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神之門扉，一個人便是一個時代

呼~

冷風吹拂之中，三四分鐘走過。

唰——

彭！

砰！

peng！

休~

轟隆~~

聚集著一雙雙眼睛注目的網球場之上，兩道身影縱身疾馳，肆意狂奔，瞬閃揮拍。

一個又一個力量凝練，而又威力巨大，恐怖異常的擊球，在北川空和越前南次郎的拍下誕生，離弦激射。

宛若凝息靜神之下的神弓手，在瞄準了目標后射出去的流光箭失一般，每每都是直攻要害之點。

而這個時候。

場邊的記分牌上，那明晃晃的『30-40』的比分，已經是在無聲之中說明了不少東西。

第十一小局。

在擁有發球權的情況下，面對著越前南次郎的『諸法無我』，北川空卻是比分落後，落入了下風。

越前南次郎已經是來到了目前這一小局的賽點。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諸行無常，諸法無我。

儘管在一頓來來回回、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極限拉扯之下，北川空亦是強行無中生有，在沒有機會中創造機會。

乘著有兩個球越前南次郎沒有使用『諸法無我』，強行拿到了兩個小分。

但這對於整個小局的局勢，卻是影響不算很大。

……

「差不多了~」

曾！

激烈炙熱的對拉攻守之間，越前南次郎雙目微微一凝。

通過兩個小分的拉扯，換來北川空的多加消耗，以及收穫一份玩樂和愉悅。

而現在。

將目前的情況納入眼底，越前南次郎亦是準備徹底收下這一小局的分數了。

踏~

刷~

「諸法無我！」

唰——

嘣！

轟隆~~

休倏倏~~~

剎那之間，有風雲變幻，有氣流奔騰，爆裂驚鳴頓起響徹。

而在同一瞬刻。

右半場之上，一直凝目盯看著越前南次郎的北川空，亦是感應到了越前南次郎的變化。

那驟然變換的氣息，亦是使得北川空微微凝目，聚精會神地凝望凝視。

那熟悉的動作和能量，讓北川空的心中驟然一靜。

心知又是先前出場的那招『諸法無我』了。

而慌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唯有於冷靜之中，思索找尋出一個關鍵之點。

曾！

剎那。

一縷驚芒，在深邃平靜的雙眼之中閃爍浮掠。

右半場之上。

駕馭著黃泉比坂良，神之境界的瑩白靈光里，北川空一步踏出，留下了一道殘影靜止在原地。

刷~

再出現時，北川空已經是來到了左前方方位，中場偏左後區域的位置。

然後。

電光火石，引拍而動。

那麼幾記『諸法無我』看下來，北川空亦是發現尋找到了不少的訊息。

『諸法無我』的遁入虛無，很是玄妙，一下子便讓這一招的威力蹭蹭蹭的暴漲狂飆了一番。

只會在墜地的瞬間現身而出。

這一點很是關鍵。

而這個時候，瞬身就位的北川空，便是想要在這個瞬間，將這枚遁入虛無的芥黃小球捕捉到手。

至於如何判斷出這個關鍵的落點。

便落在了越前南次郎的擊球動作，以及網球拍和芥黃小球碰撞接觸的擊球點，還有初始離拍還沒有徹底消失時的階段上了。

唰——

呼~

一時間，瞬身閃爍的北川空，頓身站穩之後，便直接揮出了手中的網球拍。

以海底撈月式，撈向了身體右側前方的一處。

空氣和地面的交匯之處。

絕佳的技術技巧，讓北川空的揮拍動作很是完美。

然而實際上，那一道道投射而來的目光視線，所關注的點可不是這個。

北川空的一應動作，都在很明顯地告訴眾人，他在試圖捕捉消隱殺來的『諸法無我』。

那麼~

嘩啦啦~~~

「就這麼自信地揮拍了么……」

「能接到球嘛？」

「落點判斷對了嗎？」

「我想應該會是個空揮吧，信息這麼少，就這麼判斷出擊球的落點，難度也太大了~」

不少人都看出了其中的三二，但也正是因為如此，眾人才更加傾向于越前南次郎。

而很快。

畫卷的展開，讓全場為之寂靜。

呲呲呲~~~

彭噗~

嘶嘶嘶~~~

轟隆~~

電光火石之間，以北川空為中心，又是一番爆裂巨大的動靜乍起。

在那個判斷的落點之處。

北川空手中揮去的網球拍，徑直迎來了一番勐烈的衝擊。

那遁入虛無之中的芥黃小球，就這麼一個閃爍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撞上了那支玉白熒光的網球拍。

