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識袁世凱

第十一章初識袁世凱

旅順港，有東方的亞瑟港之稱，世界五大軍港之一，是天然的深水不凍港。十八世紀很先進的一座軍事要塞，做為北洋水師的北方駐地，與一海之隔的威海劉公島遙相呼應，把渤海索為中國的內海。大清國為了修建這個軍港前後耗費了十七年時間，修建完工才算結束了北洋海軍有鳥無籠的局面。甲午之戰後被日軍攻佔，三國還遼后，此時日本海軍剛剛撤走。大清國又重新接管回來！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幾呼看不到什麼行人。兩年之前，甲午戰爭，小鬼子在這裡進行了屠城，只留下三十六個人埋屍。看來小鬼子打算的也挺長遠。主意用的不錯！這種手段以後一定要學會，反正中國人口多，不怕向日本移民個幾千萬。

劉元昊站在旅順港的碼頭上，望著平靜海面。心中翻湧著他的壯志豪情。他來旅順已經三天了，等待著肯特幫他從德國請來的化工專家。

「少爺你都在這等一個多時辰了，下去吧，這裡風大。」管家曹壽在他身後勸道。

曹管家說話的聲音，把劉元昊從思緒中拉了出來「老曹，不是說船在五天前就從廣洲出發了，怎麼現在還沒到？」

「少爺你別著急，洋技師坐的船估計這兩天也就該到了。咱們還是下去吧，你這身子可金貴。你要是病了，咱家老爺還好說，依克唐阿將軍那關我可不好過。」

「呵呵，瞧你那心眼。老曹，你家少爺我身子就那般弱。連點海風都受不住。即便我凍著了，也不讓老師責罰你便是。」說到依克唐阿，劉元昊心中一陣溫曖。這老頭對自己真是不錯，比親孫子還親。聽說自己要來旅順，競把自己的護衛派來一半。搞得旅順大小官員上下不寧！

「老曹，今天估計又白等了。咱回去吧！」

「是，少爺，今晚旅順道台公暑周老爺，在回雁樓宴請你吃酒，是不是先和宋大人打聲招呼！」

「哦，我想宋大人今晚估計也會去，你先回宋府和老夫人說一聲。」

「啊，少爺，你看那是不是火輪船。」曹壽指著海面遠處的一縷黑煙高聲說道。

「老曹，你下去把肯特給我叫上來。」

輪船一靠岸，剛搭好跳板，只見先走下來七個外國人。肯特大聲用德語招呼道：「先生們，歡迊來到中國。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雇傭你們的老闆，劉元昊先生。他是一位勛爵,為了迎接先生們的到來，勛爵已經在此等了三天時間。」

劉元昊熟練地用德語說道：「各位先生，中國孔聖人有句名言，『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本人很榮興邀請各位遠道而來。先生們從大西洋，穿過印度洋，在來到太平洋，旅途一定很累。我想你們現在最想要的是，一桌上好的美味填飽肚子；再來一個大桶裡面裝滿熱水，舒服地洗個澡放鬆一下。最後找一個平穩柔軟的大床，美美的睡上一覺。來吧，這一切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

把幾個德國專家安頓下來以後，劉元昊搖搖頭，老子為了『四號』，可是盡了全力。但願這些傢伙都有些真本事！

回雁樓，今晚燈火通明，門外大街上停了十多頂官轎。幾呼旅順有頭面的官員都在此，為首的是旅順臨時道員周馥大人，宴請東三省家喻戶曉的『小霸王』劉元昊。

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個劉元昊的老爹，是盛京兵部武選清吏司郎中。如今這小子拜了個老師，更是有海外天子之稱的盛京將軍，依克唐阿。

劉元昊不敢託大，早早的就來到回雁樓。與先到這的官員們聊了起來。大家也都不陌生，因為這樣的宴請在他已是來旅順三天的時間裡，已第三次宴請了。

到旅順后，他就住在宋慶家，宋慶和依克唐阿交情很深厚，特別是甲午一戰之後。不過宋老頭脾氣不好，人又倔犟，甲午一戰，接連上書朝庭要死戰到底。結果被暫時停了職，留在旅順。

而暫代旅順公署道員的周馥，卻比他聰明得多。功勞苦勞都有不說，還緊靠李鴻章這個大樹。他赴任天津的調令已經下來。轉過年就要走了。

正熱鬧的酒樓突然靜了下來。原來周馥和宋慶兩位老頭一起進來。他們身後還跟著一位個子不高的中年人。宋慶恭手笑道：「各位，老朽來晚了，各位見諒啊！元昊賢侄，你來坐我旁邊。」

劉元昊見機，趕緊上前攙住宋慶，來到主席。直到宋慶坐下后，周馥也拉著身後的中年人一起坐在宋慶旁邊。劉元昊越看那個中年人越感覺熟悉。此時隔著兩位老爺子，確也不好冒然相問。隨著兩位大員的落座，一眾官員也都跟著和主席。

