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真丟臉
韓國,新鄭城,衛庄如願以償的當上了將軍,官職和姬無夜相差不多。
大將軍之位一直空缺著,衛庄手裡兵權也不多,只有幾千,白亦非的十萬兵權在姬無夜和衛庄的爭奪下誰都沒拿到。
在眾多貴族和張開地的建議下,韓王安將一部分兵權交給暴牧,也就是韓國名將暴鳶的兒子。(編的,沒有這個人。)
剩下一部分兵權則是握在自己手裡。
有了兵權韓王安還賜下了一個府邸,衛庄在韓國的身份也水漲船高了,加上和韓非的關係,一天來拜訪的數不勝數。
「看來衛庄兄的生活過得還算可以。」韓非跪坐在桌前喝著小酒,說道,目光落到站在窗邊抱著劍的衛庄。
「姬無夜沒有狗急跳牆的派人刺殺你?」
衛庄沉聲問道,雖然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還不夠,一個小將軍還不足以影響韓國的戰局。
他要做大做強,做到姬無夜的位置,然後摧毀韓國。
「額……有吧……」
韓非臉色微變,似乎想起了什麼,搖了搖頭,要不是合作關係,那股力量的確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起的。
「看來你僥倖活了下來。」
衛莊語氣依然尖酸可破,但觀察了韓非許久見對方真的並未受傷,才放心下來。
「衛庄兄就別打趣我了,今日來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韓非臉色一正,顯然接下來要談正事了。
衛庄來到桌前也跪坐下,但他卻看向門外,說道:「你還帶了其他人?」
「這便是我要與你商量的。」
韓非輕輕一笑,拍了拍手,一個身著富貴的中年人緩緩走了進來,向著衛庄微微行禮:
「衛將軍,我們見過的。」
衛庄低下頭,想了一會,抬起眉毛說道:
「我記得你,當初是你站出來為我說話,找本將軍何事?。」
「將軍記得就好,今日來只有一事相求。」中年人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放在桌上,遞給韓非與衛庄。
韓非並未去看,他已經看過了,他也疑惑,這麼多平日里不合的貴族現在聚在一起了?究竟是為什麼?
衛庄拿起紙看了看,上面上一些貴族名字,還有按的指印,似乎是要合起伙來干一件事。
「衛將軍!」
中年人開口了,語氣變得沉重起來,還摻雜不少氣憤:
「姬無夜老賊欺人太甚!居然派出刺客來打劫我等,我等實力弱小,但實在氣不過,這才組織了聯合,準備找機會除掉姬無夜。
現在衛將軍作為鬼谷傳人,又與九公子相近,定是為了韓國社稷著想,姬無夜此賊不除韓國難安!所以我等願意與衛將軍聯合將姬無夜擠下台去!」
這姬無夜不是蠢蛋嗎?
衛庄心中暗道,你打劫就打劫不給主人殺了?還是這種小心眼的貴族。
行就算你姬無夜想開了,仁慈了,不殺就不殺,但你這什麼情況,還留下了把柄。
我現在感覺和你對線都髒了我的手。
但衛庄也知道這又是一個機會,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他又是一抬眉,語氣嘲諷道:
「你們也是愛國?觸及到自己利益才敢反抗,要是沒有我,你們還敢嗎?啞巴吃黃連還是準備背後下手搞小動作?。」
中年人嘴角扯了扯,但好在韓非來之前就與他說過了,衛庄這人嘴很刻薄,他也有承受能力,他正色道:
「不,我等絕不罷休,並不是我等被侵犯了利益才反抗姬無夜。
早在姬無夜權傾朝野,弄得韓國上下民不聊生時我等便起了除掉姬無夜的心思,只不過……」
「衛庄將軍你也知道,姬無夜的實力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比擬的,所以才一直隱忍下來。」
衛庄不屑一笑,也沒繼續揭穿下去,問道:
「呵,說說吧,你們想怎麼做?事成之後……」
「事成之後姬無夜的其他東西都歸將軍,只是……我等丟失的錢財希望將軍如數歸還。」
中年人連忙給出了自己的條件,視視財如命的他自然是不想缺失任何一點錢。
「成交,說說你們的計劃吧。」衛庄微微一笑,掃了一眼韓非說道。
「我們的計劃……」
中年人摸著下巴開始思索起來,他能有什麼計劃,與他一起合作的全是些酒囊飯袋,能謀劃出什麼?
「難不成直接逼他放權?」
韓非搖了搖頭,什麼鬼,你們這些貴族的腦子去哪了?
