩潰。

特別是在回到族內，還要面臨各種白眼，曾經剛被立為少族長的身份也已廢除，暗中更有一些年青一代的競爭者對其施行霸凌之舉，那時的他心中憤怒可燒天穹。

最後他用盡手段更添上其父留下的人情關係，以及自家的珍藏，才成功矇騙他人為其完成了血祭一族的壯舉。

這讓其三肢不僅恢復，戰力更是飆升至無法想象的強大，同時還得到了商羊一族王器的認可，慕容復自認算不上天下無敵，卻也沒有人再可視其為螻蟻。

並且在深入了解了王器的特性后，他也開始萌發出了龐大的野心。

但只是第一次下手所鎖定的目標趙敏，就讓其無意間與鬼市結仇，不過他也證明了其慕容復已經不是任人欺凌小視之輩，驚方振眉，殺張孤塵，更只以一臂代價在邀月手下逃得性命。

而這在他看來也是值得的，其膨脹的內心這一刻沉了下來，之後順利藉助商羊之羽的指引，他又開始了進一步的謀划。

建立參合庄，收復四大家將，更與東北州府不少江湖勢力建立了聯繫，且藉助敢與鬼市高手搏命所建立的威望，具備了不小的影響力。

只是之後慕容復又於北境一戰中，因面對無法抵禦的強者，只能選擇以粉碎法相為代價來逃命。

這個時期的慕容復已經心態徹底平和了。

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特別是在知曉後續發生的一些事宜，特別是其他蠻王都已身死當場時，他更是對自己的果決和這一點點損失就換得一條命而感到慶幸。

同時他的野心也沒有止步，於反派聯盟順利建立后，看著一眾強者認可了他的地位，慕容復更是感覺光明的未來在向其招手。

即便計劃有誤又如何！即便沒有預想到能和孤蒼雁對峙的強者突然出現又怎樣！即便陷入這處無法離開的鬼蜮又算得了什麼！

慕容復無比相信自己的後手必會為其迎來生機的出現，就像無數次他都是在將要必死的情況下，順利逃脫，且以更強大的一面捲土重來一樣。

他，慕容復，必將是最後的贏家。

只要繼續忍耐，繼續隱藏住自己的行蹤，繼續等待下去，繼續.......

繼續特馬勒戈壁！

在看到段譽的一身實力竟與歷盡千辛萬險的自己相仿，慕容復的心態徹底炸裂了！

在孤身一人要從南境逃到北境的時候他沒哭，在被方雲華閹割后，又遭到族內霸凌他沒哭，在一身法相境實力跌落，且無法以原有規則重回巔峰時他也沒哭。

但現在看著與其瘋狂對射劍氣的黃毛段譽，其心中湧現出的無限悲泣讓他眼角流下了一滴淚。

他恨！恨老天爺的不公！更恨這該死的宿命身主角！

憑什麼對方泡著妞，喝著酒，跳著舞，快快樂樂的就有了這麼一身實力，而自己都不記得先後不做人了幾次。

這一刻，他不想再算計什麼計劃，也甭管啥后不後手，更不計較自己爆發全力後會不會引來鬼市高手，他現在只想殺死對方！！！殺死段譽！！！！殺死眼前這個該死的黃毛！！！！！

作為觀察者的雄霸有些不理解慕容復的表現。

說來他對對方這不擇手段的成長軌跡是報以欣賞的態度，更對其心中那股想要變強的執念表示認同。

特別是陷入冥佛城后，這反派聯盟成員多多少的都會有些情緒變化，而作為盟主的慕容復反倒是最穩健的那個，只是這股氣度和城府，在其看來就具備培養的潛力。

而剛剛他都準備跟羽蒼渺談一談，看看能不能助其假死來換得對方加入主神空間。

畢竟這慕容復除了實力差一點外，其他方面都無可挑剔，特別是作為開拓者來說，其心中的冷血和不擇手段更將是一把利刃。

只是現在，他剛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反倒是問道：「是因為宿命身的緣故？」

「他心中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也可以歸咎到命運的安排。」羽蒼渺對慕容復這邊只是淡淡掃了一眼。

在他看來慕容復確實也能達到入選主神空間的標準，甚至說其評分只遜色於孤蒼雁，更優於童皇和高樹露，畢竟只要不是見到段譽，慕容復在心性方面以及那股子不認輸的韌勁都值得肯定。

但可惜......

羽蒼渺不會顧及什麼朱雀宮的仇恨，張孤塵死在誰手裡更和他沒有一絲關係。

即便收下此人，可能導致自己天首威望的受到質疑，他也不太在意，其如今第一目標始終是完善主神空間，只是秦凡畢竟和張孤塵關係不淺。

對方雖然不是第一批投靠秦凡的七宿傳承者，可在秦凡奪回莊主之位后，也是與那桃源村當了好幾年的鄰居，他更是聽秦凡說起過，在其無法修鍊的時候，張孤塵也是想了很多方法嘗試。

在實力弱小時的情誼最為珍貴。

若非此事激勵了朱雀七宿的鬥志，更讓張無忌完全陷入執念，秦凡可能早就收拾慕容復了，更不會讓其逍遙這麼久。

那麼即便慕容復在其心中的分數再高，卻也抵不上自家師兄的一個念頭。

所以羽蒼渺早早的就將其判為死刑，現在看來對方更是很可能會先死在段譽之手。

「咦？」

聽到雄霸下意識的驚嘆，羽蒼渺也從另一處戰場上收回了目光，等到其看向段譽那邊時，卻注意到表現相對沒那麼爆裂的虛竹和丁春秋已經分出了勝負。

兩人雙掌相接，好似一副傳功的樣子，只是丁春秋目露驚恐，周身暴漲的紫氣逐漸變淡，而虛竹身上的紫氣卻愈發深邃，直至紫的發黑。

「救我！救我啊！」

丁春秋歇斯底里的叫喊著，其引起了段譽的側目，也讓神態瘋狂的慕容復，眼中恢復了一絲清明。

「有點意思。」羽蒼渺挑了挑眉，他注意到慕容復懷中的商羊之羽正散發著淡淡的七彩之光，更有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溢出，好似已經助慕容復穩定了心緒。

隨即，慕容復突然向著虛竹和丁春秋所在的方向再次施展出參合劍氣中的巨龍君臨，面對一頭由劍氣凝塑的巨龍，段譽只能閃身進行正面阻擋。

而趁此機會，慕容復逃了。

順便在注意到縮在角落的烏老大時，一指戳碎了其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