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調查

程載游皺了下眉，然後說到：

「不應該啊，預警器發出警報后我們就來了，中間也沒耽誤多長時間，可是這個村現在只要不傻都能看出來不對勁兒……初梅，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

「好。」

應初梅答應后就閉上了眼睛，張開雙手不斷的掐著手訣，然後一條條由白色靈力編織成的巨大蜘蛛網便浮現在應初梅周圍。

把江祈年看的有些呆住了，過了一會程載游就問到：

「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

應初梅搖了搖頭，然後凝重的說到：

「蛛網並沒有捕捉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可是我打開蛛網的時候一直有一些不好的感應，我感覺可能是這裡的東西屏蔽了感知。」

此時江祈年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程載游看到他這樣就詢問他：

「你發現了什麼？」

「沒有……只不過讙剛才和我說應初梅看起來像……像蜘蛛俠……」

程載游：「……」

應初梅：「……」

眼看搜查無果的程載游不得不去找一家敲門問問情況，在他敲了幾下門之後，那扇破舊的木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婆婆，穿著洗的發白的棉襖，下身穿著一條不知誰給的工褲，上面還縫著好多補丁，她笑呵呵的問到眾人：

「你們有啥事情？」

「您好婆婆，我們是外地來的旅遊的遊客，這兩位是我的侄子和閨女，我們走了好長時間的路，能進屋喝口水嗎？」

「我們這個破村有個啥好旅遊的，你們先進屋吧，我給你們倒口水喝。」

「好嘞婆婆，真是謝謝您。」

程載游回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後就大步走進了院子。

院子並不大，不過倒是收拾的很整潔，程載游三人推開那扇被風吹的嘎吱嘎吱響的木門進了屋子。

屋子裡的東西看著有些年頭了，只不過屋子正中間的案台上有一個用黑布遮住的盒子。

程載游趁老人不注意掀起來看了看，是一個黑色的神龕，看著有些怪異，尤其是程載游，他的視線剛好能看到裡面的東西，當看到那個東西后他眼神微微跳了跳。

應初梅和江祈年並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但因為老婆婆在場，所以他們只是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就跟著老婆婆進了裡屋。

進了裡屋后老婆婆十分熱情的招待他們坐下，然後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應初梅用術法檢查了檢查確定沒問題后就一股腦將水倒進了嘴裡，隨後程載游就和老婆婆閑聊了起來

「婆婆，你就自己一個人住嗎？」

「可不是嘛，我家老頭子走的早，兒女也都在外面工作，年輕人嘛，工作忙，常年不著家，這裡裡外外都是我一個人操心受累的。」

「那您就沒想過跟著兒女們去外面住？自己一個人在這多不方便，養了他們大半輩子還不就是為了等老了能享清福？」

「害，別提了，年輕人工作忙，我一個農村來的老婆子去了大城市也是哪兒都不認識，倒不如我自己在這活的自在。」

程載游裝出一副明白的樣子后喝了口水，緊接著又和老婆婆說了起來：

「剛我進村時發現這個村都沒什麼人，這是怎麼回事？」

「村裡的人都出去打工啦，這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就剩我們幾個腿腳不便的老傢伙沒事種點田，養活養活自己，哪還有人吶，估計等我們幾個將來兩腿一蹬，這個村就成了鬼村嘍。」

程載游和老婆婆聊了一會就告辭了，臨走前老婆婆還想著留他們吃頓飯，不過幾人以還有別的事情為理由推辭了。

從老婆婆家走出來后已經晌午了，三人就回到了車上拿出了壓縮餅乾準備當午餐，程載游邊吃著餅乾邊說到：

「你們倆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應初梅含糊不清的說了起來：

「老婆婆說家裡就他一個人，可是在門口的架子最底層確有一層老款的男士布鞋，而且很乾凈，我剛趁老婆婆不注意的時候摸了摸，給我的感覺是雙新鞋。」

「還有嗎？」

「嗚……」應初梅回想了一下，緊接著又說到：

「當時你問老婆婆村裡為什麼見不到人影的時候，她的表情明顯緊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過來。」

程載游略帶欣賞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接著說到：

「剛才你們和我站的角度不同，所以你們應該沒看到，在外屋的那個神龕，當時我就發現裡面的神像很奇怪，一般來說尋常人家供奉的都是財神一類，或者是鎮宅辟邪的，可是剛才裡面的神像是一隻雙頭四臂四腳的怪物……」

