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行動
恆宇深夜悄悄的去皇宮見了皇帝,想起白日里那個雙目無神,一副傀儡樣子的皇上,恆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面前這個精神抖擻的中年人,當真跟白日里見到的是同一人?「你……的毒解了?」不確定的問道。
皇帝呵呵一笑,到:「穆陽跟朕說起過你,果真如此,他內斂沉穩,而你陽光跳脫!」
恆宇不自然的撓了撓頭,尷尬的笑道:「那個,皇上,既然你知道我,深更半夜的,我也就不見外了!今日我來呢,主要是想確定一件事,如果明日事成,穆王府可否閉府,從此取消穆王的頭銜?」
「穆陽說的沒錯,你雖然看著隨意,不怎麼靠譜,其實是個有城府的!」
皇上的顧左右而言他,讓恆宇有些煩躁,直接質問到:「哎不是,你既然是清醒的,為何不直接救了穆陽,還讓他被關這麼久,那個傻子,如果不是我救他,沒有幾天就沒命了!」
皇上被問的也不生氣,伸著腦袋,鄭重說到:「皇后那邊的人不清理掉,你覺得朕有幾分把握拿到鑰匙,又有幾分把握讓他活著離開!你可知讓人給你傳信,朕冒了多大的險,一招不慎,滿盤皆輸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恆宇也不是存心質問,只是想起穆陽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值,看著眼前這個跟帝王一怎麼沾邊的人,突然沒了脾氣,說到:「我已經替你把蕭澤帶了回來,就看明日如何!行不行的,給個痛快話!」
皇帝哼笑道:「怎麼,這就沉不住氣了,既然要看明日如何,那就等過了明日再說!你做這些也不是為了跟朕談判的吧!去吧,皇后這邊雖然忙著北附的事情,卻也沒有放鬆這邊,你小心點!」
恆宇無奈嘆氣,說道:「那賜婚的聖旨,總能取消吧,瑾兒已經不在了,難道皇上還要把她困在皇家!」
「這說的是什麼話,朕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干涉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朕承認,一開始是拿這個做了幌子,但後來是老六自己過來討的賜婚旨意!如果瑾兒不樂意,又沒有宣旨,也算不得數,若是老六願意,這聖旨已下,瑾兒自然已經是皇家的人!所以,選擇權都在你們自己手中!」
什麼叫老狐狸,恆宇今日算是長見識了,無語的看著他笑眯眯的瞧著自己,賊精賊精的,看著就來氣。「皇上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好,我甘拜下風,那就請皇上祈禱明日的事情能順利結束吧!」說著,作了個揖,有一絲恭維,面色卻是不屑。
「嗯!那是自然!」皇上點了點頭說到:「如果不是穆陽的出現,還有後來將近半年的陪伴,朕竟然不知道穆王那個老東西竟然把兒子藏起來養!」
這句話把恆宇說的一抖,牽強的一笑。心中腹議『藏起來算什麼,若不是瑾兒想玩,你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回事!更別說其他的!』
「明日小心行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叮囑穆王,要萬事小心!林氏跟南甸有些淵源,具體什麼,朕還未查出,能跟南甸牽扯上,必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要小心應付!」
恆宇被皇帝的這句話拉回了神志,靖南一直都是蕭澤守著,看著南甸不敢進犯!按說那邊都是蕭澤的人,想要查出些什麼,應該不難的!難道真要派人去南甸國都探一探嗎?
「朕的龍隱衛有一半去了南甸,卻沒有消息傳回!」像是看出來恆宇的疑惑,皇上出言說道。
恆宇終於明白這個皇帝怎麼把自己搞成籠中鳥的了,好傢夥,穆王府培養的龍隱衛竟讓他送出去查消息,難道他不知道,那是他的保命符嗎?也難怪穆陽最後沒有獨自離開,而是被擒,否則,這天下早就換人執政了!不過這也說明,這林氏跟南甸的淵源肯定不淺。
「行,既然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您保重!有了北附在宮中周旋,明日你應該是安全的!」說到此處,恆宇頓了一下,笑道:「外面有灃王帶回的人馬及證據,肅清林氏指日可待!我就告辭了!」
穆王府世子現身,京中一片嘩然,都在傳說著他出現是為了郡主過世的事情,要找灃王府的麻煩。卻不曾想,半日過去了,也沒半點動靜,眾人想要看個熱鬧,也沒看成。就在大家準備離開時,穆王府內濃煙四起,嗆人的煙味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呼天喊道的呼救聲!好事之人停住了腳步,不多大會的功夫,一群小廝簇擁著一個清瘦的公子走了出來,旁邊的小廝不停的遞水遞帕子給他擦拭,還是不是傳來一些緊張的問候聲。顯然,守靈堂的穆世子被火給灼了。
「簡直豈有此理,既然沒有王法,那本世子就替天行法,來人!」
隨著穆陽一聲怒吼,侍衛從府內跑了出來,恭候著指令。
「隨本世子去相府,今日一定要為妹妹討個說法,問一問,他們為何這般狠心的對待一個身體羸弱的姑娘!若不是灃王及時趕回,怕是本世子連家都沒了!」
穆陽一句話,透漏出了很多的消息,即是好事者,那必是能想清楚其中原委,眼珠子這麼轉兩下,便知道穆王府的這些事情,發生的不簡單。於是,不等穆陽走,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就開始起鬨,揚言要替穆王府討回公道!
暗處的蕭澤,冷眼看著這一切,見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相府的方向,也跟了過去!
放完火回來的鳳冥,看著蕭澤離開的背影,趕緊追上,怨懟道:「不是讓你等我一起么,怎麼自己先走了!若不是小爺我動作利落,是不是就給你溜了!」
「任務完成了,我們這些可有可無的角色,還這麼較真做什麼?」蕭澤說的很不友好,讓鳳冥直接噤了聲,他知道,這傢伙還未從穆王那些計劃中走出來。
相府外,聲勢浩大的人群,以穆陽為首,震耳欲聾的討伐聲音,讓相府緊閉著大門。府內,林相在前廳不停的來回踱步,散不掉的邪火,全部撒在了林進的身上。「瞧你乾的好事,好好一個組織,就這麼讓你給毀了,若不是,今日還能頂上一用,現在可好,舉步維艱!」
林進諷刺的笑到:「父親是不是忘記了,當初兒子可是給過您提醒的,是您一意孤行,不聽勸告,給要去招惹他們,怎地怪到兒子身上了!」
林相氣到雙眼通紅,卻也不在說什麼,心中按下決定,大不了魚死網破,活了大半輩子了,還能怕了那幾個黃口小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