韓非不緊不慢的說道:
「姬無夜最近很安分,恐怕不宜直接動手,否則難以服眾,需要等他露出馬腳,最好能直接激起民憤。」
「激起民憤?」
衛庄點了點頭,民眾的力量可是很強的,但這一點可不好做,沒有直接證據指向姬無夜,那民眾就很難明白這些事是姬無夜乾的。
姬無夜也不蠢,他會給自己找借口,大肆斂財可以說成前方戰線吃緊,裝備武器不足,需要民眾賦稅。
簡單來說普通民眾根本不知道是誰做的,只會將這一切怪到君王身上。
當然也有可能是不敢怪姬無夜,畢竟姬無夜的手下遍布韓國,萬一被對方得知,那後果不堪設想。
但韓王安不同,他有眼線嗎?並沒有,秘密把韓王安家譜罵個遍誰能知道……
民憤?好主意
中年人聽了韓非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異光,沉聲開口道:
「我似乎知道一件事,是我偶然得知的,對計劃可能有點作用。」
「說說看。」韓非輕聲開口。
「翡翠虎消失前給姬無夜留下了一個計劃,他要借南陽之事對九公子下手。」
韓非一挑眉,南陽?
「發生了何事?為何我一點消息都沒有。」
中年人猶豫片刻,才緩緩說道:
「南陽過幾天恐怕就會起蝗災,這些都是姬無夜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引九公子入局。」
這也只是他偶然得到的消息,是從一個老者口中得知的,事情的真假還有待考究,但防範於未然嘛,萬一是真的呢?
「蝗災?這東西可不好預判啊,你是聽誰說的。」韓非眉頭緊鎖,覺得事情不一般。
中年人回憶起了那日的場景,似乎還處於當時的震撼之中:
「一個老者,前段時間我出門時聽見他在嘟囔著什麼,起初沒當回事,但我再回頭看時老者卻早已消失不見。」
「就像是一直不存在一般,但老者說的話我卻一直銘記著。」
消失不見……
衛庄與韓非對視一眼,見對方也不知道又陷入了沉思。
「那個老者長什麼樣?」韓非開口詢問。
「額……」
中年人努力回想著當時只看了一眼的老者,
「他頭髮虛白,似乎還帶了個斗笠,穿著一個斗篷,手中拿著一根棍子。。」
「對了,他渾身上下還有一股難聞的魚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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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遂軍營,蓋聶看著眼前穿著盔甲的年輕人,來者手中拿著一根長矛,背後還躺著兩個王齕的親衛。
「請止步。」
蓋聶語氣平靜的說道。
「你是誰?」
年輕人開口問道,他手指一轉,長矛已經有傾向蓋聶的趨勢,若是對方阻止,他會強闖進去。
「在下,蓋聶。」
「蓋聶?王上的首席劍術師來軍營里幹什麼?」
蓋聶沒有著急回答,而是拔出劍來輕輕一揮,才開口道:「此劍為王上親賜,你可認得?」
蓋聶已經拿出了劍,他自然也認識,所以並不敢硬闖了。
「我身為大秦千夫長,巡視軍營之所在。」
蓋聶正準備回答,一個豪邁渾厚的聲音打斷了他:
「哈哈哈,蒙恬,原來你在這啊,老夫找你找了好久啊。」
蒙恬扭頭看向走來的王齕,向他抱拳道:「左庶長大人。」
王齕看了看蓋聶,見只有他一人出來心中也有了幾分猜測,走到蒙恬身旁,拍了拍對方肩膀說道:
「蒙恬,老夫倒是忘記和你說了,這裡面居住的是秦國出使韓國的使臣李斯。」
「使臣大人?」
一個普通使臣派王上的劍術師保護?蒙恬不相信,他目光死死的盯著蓋聶,想要看出點什麼。
只不過蓋聶眼神依然平靜如水,蒙恬什麼也沒得到。
「是屬下莽撞了,打擾到了使臣大人休息,還請左庶長大人責罰。」
王齕大笑幾聲,說道:
「無妨,這也是你的職責所在,是老夫沒有通知你,正好,老夫設下宴席,想邀請使臣共飲一杯,蒙恬你也一起來吧。」
「共飲?左庶長大人,軍營內禁止飲酒,更何況還有使臣大人在軍營之中。」
王齕愣了一下,嘆了口氣,都有些不忍心對你下手了,希望你不要與老夫作對吧,安安心心的做自己該做的事。
「人老了,就總想著那一口,不飲了,不飲了。」
「老夫設下宴席,不知使臣大人可否賞個薄面。」
話音剛落,李斯緩緩掀開帘布走了出來,手中依然拿著代表自己身份的節杖。
「李某多謝左庶長大人款待。」
「哈哈,都是一家人,使臣大人,請。」
王齕帶著李斯離開了營帳,只不過在無人察覺的時候他露出了一個陰森的微笑,沒想到這麼容易。
蒙恬看著蓋聶,他的疑心還未消退,他總感覺營帳內還有其他人。
但懷疑終究只是懷疑,蓋聶手持嬴政賜下的寶劍地位如秦王親至,他可不敢亂來。
逗留了一會,蒙恬還是跟上了王齕的步伐。
蓋聶見蒙恬離開自己也進入了營帳彙報外面的情況。
……
聽了蓋聶的彙報,嬴政輕輕點頭,疑點越來越多了,老將軍你就這麼著急嗎?
