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蛻變
何不苦走後,趙老二和何雲惠便把屋裡的血跡打掃了一番,然後抬著李樂樂的屍體,找地方埋去了。
屋裡只剩下周清高和鍾靈兒兩個人,周清高把鍾靈兒扶了起來,攙扶著她四處走動走動,活動活動酸痛的雙腿。
周清高滿面愧色地說道:「對不起師妹,師兄也不想打你,我也是沒辦法。那個神秘的高人做的太絕了,不光廢了我們的修為,就連體魄也被他給弄得比普通人還不如,否則那個李樂樂也不會那麼輕鬆就被那個傢伙給殺死。如今我們就是想要反抗,也絕對不是那傢伙的對手……」
沒等他說完,鍾靈兒突然吻住了他的嘴,把他剩下的話都給憋回了肚子里。
周清高簡直驚呆了,他盼這一天簡直不知道盼了多久,想不到如今就這麼實現了。
兩人分開后,鍾靈兒說道:「師兄你別說了,你的苦衷我都知道。以前靈兒不懂事,直到今天才知道,一直以來對我最好的就只有你。若是有朝一日我們能離開這座牢籠,我就嫁給你。」
周清高滿臉的激動,很快他又充滿殺意地說道:「師妹,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替你殺了這個何不苦。」
鍾靈兒依偎在他的懷裡,嬌羞點頭:「嗯,我相信你。」
兩人溫存了一會,周清高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師妹,你還是在地上跪著吧。那個趙老二已經背叛我們了,若是被他回來看到你沒有跪著,告我們一記刁狀,你怕是還得再吃苦頭。」
鍾靈兒聽話地點了點頭,重新跪了下來,心中卻暗道:「真是個廢物,嘴裡說喜歡我,卻連這一點點風險都不願意承擔,而且你竟然真敢打我。何不苦那個小崽子死的那一刻,就是你的喪命之時。」
屋外野地里,趙老二和何雲惠已經挖好了坑,現在正在填土。
等填好了土,趙老二一屁股坐在地上,指揮著何雲惠道:「把土踩實了,再從旁邊弄點干土來,掩蓋一下。」
何雲惠把鍬往地上一扔,道:「趙老二,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趙老二冷笑一聲道:「我怎麼不敢,你以為你現在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紅葉劍宗的太上師祖嗎?哼,你現在不過跟我一樣,都是人家的階下囚。哦對了,公子說了,你們現在可都歸我管呢。」
趙老二接著道:「我告訴你,現在公子最信任的人是我,你以後還是老實點乖乖聽我的話。否則我在公子面前告你一狀,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何雲惠嗤笑一聲:「你現在還當那個小崽子是個小傻子呢,你以為他是真的信任你嗎?我敢保證,下一個被他殺死的就是你。」
趙老二臉色陰沉了下來,不一會他又暴怒起來:「你敢叫我家公子是小崽子?我告訴你,以後你給我放尊重點,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吃足了苦頭。」他當然知道何不苦不會真的信任他,可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別無選擇。只能是儘力表現自己,好從何不苦那裡得到更多的權利。
等一切做好,兩人準備回何不苦的家。何雲惠從趙老二身邊經過的時候,趙老二瞅准機會,一巴掌拍在了何雲惠那極為豐滿的翹臀上。
「啪」的一聲脆響,何雲惠身子停頓了一下,沒有轉頭。只是背對著趙老二的那張臉,殺氣濃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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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苦一走進村醫的住處,村醫上來就問了一句:「殺人了?」
何不苦苦笑了一聲:「您都知道了。」
村醫點點頭道:「嗯,我看見那個小胖子的鬼魂了,怨氣重的很哪。不過被我隨手給打得魂飛魄散,讓他再也沒有作惡的機會了。」
何不苦有些驚奇:「您的身份到底是……」
村醫擺擺手打斷了他:「或許以後你會知道,但現在告訴你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何不苦理解地點了點頭,不再問這方面的事,而是換了個話題:「那個趙老二是什麼情況?」
村醫冷笑一聲,道:「你小子是不是覺得那個趙老二其實沒有那麼壞?你啊,還是太嫩了。我告訴你,他的心臟的很。他身邊的幾個人都是殺人如麻的變態,他還能一直活的好好的,就憑這一點,他就不簡單。」
「我告訴你,這個人具備其他人加起來所有的惡意。他之所以表現的沒有那麼壞,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膽子小。他這種人,膽子是隨著本事和地位長的。你記住了,千萬不能讓他爬到你的頭上,否則他的惡,絕對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何不苦點點頭,暗道自己的第一反應就是防著這個人,果然沒錯。
說話的功夫,村醫已經看遍了何不苦的全身,對他的傷勢也已經瞭然於心。
村醫輕嘆了口氣,道:「你這個傷,很麻煩啊。那個小姑娘的一掌,不但打斷了你的仙根,更把你的五臟六腑都給打的碎裂了。現在只是裂開了一點點幾乎微不可見的口子,隨著時間的推移,便會越來越大。若是我再晚發現個三五天,到時候也只能看著你在痛苦中死去了。」
「說起來這個手法倒也不算高明,就是普通的暗勁罷了,不過要想修復卻是難上加難,這就是傷人永遠要比救人更簡單的道理了。」
何不苦問道:「那您有辦法治嗎?」
村醫氣笑一聲,道:「什麼話,把嗎字去了。沒辦法我讓你來做什麼?你小子也就是碰到我了,一般人還真難救你的命,就算勉強保你一條命,也註定是一輩子的病癆鬼,痛苦地活到三十歲,也就該投胎去了。」
村醫把手貼在何不苦的胸口上,對他說道:「不要動,我先幫你溫養一下五臟六腑。」說著,村醫的手沿著何不苦的胸口,慢慢滑到了小腹處,又如此反覆十餘遍。
何不苦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似乎都被泡在了溫水裡,說不出的舒爽感覺。同時又有一種隱隱的刺痛感,這痛感並不強烈,就像是心肝脾肺腎都被人用針輕輕在扎一般,想必這就是臟腑破裂的緣故了。
等到溫養結束,村醫又傳給他一套呼吸之法,囑咐他必須嚴格按照要求來呼吸,不可偷懶。
村醫最後扔給何不苦一包葯,對他說:「你這傷死的很快,好的卻慢,想要好得徹底,最少也得三個月。七天之內你每天都要過來,接受溫養。每天一副葯,吃一個月。再加上呼吸之法的自我調養,慢慢地也就無恙了。」
何不苦鬆了一口氣,牢牢記住村醫的交代,恭敬行禮后告辭離去。
何不苦離開后,村醫自言自語道:「這小子聽到我說了兩次自己的仙根被打斷了,卻從來沒問過仙根的事情,似乎從來沒有惋惜過這一點,倒真有幾分大氣。不過他還不知道,他原來的那點仙根算個屁啊,充其量也就能修成個半吊子的地仙。我傳給他的呼吸法,卻是正兒八經的古法,根本就不靠什麼狗屁仙根的上古修行之法!這小子從今天開始,就要開始脫胎換骨了。」
何不苦小心翼翼地推開家門,沒什麼異樣,見所有人都在老老實實的。
何雲惠坐在那發獃,不知道在想什麼。周清高看著跪在地上的鐘靈兒,滿眼的愛憐。鍾靈兒腫著半張臉,正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
至於趙老二,則是在辛勤的收拾屋子,看到何不苦回來,滿面堆笑:「公子,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