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巴也市試跑
話說那天晚上鈀受到了驚嚇,一言不發,我也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釋,我倆沉默了一陣后,我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我又重新梳理了一下頭緒。
第一,是鈀要我重新觀看一遍航拍設備慢速回放的最後三秒鐘的視頻的。
第二,我是在觀看視頻時,忽然發現我的身邊發生了異樣。
第三,最後三秒鐘的視頻慢放后,我並沒有發現視頻裡面的景象有什麼異常,抑或說我並沒有從慢放的視頻中發現什麼驚天秘密。
由此我斷定,鈀說的驚天秘密與視頻慢放並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還大膽猜測,我可能是被鈀催眠了。鈀是通過要我集中注意力觀看慢放視頻對我實施的催眠。
鈀為什麼要對我實施催眠呢?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鈀說的驚天秘密與我有關。
臨近巴挹國馬拉松比賽日的這幾天時間裡,我和鈀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每天上午我都會「駕駛」直升飛機陪鈀和鈀的媽媽去巴挹市購物,下午返回山區后我再和鈀訓練跑步。
買了直升飛機以後,鈀再也沒有穿翼裝飛行了。
這段時間,鈀也沒有繼續航拍巴挹了。
鈀是第一次參加馬拉松比賽,並沒有制定目標,只是覺得一群人跑馬拉松新鮮好玩而已。
我給她制定了一個跑進女子前三名的目標。包括用什麼配速跑、跑多少公里補給、什麼時候開始衝刺,等等。同時,我給自己也制定了一個跑進男子前三名的目標。
今天上午,我和鈀坐直升飛機專程去了一趟巴也市。
巴也市雖然不是巴挹國的首都,但是巴也市是巴挹國最大的城市。
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吧,所以巴挹國馬拉松這幾年一直都選擇在巴也市舉辦。
我將直升飛機停放在了一個廣場后,便和鈀在廣場附近的一家體育用品專營店選購了兩塊運動手錶、兩套跑步服和兩雙馬拉松跑鞋。
鈀說自己從出生就開始跑步,卻從來沒有戴過運動手錶,也沒有穿著跑步服和專業跑鞋跑步。
這次巴挹國馬拉松不設迷你馬拉松和半程馬拉松項目,只單設42.195公里的全程馬拉松。
因為巴挹國馬拉松獎金超高,所以來參賽的選手大多都是世界各國的精英跑者。
我陪鈀來巴也市,主要是想和鈀提前熟悉一下比賽路線。
這屆巴挹國馬拉松的比賽路線和上屆不一樣,部分路段彎道和坡道多。
賽道起伏大,將打破參賽選手原有的速度節奏,同時對參賽選手心理上也會造成一定的壓力。
跑在一條路況完全陌生和不熟悉的賽道上,參賽選手是跑不出好成績的,尤其是馬拉松這種超長距離的比賽。
下午,我和鈀先坐車熟悉了一下比賽路線,我還在途中設置了幾個補水點。
這屆巴挹國馬拉松的比賽起點也是終點,車子轉了一圈后又回到了起點。
下車后,我和鈀戴上運動手錶,換上跑步服和跑鞋,沿著比賽路段開始跑了起來。
在我設置的一個取水點,我對鈀的取水動作進行了規範和有針對性的指導。
我還反覆告誡鈀,不要小看這個在賽道補給點取水的小環節,比賽中經常會有一些參賽選手取飲料或水時心切,因而造成掌握時機不當或方法不妥,而引起相互碰撞和拌摔的情況發生。這樣一來,就影響了參賽選手的成績,正所謂「細節決定成敗」。
我倆沿著賽道奔跑了十幾公里后,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雜沓的腳步聲。
我扭頭一望,看見幾個皮膚黝黑的男女正準備趕超我倆。
我迅速提速,並示意鈀加快腳步。
鈀緊緊跟著我跑,鈀身後的幾個皮膚黝黑的男女則緊緊跟隨著鈀跑,就像一條甩不掉的尾巴。
1公里、2公里、3公里……我跑在最前面,鈀跑在我身後,那幾個皮膚黝黑的男女則跑在鈀的身後。
10公里、11公里、12公里……我依然跑在最前面,鈀仍然跑在我的身後,那幾個皮膚黝黑的男女則依舊緊跟在鈀的身後。
跑到40公里處時,我扭頭示意鈀不要衝刺。
跑到41公里時,那幾個皮膚黝黑的男女已經超過了鈀,緊緊跟在我的身後。
最後0.195公里,那幾個皮膚黝黑的男女就像一支支離弦的箭快速「飛」了出去,迅速超過了我。
我扭頭望鈀,鈀離我已經有百來米的距離了。
我快跑到終點時,那幾個已經先跑到終點的男女,站在終點處朝我和鈀大喊加油,看似鼓勵,其實帶有一點嘲笑。
鈀跑到終點后,問我為什麼不衝刺。
我說:「跑馬拉松要講究策略,如果你運用衝刺得當,那它就不會是單純的魯莽行為,而會是你比賽策略中的關鍵部分。前程要留有餘力,在臨近終點時再完全釋放,哪怕衝過終點時已經是筋疲力盡,這種全力以赴的嘗試,一定會讓你的比賽變得更加圓滿。」
「因為今天不是正式比賽,所以沒必要和他們一爭高下。不過這幾個參賽選手的實力不容小覷,我倆只有戰勝他們才有可能跑進前三名」,我信心滿滿地繼續說道。
「穿上馬拉松跑鞋后,我感覺有點不適應,反而影響了我的跑速」,鈀有點委屈的說道。
「你這幾天跑步和走路都穿上它,習慣了就會發揮它的優勢的」,我認真地說道。
傍晚時分,我和鈀坐上直升飛機返回了山區。
黃昏微妙的暗紫色漸漸從天際漫來,遠處黛黑色的山巒像巨蚺張大的嘴巴,正悄無聲息的將落日吞食。
「馬鈴薯,你跑完馬拉松就要回家了嗎?」坐在我身後的鈀突然問我。
「嗯,我已經離家一年時間了,經常會做夢,夢見的都是家鄉的人和事」,我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有沒有覺得你做的夢很詭異」,鈀用一種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聽到鈀說的這句話后,心中大吃一驚,果然驗證了我的一個猜想。
「我也覺得很奇怪,有些夢是那麼真實,好像夢中的我才是真實的我,而夢醒后的我卻像置身夢中一樣」,我如實地回答道。
鈀坐在我的身後,沒有再和我說話了,機艙里很安靜,耳邊只聽到頭頂旋翼發出的「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