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三 離苦得樂
「唰唰唰。」林著明抓緊一切課餘時間刷題,將之前的補上。
不時又翻開課本查看,將遺忘的知識撿回,因為神魂壯大,早已經超過穿越之前,因此耳清目明。
幾乎一個半小時,林著明就做完了一張理綜卷子,隨後又唰唰唰,做下一張。
做卷子的速度其實就是解題的思路要正確,不走彎路便是,計算量反而是其次的東西,很多題目都是驗證性質的,非常考驗邏輯。
攢了一個星期的卷子,林著明三天就做完了,期間中午不睡覺也在做卷子,晚上上晚自習也在做卷子,等著十一點半后回到寢室洗漱,也還在做卷子,這裡面還包括每天流水一樣的試卷。
高壓的模式,如同工廠的流水線,幾乎除了睡覺,吃飯,上廁所,甚至吃飯前也要背單詞,上廁所的時候也要拿著壓軸題尋靈感。
林著明漸漸找到了當年的感覺,只是並沒有和所謂的同班同學產生聯繫,因為這是在夢境之中,一切都是虛幻的,是不可結緣的,只能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心一意備戰才行。
「林同學。」卻見著一個穿著校服依然遮蓋不住自身青春靚麗的小姑娘將一封書信放下就跑。
青春期的悸動使得班級面死氣沉沉的環境變得活躍了一些,甚至可以聽到一些零星的談話聲。
「這是外魔嗎?」林著眉頭一皺,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因為告教導處專門這個時候巡查,抓典型,特別是是男女卿卿我我,不僅影響自己,還叫得周邊血氣方剛的學生心神不定。
這只是一個夢境,考驗,況且,林著明對這位女同學並沒有印象,只怕是「夫子」捏造出來的一個形象。
不過為什麼自己的心臟在怦怦跳,手心在出汗呢?
快刀斬亂麻,林著明將這封信直接撕了,轉手就扔進垃圾桶里了。
「你就這麼撕了人家的信,不大好吧。」同桌開口道:「哪怕留著也好啊,等過幾年,緬懷我們的青春,也有東西可以緬懷啊。」
「現在以學業為重。」林著明機械地說出這句話,同桌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奇怪的是班上的女生,在此事之後,總是有意無意路過林著明的位置,然後隱隱約約聽到一句:呵!渣男。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林著明不理會他們,靜靜等待對手出招。
隨後幾日,有隔壁班同學打架,因為久久壓抑,幾乎所有班級的人都靠著欄杆上看熱鬧……
又在某個下午,聽到了哪個班的同學因為受不了壓力,跳樓死了。
林著明表現得異常冷漠,只盯著倒計時看,十九天,十八天……
「林著明同學這段時間的進步很大,大家要多向他學習。」班主任開著班會,點名表揚,林著明也寵辱不驚。
只是很快班上來了一些人,自稱是清北招生辦的,其中參與招生的還是前幾屆的學長學姐,放著ppt跟同學們談心,還送了一些小禮品。
「這是我們班的種子選手,一匹黑馬,有望進清北的。」
林著沒有想到班主任竟然把自己推出來。
「林同學是嗎?」學姐溫柔知性:「剛剛在班級里我們已經自我介紹過來,聽周老師講,你的學習成績很好是嗎?」
「一般一般吧。」林著明覺得自己確實被拿捏了。
「哈哈,學弟謙虛了,這樣的,這是我們學校出的一套卷子,學弟有空做一下嗎?如果成績達到分數線的話,就相當於內定了,學弟只要高考正常發揮就行了。」
林著明一聽,呵,不就是做卷子嗎?自己已經爐火純青了。
拿起來就是唰唰的做。
但清北出的卷子明顯是競賽級別的,林著明看到了許多沒有見過的題型。
不過萬變不離其宗,連周易八八六十四卦,傾盡變化,林著明都可以背得滾瓜爛熟,這些數學邏輯的變化,林著明也同樣可以參透。
「好了。」寫完最後一道題,林著明直接交卷,當場便有人開始批改。
「除卻語文閱讀理解,作文,扣了分,其他都沒有錯誤。」
清北的學姐眼睛生光:「學弟好厲害啊,估計就是這一屆的省狀元了,我們清北招的就是狀元,來我們學校……」
巴拉巴拉一大堆,林著明幾乎都要考慮上哪個學校了,忽然心中清靈一閃:夢境就是夢境,何必為這個煩惱?剛剛是情竇初開,現在就是名利場吧……
驚醒過來,林著明便微微笑道:「等等再說吧。」
結果後面,又是班主任談話,又是教導主任談話,又是校長談話……
竟然用這些來壓自己,似乎要激發自己心中的怒,又似乎真心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上午是清北大學,下午便是京華大學了。
這回是個秀氣的學長,說話慢條斯理,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先是拉著林著明談心,打探家庭條件,然後說有獎學金什麼的……
當得知林著明是孤兒,是道爺撿來的,更是放出一個令林著明心靈動搖的條件:「學弟想不想知道親生父母是誰,為什麼把你拋棄在火車站,如果報了我們京華大學,憑藉商政力量,是可以挖掘到當年的真相的,我們有一個校友互助會……」
「父母……」
林著明聽老道爺說過,是在火車站旁邊撿到的自己,老道爺當年去京都開會,在火車站的廁所里發現了襁褓之中的林著明。
然後用米湯當母乳喂,後面又去討羊奶,把自己養大……
父母,是有意將自己遺棄?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說實話,讀書也是看基因的,學弟長相也不差,成績還好,屬於雙高,父母應當也差不到哪裡去,如果能相認,應當是有助力的。」
「我考慮考慮吧,我原先沒有想過要找他們。」林著明點頭道。
「那養父母呢?養父母見到你考入京華大學也是很爭光的,我們學校可以幫忙安排在京的工作,和臨時住所。」
「已經去世了。」
「抱歉學弟,我不知道這些。」
不知道才怪,肯定已經做好了調查,不過是借這些傷痛來作為籌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