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趙家有女初長成

「法廣師兄，你知道趙雲住在哪嗎？」姜彥雖然關心師傅和大師兄在商議什麼，但是相比常山趙子龍，那自然是後者更魂牽夢繞。

「小師弟，咋了，一路聽你不停說起趙雲，你想見他？」法廣被院中的嶙峋奇石吸引，圍著觀賞，不時點頭讚歎。

「嘿嘿，聽人說他槍法超絕，是不是呀？」姜彥嘿嘿一笑，只能含糊其辭。

「這個嘛，倒是聽說過一些，不過要說常山誰的槍法最厲害，那是另有其人。」法廣看來知道的不少，當下仰著頭故作神秘道。

「啊？另有其人，是誰啊？」姜彥面色訝異，禁不住低聲驚呼道。

「嘿嘿，那自然是連雲堡的少主小霸王寇仲啦！」法廣走上前來，拍著姜彥肩膀，笑道。

「寇仲？」姜彥一怔，挖空心思卻也想不出三國歷史上有這號人物。

兩人正聊的起興，吱呀一聲，德山大和尚的房門打開，法正面無表情的從裡面走出。

「大師兄！」

「大師兄！」

眾人忙都圍攏上去，好奇的詢問師傅交代了什麼。

法正深吸一口氣，平伏了剛才談話所引起的內心的震驚，說道：「你們幾個小子，趕緊好好修鍊去，師傅說了，趙家莊法事結束后要試試我們的武功，在他老人家手底下走不過十個回合的，就踢出隆興寺！」

「媽呀，不會是真的吧？」法廣誇張的怪叫一聲，向後猛退三步才止住身形。

法能幾人臉上也都精彩萬分，一個個連呼吸都忘了，張著嘴巴傻在原地。

「看你們的熊樣！」法正鼻子重重哼了一聲，雙手一扒拉，推開幾人進了自己房間。

「大師兄，別走啊，說清楚點！」法廣緩過神來，忙跑過去試圖扯住法廣衣袖。

不過房門啪的一聲關上，小猴子法廣一頭撞在門板上。

「好絕情的大師兄！」法廣揉著碰的紅腫的鼻子，嘟囔著，轉過身來。

「咦，小師弟，你和大師兄住一起吧，趕緊去問清楚！」法廣回頭看見姜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屁顛屁顛地跑到姜彥身前，急切道。

