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個女人叫白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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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虎一向覺得自己好人，至少他沒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去欺凌弱小不是？凡事好言好語不行么？動不動就仗著人多欺負人，這算個什麼事兒？
「別打了！諸位，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差不多就行了！」
活雷鋒攔住了黑皮壯漢，周圍一群殺馬特非主流騷年差不多都快挺屍了。這群水上討生活的，一旦動手，那基本上就是不放倒不算歇手。
於是身上紋著兩條帶魚一顆撞球的黑澀會老大當時就撲街了，在那裡喘著粗氣，滿臉的血水，渾身抽搐。
「好了！都不要再打了，聽王老闆的，給王老闆一個面子。」
黑皮壯漢倒也真不是要聽王老虎的，而是王老虎一隻手就將瘋魔如牛的幾個壯漢攔住，那氣力，紋絲不動……嚇人啊。
站那兒就特有江湖霸主氣息的王老虎叼著高檔金芙蓉煙，吹了個煙圈，抖著煙灰低頭看著一群**無賴，扭頭問黑皮壯漢：「聽他們口氣，是對面白玉蘭的？」
「唉……」
黑皮壯漢名叫汪水生，行三，人稱汪三，提到白玉蘭，就是嘆了口氣：「白玉蘭後頭是行首老大，靖江魚市都他們說了算。定價出價，我們沒鳥用，行首和靖江縣令是連襟，你說怎麼辦吧。」
王老虎一聽，頓時明白了過來：「看來問你們收魚，進價應該不高。」
「倒也不能說賠本，但是往年上等好魚，比如春刀，往往能過兩千塊錢。現在都按老刀來算，還有河豚、鰣魚、鰻鱺……價錢是比一般高，可是往常捉魚賺錢，靠的就是時鮮，現在這麼搞，就是維持維持。」
這裡頭水也確實深，大約是宗族勢力比較強。狀元橋周圍看得見的產業，比如白玉蘭大酒店，都是白家的。
白家和林家差不多，世俗化可以，也有專門做財侶法地的宗門。白家分四瑞，南瑞朱雀門就主要抓斂財。
這個白玉蘭大酒店，大約應該就是朱雀門。
王老虎稍微知道一點，心道：這些打漁的還真是倒霉，行首居然是本地第一大宗族白家。
還好老子暨陽縣土鱉多……
「這東西不過是一條狗，若是白玉蘭管事的過來，還不需多說。狐假虎威狗仗人勢還真以為算個人。」
汪水生看著王老虎，多少有些恭敬，大約是踏水渡江和力大如牛很是震懾。這會兒回過味兒來的一群後生也是咂舌王老虎方才的怪力，那當真是紋絲不動啊。
「剛才說收魚的事情，優先供應白玉蘭？」
王老虎又問。
汪三點點頭：「也沒辦法的事情，白玉蘭的價錢最高，別人也不敢爭，最近好像又要做一場全魚宴，上等好魚都是搶著要。聽說還有個什麼酒店大賽之類，反正掌廚沒有好材料，也不能說必勝，所以好魚一直在找。」
王老虎結合前因後果，多少有些明白，頓時道：「怪不得要找你麻煩，估計這東西也是過來探探風的，未必是找你。」
汪三一愣：「不是找我，還能找誰？」
「找我啊。」
王老虎笑了笑，然後對旁邊兩個後生道：「你們把他們拖出去，叫救護車過來拉一下，用報警嗎？」
他突然想起來這茬。
「不用，沒死人，警察不管。」
汪三尷尬地搓著腦袋，說道。
王老虎哈哈一笑：「倒也方便。」
張羅了一張凳子，王老虎對汪三道：「你們只管吃你們的，真要是動手找你們是非，也不會讓這種落腳貨過來。應該是探探風，看看我是什麼根腳。」
汪三一驚，連忙道：「王老闆，有什麼事情，我……」
「不用不用，能有什麼事情。甭管黑白，這點事情我還是擔待得起。」
王老虎擺擺手，示意不用介意，其實心中也是敞亮，不過是做了一筆買賣，不過是喝了一杯金波酒，還能稱兄道弟兩肋插刀不是？
「那王老闆盡興！」
「放心放心，這場面我是見多了，吃喝不管。」
王老虎腳一勾凳子，落座嘬了一口藥酒，心中奇怪：白玉樓大酒店，本地也算是數得著的行首，不至於為了兩條魚和老子放對吧？難道還有別的事情？