嬴政緩緩吐出一口氣,被背叛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大哥,這蒙恬你怎麼看。」
「你說蒙恬?是個少年英雄,以後定是一員猛將,與他弟弟蒙毅一文一武對你以後有大用處的。」
安陽輕聲回答,蒙恬嘛,蒙驁的孫子,歷史上,在以後幫助了嬴政很多,北擊匈奴,造了個毛筆,最高榮譽,被譽為華夏第一猛士。
只不過在動漫中的實力被大大的削弱了,應該說幾乎不剩什麼了。
也就刷幾個小兵還行,遇到少年時期項羽都打的難解難分,一時間分不出勝負,這戰鬥力……
「蒙氏雙兄弟嗎?」
嬴政點點頭,憑剛才的舉動來說蒙恬細心,嚴遵軍律,有勇,沒有直接闖進來也算有腦子,日後打磨一下,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嬴政對蒙恬起了顧慮和擔心:
「蒙氏兩代為將,對秦國忠心耿耿,屢立戰功,希望這蒙恬不要選錯了路,蒙老將軍才剛走沒多久……」
「蒙恬還沒這麼沒腦子,王齕要幹什麼已經很明顯了,很容易就能看出端倪,我相信他能選好。」
安陽神色不變,淡淡的說道,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中,在嬴政和蓋聶面前樹立起了一個很牛逼的人設。
要是過兩天得到結果,定然是大吃一驚的,你居然能預知未來?
「大哥對蒙恬如此有信心那我就放心了。」
嬴政也沒多問,他還是希望蒙恬不要出事的,蒙驁的功績雖然不如白起,但一家子都極為忠心,蒙武現在還當官呢,關係鬧僵了也不好。
「你也寫封信吧,敷衍一下王齕,對了,想好寫給誰了嗎?」
嬴政點點頭,有了安陽的出現,嬴政和動漫可不一樣,手下支持他的人可不少。
「寫給母后吧。」
嬴政拿起紙筆,他知道這封信送不出去,只是為了糊弄王齕的,也沒多琢磨,寫出了現在自己的困境和位置,想要求援。
「麻煩蓋先生了,別讓王齕發現。」
嬴政將信件遞給蓋聶,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小事,還不忘道一聲謝。
蓋聶輕輕點頭,提著劍走出了營帳。
「蓋大人,左庶長大人有令,若無重事不可外出。」
「抱歉,麻煩問一下,窖在哪裡,還望大人行個方便。」
士兵明顯愣了一下,修鍊內力的人還需要用到窖?難道……
「明白,人有三急,先生請。」
……
說是三人宴席,蒙恬只是吃了兩口便以尋常軍營為由離開了,王齕也沒攔著,這也正合了他的意。
蒙恬剛走,李斯就感受到了冰冷的氣息,營帳內的油燈也變得忽明忽暗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將軍這是何意?」李斯皺眉看向王齕,放下筷子,問道。
「有件事想和使臣大人商量一二。」
王齕冷冰冰的說道,他大刀闊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上去頗有幾分壓迫感。
「將軍明說便是,若是有求,李斯定竭盡全力而辦。」
李斯嘴角輕輕勾起,看來你是真的要叛變,出使韓國沒功勞,現在看來我要抓住這個機會了。
「我記得李斯大人是為呂相國辦事的,今日這個計劃,成則官至九卿,敗……也和李斯大人無關。」
王齕似乎也是畫餅的一把好手,很快吸引了李斯的注意:
「還有如此好事?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