「蒙雙氏？」

江祈年突然問了一句，程載游有點意外的看著他。

「你小子居然知道？」

「嗯，在書中看到的。古時高陽氏的時候，有兩個親兄妹結成了夫妻，高陽氏就把他們流放到崆峒山邊的原野上，結果兩人互相抱著死了。

後來仙鳥用不死之草覆蓋住他們，七年後，這男女兩人長在一起又活了，於是成了兩個頭，四隻手，四隻腳的怪物，被稱為蒙雙氏。而且在你掀開神龕的那一刻，雖然我沒有看到裡面的供奉的神像，但是我有一種被什麼東西盯上的感覺。」

「你確定？我和初梅都沒有被動感知的能力，所以你的感覺將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行動，你真的確定嗎？」

江祈年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確定。」

程載游將最後一口餅乾塞進嘴裡后抹了抹嘴，從掏出一根煙吸了一口，然後重重的吐出一股煙便開口講到：

「那事情可能有些麻煩了，我們很有可能……進入了一個邪教村。」

應初梅聽后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問程載游：

「也許只是那個婆婆信奉那個蒙雙氏呢？」

「事情說起來比較複雜，首先，這次的未知事件絕對不是蒙雙氏引起的，蒙雙氏做為高陽氏時期誕生的怪物，絕對不可能只是橙色大風預警，我們對所能查閱到的這些妖物，都是進行過推測的，初梅你來的時間其實不短，只不過你可能從來沒看過，據我們推測，蒙雙氏應該是一個偽神。」

江祈年忍不住開口：

「偽神？」

「對，偽神，就是它蘊含著神的一絲特性，但是又不是真正的神。」

「那我們怎麼定義神？」

「神……確切的講，神也是妖物的一種，只不過是超脫了的妖物，這更像血脈上的一種壓制，我們並沒有具體的境界劃分。

但是只要是高級別的預警，十有八九都是和神有關，而低級別的預警，紅色可能是會有一些弱小的偽神，你記住這一點就可以了。

我們繼續說這次的任務，首先這次的怪物肯定不是蒙雙氏，蒙雙氏的神性就是當初不死草給他帶來的不死能力，而且這次的怪物肯定就在這個村落里，一個偽神還沒有達到萬里之外就能感知到我們的地步，不過它肯定和蒙雙氏有什麼關係，至於我為什麼說這是一個邪教村……」

程載游停頓了一下吐了一口煙，然後又繼續說：

「祈年剛才說，剛才有什麼東西盯上了我們，一般的怪物可沒有通過一件雕像就看到我們的能力，這次的怪物很大概率是和蒙雙氏有關，然後又觸碰到了門檻。

我們把所有的線索串到一起分析一下，蒙雙氏是由人為基礎誕生的怪物，並且是單一的個體，並不是指某一種族，淮生村的怪物和蒙雙氏有關，那麼它必然是融合了和蒙雙氏有關的一種東西。

這就牽扯到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蒙雙氏是偽神，但又是偽神里墊底的那種，所以導致了凡人想融合它的力量下場就是爆體而亡，但是到了能承載住偽神力量的修鍊者，他們本身力量的可成長性也許更高，亦或者是說，模仿蒙雙氏是需要兩個人合到一起的，可修鍊到能承載偽神力量的人，哪怕最蠢的邪教修鍊者都不會這麼做。

最後剩下可能性比較大的就是，這次的怪物，是整個村合力誕生的。」

江祈年和應初梅被程載游的推理能力震驚住了，然後應初梅就問程載游：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年輕人們！打起精神來！我們可不是來旅遊的！現在的氣象局可沒時間讓我們在這慢慢調查，所以我們直接用最簡單的辦法，挨家挨戶的敲門！既然那隻怪物想躲在暗處，那我們就給它揪出來！走了！幹活！」

說罷三人就開始挨家挨戶的瘋狂敲門，可是整座村都敲遍了，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應初梅有些懷疑的問到：

「是不是你推測錯了？？？」

「不，這樣反而證明我是對的，你見過哪個正常人家被我們這麼折騰還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有，剛才我們敲到了老婆婆的家裡吧，結果呢？和其它人家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覺得這很正常？所以說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整個村都有……」

「等等！」

江祈年一口打斷了程載游的高談闊論，然後一臉嚴肅的說到：

「就是這種感覺！有什麼東西盯上了我們，不是一個，是……四面八方，四面八方都有什麼東西盯住了我們！」

應初梅聞言迅速的釋放了術法蛛網，她同樣凝重的對程載遊說到：

「年仔的感應沒錯，我也感應到了，那些來自四面八方充滿惡意的眼神，已經將我們包圍住了……」

就在程載游剛要發布指令的時候，他的聲音就被一聲尖銳的叫聲掩蓋了。

緊接著，村裡的每戶人家都發出了那樣的叫聲，尖銳，絕望中又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興奮，三人被鋪天蓋地的叫聲包圍住了，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孤舟，而程載游此時大聲喊到：

「抽刀！準備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