又吃了一會兒，果不其然，白玉樓那邊陸續出來一大票人，這次倒是沒有什麼砍刀鋼管。打頭前幾個壯碩墨鏡漢子，後面跟著一個白衣娘們兒，踩著高跟鞋，走路嘎達嘎達的聲響老遠就能聽到。
後頭一票人馬都是精悍的很，王老虎有些眼力，一看便知道是軍中下來的好手，脖頸短粗，肌肉不發達但是緊湊，走路踩著實地，絕對的能打。
「王老闆。」
汪三也是看到外面的動靜，吃不準王老虎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這萬一是找他們的，那就是有些難看了。
「放心，肯定不是找你們的。」
王老虎暗道：看這陣勢，起碼也是白玉蘭的掌門人，怎麼可能親自和打魚人說話，真要料理你們，放十條惡狗，一晚上就能擺平。
必然是找自己的啊。
黑廝感慨一聲，卻見桌上湯包已然消滅殆盡，頓時大怒：「你為什麼不給我留一個！你這個……」
「泥奏凱啦！」
瓦妮莎瞪了他一眼，然後不耐煩地用湯勺舀著餛飩湯，餛飩裡頭都有蝦仁，可不是什麼死蝦仁，而是鮮活沼蝦的蝦仁，入口沒有傳說中的泥腥味，而是一股鮮到舌頭打顫的絕美，極品好物啊。
「老爺，俺琢磨這群人是沖我們來的。俺們還是轉進吧……」
逃跑就逃跑，說什麼轉進，要臉么？
王老虎一巴掌扇熊貓後腦勺上，花滿樓頓時一張熊貓臉磕在不鏽鋼的桌面上，頓時一個深深的印子……
店老闆剛才就嚇的心驚肉跳，這會兒更是差點當場尿了。
王老虎有滋有味地琢磨著餛飩到底放了什麼極品，就看到門堂被敞開，倆壯漢撐著門不讓門關上，又進來兩個拿凳子擦凳子，接著白衣娘們兒淡然入座，屁股正好壓在擦乾淨的凳子上。
「我叫白潔，對面白玉樓的總經理，這是我的名片。」
王老虎有一種想要問「您結婚了么」的衝動，接過名片，仔細端倪了一下，上面朱雀鎏金打底，應該是白家主管斂財朱雀門的標記。
名片都是金的……特么的真有錢。
王老虎看著白潔：「白經理找我有事兒？」
黑廝依然嘬著酒，雖然白潔手下人看著不爽，但卻沒一個嗆聲的。
再者，王老虎踏水而去那驚人的表現，毫無疑問不能用常理看待。
「噢，忘了，在下暨陽縣王老虎。」
「王先生不奇怪為什麼我來找你？」
白潔突然一條腿速度極快地擱在另外一條腿上，白色的絲襪……
「為了兩條魚？」
王老虎問。
「只是其一。」
「有其一，肯定還有其二嘍？」
「是的，剛才看到王先生踏水渡江，實在是驚訝無比，不知道王先生師承何處？」
「三腳貓的功夫，不值當問。」
王老虎笑了笑，舀了一顆餛飩，說道。
白潔並不因為王老虎的失禮而慍怒，而是微微一笑：「那好，王先生，那兩條魚，可否轉讓給我？」
「不巧啊，我已經讓人把魚運回去了，就算你現在要，拿過來也肯定死了。」
白潔眉頭微蹙，不過還是展顏問：「王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
「物流。」
王老虎面不改色地回答，心道：給人送信……應該算物流吧。
「噢……我在暨陽縣，倒也有幾個朋友和王先生是同行。」白潔一言既出，自然是道出王老虎是在扯淡。
不過黑廝淡定的很，反正不求這娘們兒什麼事兒，怕她咬卵啊！
「白家嘛，家大業大，朋友多路多，正常的很。」
王老虎依然一臉淡定，心中卻轉過一個念頭：這娘們兒應該急需上等魚兒，否則，不會專門來找老子。雖說當時踏水無痕很牛逼，但一個來歷不明的高強牲口，誰也不敢亂用啊……
腦子轉一轉，總是好的。白潔繞了一圈，終於還是說道：「王先生，那兩條魚，就算現在拿過來是死的，我也會出三倍價錢收下。」
王老虎心中暗爽：嘿嘿，老子上哪兒給你弄兩條一百斤重的大鯉魚去？老子褲襠里倒是有隻大的……
「實在不是不想交白經理這個朋友，而是家中有長輩過壽。」
黑廝面不改色，但是周圍一群黑衣壯漢可不好說話了，一個個上前一步，將人圍住，彷彿要生吞活剝這條不識相的大牲口。
白潔眉頭緊皺：「王先生真不想轉讓？」
「不是不想，而是家中……」
「王先生！」白潔昂著頭看著黑廝，「我想我們換個地方，您或許會改變一下看法，這裡人多眼雜……」
「不用了，我想我換個地方只會尿尿。」
王老虎斜眼看著白潔。
這女人笑了笑，不置可否，站起來雙手環抱酥胸：「那就讓人伺候王先生方便方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