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師兄去哪了？

「哦，不是聽說趙家莊練槍之風甚盛嗎，難道沒有槍法高手？」天寧大師放下手中茶杯，好奇問道。

「有，蔽庄的一個外門弟子趙雲槍法就不錯，不過最近一個月他進山打獵去了，尚未歸來。」趙林說起趙雲，眉眼間流露出欣慰之色，不過不經意有有那麼一次嫉妒在其中。

「你們這些習武之人啊，一見面就刀啊槍啊談論不休，還請先用菜吧，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秦氏出口，招呼眾人道。

這邊法廣看的脖子都僵直了，還是不願意扭過頭來。

「你小子真成花痴了啊！」法正拿起筷子，在小猴子後腦勺上敲了一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額，趙蓉……好漂亮啊！」法廣緩緩轉過腦袋，眼中光芒閃耀，痴獃狀的自言自語道。

「唉，沒救了，我們吃飯吧，讓他一個人發獃去。」法能皺眉，笑道。

連夜趕路，姜彥早餓壞了，雖然面前是齋飯，但是聊勝於無，將就著總能果腹啊。

呼呼，不過幾個呼吸間，姜彥就幹掉了兩碗白飯，突然懷裡一陣異動，小灰兔從裡面探出了腦袋。

「呀，忘記小灰了……」姜彥一拍腦袋，猛然想起這幾天忘記喂小灰吃東西了。想到此處，姜彥忙一招手，喚過大廳裡面站著的下人。

「這位大哥，麻煩你去幫我弄些胡蘿蔔啥的，我要喂兔子。」姜彥指了指小灰，急切吩咐道。

那僕從愣了愣，對一個混在和尚堆里的少年人突然抱出一隻兔子這件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胡蘿蔔嗎？」僕從不太確定，疑惑道。

「是，快去拿些過來！」姜彥撫摸桌小灰兔可愛的身體，焦急萬分道。

僕從這次聽清楚了，忙一轉身出去，不到片刻功夫就拿了幾根胡蘿蔔過來，順便還拿了一些青菜啥的。

姜彥一把搶了過來，忙著放到小灰兔嘴邊，急切道：「小灰，不好意思呀，都怪我，忘記你沒吃東西了。」

不過小灰兔拿鼻子嗅了嗅，搖了搖頭，竟是一副不愛吃的模樣。

「嗯？兔子不是都吃胡蘿蔔的嗎？」姜彥撓了撓頭，一時手足無措。

小猴子法廣一邊拿眼睛注視趙蓉，一邊盯著姜彥，見狀笑道：「小師弟，你這隻兔子看來不是凡品啊，估計拿瓊漿玉液給它才會吃吧！」

「不是吧，小灰，快點吃啊，看你餓的眼睛都紅了！」姜彥心內大急，把胡蘿蔔拿近了點，幾乎是強制著放到小灰兔的嘴邊。

「眼睛紅了？哈哈，小師弟你太有創意了，兔子眼睛本來就是紅的好不？」小猴子法廣初聽一怔，回味之後頓時大笑起來。

「你們幾個安靜點好不，此地賓客眾多，哪有點出家人的樣子？」法裘早就一臉不耐煩，出言譏諷道。

「法裘，我們談話關你什麼事？」法廣頓時不樂意起來，盯著法裘，劍眉倒豎，怒氣上沖。

「呵呵，法廣，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我，不過沒關係，以後我會打的你服！」法裘臉色陰冷，陰陽怪氣道。

「哦，要打啊，你很厲害嗎？」法廣不怒反笑，手扶桌面，作勢欲斗。

「都安靜點，宴席要結束了！」法正沉聲道，目光掃過法廣，小猴子頓時不吭聲，法裘一個人也覺得沒意思，悻悻地不再言語。

主桌，趙林站起，含笑道：「一時匆忙，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大師見諒！」

「哪裡哪裡，今天的素宴用材講究，味淡香濃，食之回味無窮啊！」普賢淡然一笑，和幾位僧人也都站了起來。

「方丈客氣了，今天天色已晚，還請各位高僧早點歇息，明日一早守靜堂趙某恭迎眾位。」趙林一抱拳，從身後喚出趙天等三個趙家後輩，「你們三個帶領諸位高僧回去歇息，三院之中若有東西不夠，及時補上。」