「法廣師兄，在師傅......手下走十個......回合很難嗎？」姜彥眼中疑惑，低聲道。

「我去，算我白說了！」法廣看怪物一般瞪了姜彥一眼，頓時垂頭喪氣，如同打了敗仗般。

「你們都好好修鍊！姜彥進來！」法正推開房門，突兀的喊道。

「大師兄叫我，我進去啦！」姜彥應了一聲，閃身進了房間。

房門外，法廣眾人翹首等了半天，房間里半點聲息也無，眾人臉上的失望神色越來越多，最後都不得不嘆息一聲，各自散去。

「大師兄，你的包裹怎麼不打開啊？」姜彥進到房間，等了半天，結果法正一句話都沒說，不由甚是鬱悶，只得自己找話問道。

「哦，虧你提醒哦！」法正一怔，身軀一震，竟像是剛睡醒一般。

「大師兄，你想啥呢，都走神了！」姜彥一笑，把小灰兔向旁邊推了推，也躺倒在床上。

「姜彥，你最近『靈蛇拳』練習的如何？」法正打開包裹，把衣服都取出，又打了一盆水，邊洗臉邊問道。

「還行，就是不知怎麼回事，每天晚上練完全身酸痛，但是到第二天就都好了！」姜彥坐起，向大師兄訴說著，想著或許法廣能知道一二。

「哦，還有這等怪事？」法正擦乾臉上水珠，走到姜彥床頭，拉起姜彥手臂，把脈道。

「沒事啊，氣血順暢，脈搏沉穩，身強體壯跟個小牛犢似的。」法正嘀咕一句，又用手探了下姜彥額頭，笑道。

「......」姜彥苦笑，無奈地笑了笑。

休息不到片刻，趙天又急匆匆趕到天香院，稟報說臨濟寺和天寧寺的僧人到來，莊主趙林要在大廳擺宴，招待眾位高僧。

德智和德山互相看了看，均點了點。

「那就勞煩公子帶路了。」德智一揮手，示意身後眾人跟上。

趙家莊莊園甚大，趙天帶領眾人足足走了半柱香時間才來到一座大殿前面。

「兩位大師，這就是抱元廳，另外兩寺的高僧已在裡面等候。」趙天一躬身，神態恭敬的介紹道。

「哦，不知兩寺來的是哪幾位高僧？」德智頷首，目光盯住大廳入口閃爍不定。

「哈哈，兩位大師既然到了，還不趕緊請進來。」門口人影一閃，莊主趙林朗聲大笑，上前迎接道。

「趙莊主客氣了。」德智和德山大和尚忙趨步上前，進了大廳。

抱元廳內已經有不少人，東西兩排座椅上兩隊僧人看見隆興寺眾人到來，都站起來迎接。

「普賢方丈，您最近身體可還好？」看見西首一個鬚眉花白的年老和尚，德智和德山神色都是一緊，忙雙手合十，畢恭畢敬道。

「哈哈，老了，走不動咯。」普賢年約六旬，精神矍鑠，笑道。

「天龍，你也來啦！」德山大和尚一轉身，看見另一邊的一個高大和尚，頓時大喜道。

「哈哈，德山，你這肚子是越來越大了啊。」那個高大、面相甚至有點兇惡的和尚看見德山也是喜上眉梢，哈哈笑著走上來，和德山寒暄道。

德山和天龍脾氣相投，早年還曾一起出生入死，早就是莫逆之交。

「好啦，眾位大師，還請就坐。」趙林臉上笑意不減，朗聲招呼眾人道。

當下隆興寺眾人在下方坐定，臨濟寺和天寧寺的各位僧人也都重回座位。

「普賢方丈，德智德山大師，天龍大師，此次家母駕鶴西去，敝庄欲行七七四十九日法事，眾位高僧不辭勞苦遠道而來，在下實在感激萬分！」趙林說完，離開座位，沖著眾人躬身抱拳，一臉感激之情。

「莊主不必客氣！為死者超度靈魂本就是我出家人份內之事。」普賢微微欠身，雙掌合十道。三寺僧人中最德高望重的自然是普賢方丈，當下眾僧人都依他馬首是瞻。

「實在是有勞眾位大師了，在下已在後廳擺下素宴，還請大家移步過去用齋。」趙林走下座位，指著后廳道。

三寺僧人加起來約六十人之多，不過只有姜彥一人還未剃度，另外兩寺的和尚看著姜彥的眼神怪怪的，不過好奇歸好奇，至少姜彥穿的隆興寺僧服可是貨真價實，半點作假也無。

法正和法裘領著隆興寺的眾人坐了一張桌子，另外兩寺的和尚分坐另外兩桌。

至於普賢方丈、天龍、德智和德山大和尚則被趙林邀請坐入主席。

「天兒，去把你娘親和妹妹叫過來！」趙林坐定，回身沖趙天吩咐道。

「是。」趙天躬身，轉身出去片刻，一陣叮叮噹噹環佩之聲，並有著淡淡的清香飄散過來，一個儀態高貴的夫人攜著一個柳眉杏眼、眉目如畫的少女走了進來。

「哇！」這邊法廣一見少女出現，頓時低低驚呼一聲，目光盯著少女，彷彿著魔一般，再也拉不回來。

「眾位大師，這是拙荊秦氏和小女趙蓉，呵呵。」趙林一指兩女，介紹道。

秦氏和叫趙蓉的少女身穿縞服，微微點頭，算是行過禮，隨後也坐到了主席那一桌。

「早就聽聞趙莊主生的一對好兒女，令媛更是拜在四川峨眉左秋琳大師的門下，想必武功非凡吧！」德山大和尚哈哈一笑，誇讚道。

「左秋琳？你說的可是那個善使柳葉刀法、隱居峨眉的左秋琳？」天龍大師一怔，看來對此事並不知情。

「確是如此，那年我帶小女遊覽四川峨眉，不想竟遇到這左秋琳，她一見蓉兒，認出她根骨奇特是武學奇才，所以破例收作關門弟子，哈哈，如今想來，這確實是小女前世修來的機緣啊！」趙林一捻短須，神色得意，談起了過往之事。

「哦？那看來令媛也善使柳葉刀了！」天龍恍然，也是哈哈笑道。

「小女子確是使柳葉刀，不過只學的我師傅一點皮毛，難登大雅之堂的。」趙蓉櫻口開啟，婉轉聲音流轉，輕聲道。

「名師出高徒，令媛過謙了。」天寧一笑，不再言語。

「令公子也不簡單吧，聽說是用槍的是吧？」德山用了兩口齋飯，覺得甚是可口，不由又說道。

「回大師，天兒用的正是槍！」趙天並未入座，站在趙林身後一抱拳，恭敬回道。

「天兒的槍法就更不用提了，不入流啊，不入流！」趙林搖了搖頭，也不顧趙天尷尬的臉色，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