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或許能成為朋友
數日後，臨齊界星域。
姜止戈在虛空中遨遊，尋找著通因三人的蹤跡。
如果沒猜錯，先前在此界星域遇見蘇清秋時，她是正在遭受通因三人的追殺。
想到她，姜止戈內心是複雜的。
按理來說，既然做不到親手斬殺蘇清秋，看到通因三人斬殺蘇清秋是一件好事。
只要蘇清秋死去，姜止戈的道再不受束縛，往後做到真正的圓滿。
至於南宮柔，寧秋水，墨紫煙她們，只要姜止戈沒死，便還能挽回。
已經得知那些記憶並非篡改而來，他沒理由再無視南宮柔她們的情意。
感情途中的磕磕絆絆，放到千年萬年之後，只不過是小事。
南宮柔可以挽回，與墨紫煙也可以締結新的記憶。
唯獨蘇清秋不同，她對齊慕瑤的死坐視不理，這是永遠也過不去的坎。
於姜止戈而言，蘇清秋的冷漠可以接受，但選擇漠視齊慕瑤的死，這一件事勝過以往無數冷漠。
正當姜止戈思緒煩亂之際，忽然察覺到前方的虛空有陣陣恐怖波動。
姜止戈目光微閃，當即加快速度朝前方衝去。
..........
某處星域中，魔霧瀰漫，寒光四射。
「寒歌道友，放棄掙扎吧，你逃不出臨齊界。」
「等你死了，也該輪到姜聖主了。」
公良惜文與劉七瘋狂追擊蘇清秋，絲毫不給她半刻喘息之機。
蘇清秋臉色難看，白裙染血，只能以退為主，不斷尋找著突破之機。
可惜，任她如何拚命，也只能勉強招架兩位魔帝的聯手轟擊。
要找到脫困的突破口，幾乎沒有可能，因為通因一直在四周環視。
別說逃掉，但凡再有一絲鬆懈，通因必然會出手一擊結果她的性命。
眼看蘇清秋就要命喪於此時，一道遠勝公良惜文與劉七的魔霧席捲而來。
見此情形，公良惜文劉七乃至蘇清秋都是一愣。
「玄蒼聖主，你果然來了。」
一道足可徒手碾碎星辰的巨型黑洞身影從後方浮現，正是通因。
姜止戈身穿魔鎧，手持黑戟從魔霧中走出，周身威壓儼然更勝從前。
公良惜文與劉七都是臉色不太好看，論單打獨鬥，他們本就稍遜姜止戈一籌，如今姜止戈居然變得更強？
恐怕也只有實力深不可測的通因，才能夠戰勝姜止戈。
蘇清秋臉色陰沉，咬牙道：「姜止戈，誰要你來多管閑事？」
即便姜止戈是特地前來相救，她也不會領情。
姜止戈沒有理會，手持黑戟直面三位魔帝，眼底只有視死如歸的凝重。
「玄蒼聖主，如果我沒猜錯，你與寒歌大帝已經決裂。」
「既然如此，何不等她死了再出手，說不定還能對我們有所消耗。」
通因腳踩虛空步步逼近，周身威勢也是節節攀升。
虛空碎裂，混沌狂涌。
那股恐怖的威勢，只是一絲氣息，便足以震碎問玄境強者。
「她的生死，與我無關，只是恰好撞見罷了。」
姜止戈冷哼一聲，從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蘇清秋。
蘇清秋本就陰沉的表情愈發冷漠，她沒有多說一句話，趁此機會往身後虛空遁去。
「你們去追擊寒歌大帝，我來對付玄蒼聖主。」
通因此次沒有多餘廢話，說話間便已朝姜止戈揮手拍去。
彷彿能吞噬一切的力量席捲而來，看似隨意的揮擊，卻勝過世間億萬功法武技。
公良惜文與劉七點點頭，如今他們聯手恐怕也不是姜止戈的對手，只能通因能夠對付姜止戈。
待到兩位魔帝離開，通因與姜止戈也已經開始。
姜止戈以攻代守，揮戟劈出萬千戟光。
戟光並不蘊含多少魔氣，更多的靈力，在途中形成有序的十八個的方向，猶如陣法般牢牢鎖住通因的手。
「有意思的招式。玄蒼聖主，看來你的進步並不只是對自身大道的掌握。」
通因雖是在讚賞，語氣中卻並未有太多驚訝。
姜止戈確實變得更強了，可惜比起他，還是差了一些。
如果只有程度，今日姜止戈必死。
「玄蒼聖主，你真的很特別，若不是理念不同，我們或許能成為朋友。」
「朋友？也許吧，其實我對你也挺感興趣。」
姜止戈與通因邊打邊說話，明明每一招都是殺機四伏，談話間卻沒有太多劍拔弩張。
畢竟是同為魔修，且站在相同高度的強者，難免會有些惺惺相惜。
可惜也正因如此，即便理念相同，兩人也很難成為朋友。
因為兩人站在的高度，實在太高太高，高到俯瞰諸天萬界所有人，必然會有決出高低的時候。
天煞口中的混沌主宰之位，分量更是高到不容任何人染指。
即便通因必然會問鼎無我超脫之境，沒有善惡與慾望這種世俗的觀念，但他畢竟不是姜止戈本人。
作為一界之主，俯瞰億萬生靈的魔帝，姜止戈不允許任何人登臨混沌主宰，做到輕易決斷自己的一切。
哪怕是有望與通因成為朋友，也一樣。
如此以來，姜止戈便只能戰勝通因，由自己執掌混沌，位列萬界之主。
這一場戰鬥，持續了不知多久。
兩人打的持續崩壞，混沌溢散，虛空再無法觸及。
小半臨齊界星域，已然被打成空無一物的混沌虛無。
姜止戈終究是落入了下風，愈發力不從心，被打的節節敗退。
哪怕他是千年稱帝的無雙修魔天才，哪怕他是有天煞相助的諸天變數，哪怕他在天煞幻境中重演人生一萬年，也不是通因的對手。
在天煞幻境中度過的一萬年，以及當初在帝冢悟道的百萬年，都是經由世界支柱改寫的異空間，實際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
更何況，姜止戈從中得到的收穫並不多，至今沒能做到真正的大道圓滿。
而眼前的通因，乃是真正在現實世界度過百萬年，只差一步便能登臨無我超脫之境的恐怖存在。
待到問鼎無我之境，配合通因自身的恐怖魔力，即便沒能成為混沌主宰，也足以位列第十位世界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