和地面的刺耳摩擦聲下，一時間，網球拍和芥黃小球就這麼一個對沖，停滯在了那裡。

網球拍在卡吱作響，巨大的衝擊力肆意造作，企圖破開束縛，撕裂牢籠。

而北川空這邊，亦是狠狠用力，抵禦消磨著變形網球之上的力量，任由拍弦拍網被沖得奔向極限。

而在這個頃刻。

一波接著一波的圓環氣浪，徑直朝著四方擴散而去。

呼嘯凌厲的狂風，亦是肆意造作著。

一左一右的能量對沖餘波，亦是席捲周遭。

而很顯然。

看到網球場上的這一幕，一雙雙眼睛驟然瞪大，驚愕愣神，恍忽乍起。

「好小子~」

「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嘛~」

左半場上，穩定身形的越前南次郎，看著捕捉到了『諸法無我』的北川空，不由得來上了一句讚賞輕語。

而場外的眾人，亦是各有反應。

嘩啦啦~~~

「嗯！！！」

「居然……接到了！！！」

「怎麼可能！關鍵信息這麼少，他是怎麼判斷出來的這個落點！！！」

「是運氣嘛~」

「還是說……」

而很快，球場之上再起的變化，亦是讓眾人之間的熱議喧囂按下了暫停鍵。

彭~

休倏倏~~~

一聲爆鳴，破風呼響。

映入眾人眼帘的，不是疾馳橫飛的流光，而是高飛遠去的芥黃小球。

右半場上，晃蕩了兩下，後退了一小步，北川空重新站穩。

舉目遙望之間，是輕輕的一聲『可惜』呢喃。

剛才那一球，儘管依靠著兩分運氣，精準地找到了越前南次郎打出來的『諸法無我』。

但是球上所蘊藏的力量，卻是讓北川空在這第一次的碰撞交鋒里，吃上了一丟丟的小虧。

扭動扭動，活絡活絡。

剛活動了手腕沒兩下，網球場上，亞久津的報分聲音開始回蕩傳響。

「得分有效。」

「game，越前南次郎，比分6-5。」

「交換場地。」

在北川空依靠著兩招奧義技——『四方俱滅』和『日月輪轉』逞凶之後。

第十一小局，越前南次郎亦是毫不客氣。

多年不見使用出來的真手段——『諸法無我』之下，接連攻破了北川空的防線，豪取小局分數。

而很顯然。

重回領先的越前南次郎。

6-5之下的賽點。

越發熾熱激烈的局勢，暴漲升騰的氣氛。

都讓鐵絲網外的看客人群們一陣喧囂沸騰，熱議不斷，感慨連連。

當然。

在此之間。

單數局后，是一分半的休息時間。

正準備踏步下場，去到長椅上休息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前後停步。

隨即。

在驟然迎來的無聲靜謐之中。

越前南次郎一個回首，笑悠悠地看向了北川空，於若有所指之中開口，問出了一個問題。

「喲~」

「青少年~」

「還記得~」

「當初踏入『神之境』的那一天嘛~」

說完，也不等什麼回答，越前南次郎轉身即走，於那一抹含義特別的神情里，走向了長椅。

留下了聞言微愣的北川空。

停滯在原地，略微一個恍忽，眉宇間微微起伏弧線。

來到長椅上坐下，北川空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又拿起杯子喝水了喝水。

一邊休息，一邊開始思索，逐漸沉思。

「踏入『神之境』那天的情況嘛~」

「話說~」

「當初……」

「我是怎麼破開那層瓶頸，踏入神之境界的呢……」

一時之間。

北川空的耳邊，似乎悄然一靜，平靜澄澈的雙眼，亦是閃爍著一絲回憶回想之色。

……

四月份的時候。

擊敗了博格之後，回返到了霓虹。

然後修整一番，便去到了深山中的u17基地，找上了平等院鳳凰，進行當初的約定一戰。

赴約一戰，贏得了勝利。

而後，久違的系統君閃亮登場，新的成就達成，也獲得了新的獎勵——『網球之心』。

網球之心，與神之境界有所關聯的神之珍寶，蘊藏著無盡網球奧秘的玄妙之心。

似乎……

就是從那個時候。

他便知曉，打開那扇神之門扉，踏入神之境界，鑰匙和契機就在於那顆融入了身體之中的『網球之心』。

再然後。

他便開始在意了起來。

從u-17基地返回之後，北川空便進入到了最後的閉關修行階段。

家中，道場，白尊神社。

日常生活，自我修行，以神之境界為目標和方向，摸索著前行之路。

這個時候，他在在意。

然後。

u17代表隊那邊，訓練的訓練，世界遠征的世界遠征。

國中生這邊，則是開始推進著又一年度的大賽，直至青學和立海大的決賽再度碰面。

這個階段，他也在在意。

青學這邊，一個又一個的冠軍消息傳來，北川空在道場、在家中、在神社裡、在比賽的現場。

卻都在在意。

摸索著前路，找尋著鑰匙。

神之境界的門扉就在身前，那個時候的北川空，卻是寸步都不得再進。

只能是用手觸摸著這道瓶頸之門。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嘗試，撓心，煩惱，苦思……