趙天為首的三個年輕人領命，各自帶領隆興寺、臨濟寺和天寧寺的僧人步出抱元廳。

趙林和秦氏領著趙蓉一直送出，目送三寺僧人走遠。

「呵呵，蓉兒，為父看你最近功力提升不少，想必『百花刀』法又進一步了吧？」趙林回身，看著女兒趙蓉，一臉期待之色。

「爹，你眼光也太准了，蓉兒最近修鍊『百花刀』最後幾式，確是又領悟了一式！」趙蓉目光流轉，撒嬌笑道，颯爽英氣不自禁的顯露出來。

「真的？哈哈，看來天興我趙家啊！」趙林聞言大喜，哈哈笑道。

月色溶溶，天香園內蘭香浮動，竹影搖曳，池塘草叢之中，蛙聲和著蟲鳴，此起彼伏，錯落有致的敲打著心窗。

「大師兄，小灰兔不吃東西你說怎麼辦啊？」姜彥躺在床上，看著傾灑在床頭的月光，越想越焦急，不由向大師兄求救道。

「可能你這隻兔子比較嬌貴吧，不過看它也沒有餓的樣子，你還是不要擔心了，明天找點蜂蜜鹹魚臘肉啥的試試吧！」法正不置可否，瞎出主意道。

「大師兄，你……」姜彥無語，一翻身不再理會法廣。

「唉，小灰兔啊，小灰兔，你倒是吃點東西啊！」姜彥心裡嘀咕著，雙手撫摸著小灰兔，懷裡的小灰兔已進入夢想，小巧的鼻子微微翕動，噴出一股溫熱的氣息。

姜彥只覺得眼皮沉重，隨著小灰兔，漸漸進入了夢想。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另一張床上的法正突然身子動了動，下一刻，法正躡手躡腳的下了床，輕輕推開了窗戶。

「呵呵，這小師弟睡覺倒是挺踏實……」法正回頭看著姜彥的背影，笑了笑，身子輕輕一躍，翻出了窗戶。

月明星稀，夜空廣闊。

法正腳尖猛地一點地面，身子如同燕子一般，從地面彈起，跟著又是一踏牆頭，法正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他去的方向，則是抱犢山方向。

夜色沉沉，蛙蟲低語，颯颯清風從竹林穿過，吹皺一池春水。

一夜睡醒，暖暖的陽光照射進來，晃得姜彥眼前一片明亮。

「哎呀，好一個晴天啊！」姜彥坐起，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扭頭朝旁邊看去。

「小師弟，不用這麼早起床啊，師傅說了你還沒剃度，就不用做法事，留在天香院練功就好了！」法正一身灰白僧袍，邊從包裹里拿出法器邊笑道。

「啊，知道了。」姜彥略感失望，本來想去見識一下大場面的，不想去不成了，不過能留在天香院練功也是一件不錯的事，畢竟「靈蛇拳」他還不是很熟悉，藉此機會勤加練習，未嘗不好。

「嗯，我已經安排過了，等下有僕從會送飯過來，我先走了啊！」法正收拾好法器，轉身朝外走去。

「哦！」

已經日上三竿，姜彥不愛睡懶覺，也就從床上爬起，打了盆水盥洗。

一會之後，果然有僕從敲門，送進來簡單的齋飯，一小桶白飯，一碟鹹菜，一碟涼拌青菜，外加一個素湯。

姜彥先把小兔子抱過來搖醒，把每樣東西都試著喂它，不過小灰睡眼惺忪，根本就不看一眼。

「怪兔兔，你這是要愁死我呀！」姜彥沒好氣的把小灰重新放回床上。

一個人慢悠悠的用完早餐，姜彥只覺得頭腦清晰，精神飽滿，渾身使不完的力氣。

「咦，大師兄的被子怎麼這麼整齊啊？」姜彥在房間走了幾步，一回頭看見法正的床鋪，驚訝道。

姜彥記得很清楚，昨天晚上法正穿著僧袍在床邊躺了一會，後來的情形睡著不記得了。

此刻大師兄的被子只是邊上有一點點睡過的痕迹，其他地方整整齊齊，絲毫沒動過。

「難道大師兄昨天沒睡覺？」姜彥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