周馥這時從座位上起身說道：「今天老朽坐東，宴請諸位到來，目地有兩。一是為了給咱們東三省最有美名的少年郎，元昊賢侄接風。小小年紀，便懂孝道，就連聖上和太后，都表彰過他。將來更是咱們大清未來的猛將，不但力能博虎，又師從盛京將軍依克唐阿大人。必是國家之棟樑，其前途不可限量。

二是為了給我身邊這位袁大人接風，慰亭可謂是朝庭干臣，李中堂大人的愛將。再說起來，他和咱們旅順可謂緣份深厚。其令叔父乃是袁保齡大人，子久先生；為旅順港的建造可謂操勞而疾。被聖上追授次政大夫，晉封光祿大夫，贈內閣學士。慰亭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深得李中堂器重；以及皇上、太后的看重。他是來暫代老夫手上的差使。來眾位大人，咱們為兩位後輩的到來，當滿飲此杯。」

周馥一說完話，劉元昊就楞住了，袁慰亭，袁宮保，袁大頭，袁世凱——袁世凱——袁世凱啊！奶奶地，牛人啊，怎麼讓周老頭介紹在我後面。周老頭你真是有眼無珠。人家可是當皇帝的命，雖然就當了百來天。當然，要不是他兒子太草包而不得人心，說不定還真讓他就這麼當下去了。

如此牛人，可一定要好好結交一翻。不過話說回來了，袁世凱現在可是三品官，比自已老爹還大上四級。人家能不能搭理自己還兩說。雖想著心事，劉元昊還是隨著眾人起身把杯中酒喝乾。

剛一坐下，袁世凱便笑著對劉元昊道：「元昊賢弟，愚兄久聞大名，神交已久。今日借著蘭溪先生的一杯水酒，敬你一杯。」

劉元昊趕緊起身道：「不敢、不敢。袁大人真是客氣了。應該是小弟敬你才是。」心裡確笑翻了，袁世凱競然主動給我敬酒，還與我我平倍論交。嘻嘻，也對，現在老袁可謂流年不利，從朝鮮回來以後，要兵沒兵，要權沒權，這個旅順道員也只是個暫代。雖然比自己老爹大了四級，可是每年的盛京兵部武職考核，可是老爹主持。雖然老爹不會為難他，但這裡面的關係很玄妙。

兩人對飲過後，袁世凱道：「元昊賢弟，可不許在叫袁大人嘍，按輩份，老袁托聲大，你叫我世兄便是應該。」

劉元昊也是個明白人，這年頭，世兄有兩種意思，一種是長輩謙虛，對晚輩自稱世兄，另一種便是同輩。這老袁果然不是一般人，即保住了臉面，又和自己無形中拉近了一層關係。特別是讓宋慶和周馥面上好看！果然圓滑。

順桿爬是劉元昊前世混辦公室就練成的本事。立刻倒上一杯酒回敬道：「袁世兄，為國家勞苦功高，家師常與小弟讚賞世兄乃是當世俊傑，在此次清日之戰當中，袁世兄協助周大人於前敵營務處，負責籌撥糧餉，聯絡各軍。從未出過一點紕漏！將來必將為聖上籌謀軍機之重臣。」

老袁小弟先送你一頂大帽子戴，反正俺也不是空口白話。劉元昊幹掉杯中之酒後，得意地想道。

「好、好，你們兩位都乃是年輕一輩當中的俊傑。該當如此親近一翻！元昊賢侄，你等的洋技師已經到了，還可否在多留些時日，待老夫把家傳的一套春秋刀法傳授於你。」

「謝謝宋伯父賜教，元昊定不辱命。」

中國官場文化，其最精華的一部分，便是在這酒桌之上的杯文化。言由杯出，情從杯來，事隨杯成，以至於沒有杯就沒有朋友，就沒有信息，就辦不成事。這杯文化的力量大啊！

而在這滿清官場的酒席更是有趣，明明一個個都是博學鴻儒，偏偏說起話來，個個都粗俗不堪。上級對下級，便如教訓兒女、家奴一般。而挨了上級罵的官員反到甘之如飴，如果誰不挨罵了，那你就回家反醒一下自己那裡出了問題吧。

當然也不能一概而論，一些地位特殊的官員，上級是要尊重地，就像劉宏裕那樣握有實權的實力派，雖然只是正五品，但也不見得正三品的官就敢罵他一句，這便是職權的關係。而另一種就是向袁世凱這樣，雖無實際權力，但人家可是正三品官兼著正四品的職位。誰知那天便會官復原職，更何況人家身後有靠山。

劉元昊重生以來，這種宴會沒少參加，也算深得其中三味。應對起旅順的一眾官員遊刃有餘，酒宴散后，跟在宋慶身後，出了回雁樓忽然被人從身後拉了一下，回頭一瞧正是袁世凱。

「慰亭兄長，可有事情。」

「哈哈，元昊老弟。初次見面為兄也沒什麼好拿得出手的禮物，這是在美利堅國駐大清武官贈與為兄的左輪手槍。我便轉贈於老弟吧。回頭我把子彈送到宋府。」

劉元昊接過手槍笑道：「兄長惠賜弟不敢辭，改日小弟備份厚禮親自去兄長俯上拜會。」

兩人都心領神會的一笑。分別跟著宋慶和周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