卻一直都是無法找到那入門之法。

而後。

是u17基地的邀請集訓。

是u17代表隊的激烈選拔。

是世界賽前越前龍雅的上門挑戰。

是正式拉開了序幕的又一年度u17青少年世界盃。

是讓無數網球愛好者狂歡的饕鬄盛宴，是披荊斬棘、一路殺瘋了的霓虹代表隊，是世界賽場之上綻放的一個個小夥伴們，是最終徹底閃耀的世界賽決賽，是……

是送去了越前宅的挑戰書，是精英再度匯聚的青學網球場，是意義非凡的五塊老網球場，是……

再度進行挑戰的他，是應約而來的他。

是第二次進行比賽的兩個人。

是巔峰熾熱的神之對決！

是……

！！！

誒~

神思之間，北川空卻是恍然一愣，微微一驚。

所以說，他是在什麼時候，打開那道神之門扉，踏入神之境界的呢……

似乎是在~

……

呼~

呼呼~~

呼呼呼~~~

微冷的清風吹拂，發梢飄飛之間，休息時間結束。

伴隨著氣息的變幻，場邊長椅，一左一右，北川空和越前南次郎站起身來，踏步上場。

這一次，交換場地后。

北川空回到了左半場，越前南次郎回到了右半場。

發球權輪換到了越前南次郎的手中。

「呼~~~」

呼吸的聲音，融入了風中。

噠噠噠~~~

脆脆的聲音，亦是在越前南次郎的方位悄然響起。

場外人群，凝神靜息，拭目以待。

6-5，越前南次郎已然是來到了賽點。

而北川空的話，要想贏下比賽，就必須得贏下這一小局，方才有後續的可能。

呼~

在眾人的注目之中，網球場之上，北川空和越前南次郎亦是來了一個隔空對視。

那一點一點爬升的氣氛氛圍，卻也沒有很是過分。

所以看起來，反倒是鐵絲網外的眾人這邊，氣氛要更加的緊繃一些。

很快。

噠噠噠的脆聲稍微暫停了一下。

越前南次郎並沒有沿著眾人設想中的劇本拋球發球，反而是咧著嘴，朗聲開口。

「北川小子~」

「你知道我當初是怎麼跨入『神之境』的嘛~」

提起話頭之後，越前南次郎悠悠笑著。

微微扭頭，在眾人的詫異目光里，看向了場外人群這邊。

然後~

刷~

一陣扭頭聲音里，諸多目光視線，就這麼落在了青學眾人這邊，亦或者說，準確是在越前龍馬的身上。

一時之間。

除開有所猜測的北川空外，眾人的心中眼中，均是泛起了一絲驚愕。

——難道說……是越前……

——難道是龍馬……

——難道……

嗯，還有少許落在越前龍雅身上的視線，在隨大流的跟隨調整之下，亦是投射向了越前龍馬。

看得逼王亦是不由得微微垂了垂目。

按了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戴上的帽子帽檐。

這會兒。

越前南次郎的聲音，繼續響起。

「嘖~」

「當初，征戰世界賽場，打遍天下無敵手。」

若是普通人這麼『形容』自己，或許會有人覺得這個糟老頭子是個臭不要臉的。

但是不說北川空，即便是場外的眾人，包括今天才接受了科普的小小隻們。

看到越前南次郎如此言語，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甚至覺得大叔還是有點謙虛了~

打遍天下無敵手什麼的，甚至都不足以用來形容眼前這位『傳說中的武士』。

畢竟。

傳奇之名，不是誰都能夠留下的。

越前南次郎，不僅僅只是鎮壓了當時的那一個年代。

網球的世界，在武士之前，沒有那麼輝煌。

當時的越前南次郎，登臨神座，開創巔峰。

而在之後的這麼多年裡，亦是沒有網球手能夠達到越前南次郎的高度。

武士的光輝，遮蓋指引了不知道多少網球手。

甚至可以說，武士南次郎，便是一個時代里程牌，便是一個時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