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逐漸熟識
平淡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高二了，每個人都忙著會考的事，叢風也不例外。
「叢風，複習的怎麼樣了，物理好難啊，我怎麼有點沒底啊。」孔寄容閑聊著。
「天哪，堂堂的物理課代表，擔心起物理來了。」叢風打趣道。
「這又不能怪我，」她探了探頭小聲說「老聶那講課方式，除了天生物理好的誰能跟上？」
「嗨，那倒也是。」
「上課！」聶勝男邁著矯健的步伐登上講台。「同學們，因為最近會考臨近的緣故，老師會對某些物理薄弱的同學，加強訓練。好了，我們開始上課。」
「咳咳，現在，宣布一下名單，」「遲燁、華朋、永望、薄浩曠、岳高格、田幼文
丹靈雲、但含竹，還有叢風。」叢風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怎麼會有自己呢？他想不通啊。什麼鬼？我…我有那麼差嗎，她幾乎要說出聲來。還好沒人注意到她，她自我安慰到。
「下課。」
「老師再見。」
余天跑了過來，「呦嘿，還有你呢？」
叢風撇撇嘴，不耐煩地說：「我，我有那麼差嗎？」
「那，得看誰想了。」
「走開。」
「誒，生氣了。」
「訓練就訓練走著瞧，這白胖子，他特么有毛病啊，真是的太丟人了。本寶寶光輝形象全給毀了。」叢風一個人怒氣沖沖地衝出教室。叢風一人走著，越想越來氣，她現在恨不得找到聶勝男質問他為什麼她會在名單里。原來班級里就未消除的印記又湧上心頭。對啊，找他問一下，有問題嗎，她想，問一下，又沒什麼大不了。
「咚咚，」
「請進。」
「聶老師，我」
「有事嗎，我很忙。」
什麼態度，叢風原本緊張的心情反而徹底放鬆了，
「呼，我就想問一下我為什麼會存在在名單里。」
「哈哈。」這笑聲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叢風一時間竟有一種跑出去的衝動。
「這件事，不應該問你自己嗎，你上次物理考試的成績在倒數十名左右，而且物理本來也不是你的強項。」聶勝男一直低頭不愛搭理的樣子。「再說，我多批一份試卷，我還嫌累。」
叢風愣在那裡，「可是，馬冬在我下面好多也不用，而且…」
「你是在跟我講條件嗎？」他終於抬起來頭，一雙細長的眼睛直射叢風，眼睛就這樣直視，叢風倒吸了一口涼氣「額，老師再見。」
「嘭」的一聲關門，叢風幾乎是落荒而逃，她真是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進來。
「這個丫頭，有點意思。」聶勝男坐在那裡，
「不過，老聶，說實話我覺得她不用輔導吧？」一旁工作的袁萍滿口疑問的語氣。
「我也知道，不過我就是覺得她可能過不去，你看她文科成績這麼好，物理一般般，學物理的方式八成就是死記硬背，為了她考慮，為了我的名額考慮，我這麼做百利而無一害。」聶勝男一個人解釋了一大堆，他自己也不清楚幹嘛說這麼多廢話，而且彷彿總是想掩飾什麼，他又想起了那個眼神，是的，他記得，那次擦肩，讓他一瞬間生出了奇怪的感覺，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既然老天讓我再次碰到你，那至少助你學習是沒有錯吧。他自我思考著，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一個既合理又正直的理由，是的，幫助學習。
「不就是和他們，多考幾張卷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非要證明給你看。」叢風的脆弱的自尊又被激起，她認為這是老師輕視她的行為，至少是對她物理學習能力，通俗的講就是智商的侮辱啊，這，「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狠狠咬了一口麵包，一個人在中午空蕩蕩的教室里刷著一頁一頁的練習題。
「這幾次的小測結果都不錯，別的同學已經陸續免除了練習，我也可以了吧。」叢風看著卷子，真期望不再在有任何低人一頭的感覺。可是，她卻一直在名單中，絲毫沒有被撤去的意思，做的好沒有表揚，偶爾錯簡單的題，還要被大罵，她簡直覺得莫名其妙，這簡直是針對我啊，於是，這個天真的孩子又一次闖入了老師的辦公室。
「聶老師，我想請求您個事情。」她很謹慎地說著。
聶勝男這次竟抬起頭直看著她的眼睛，這讓叢風有點難以招架，
「說。」
「我可不可以免除訓練啊。」「我覺得」「我的水平已經」叢風原本視死如歸的氣勢被一個眼神拆的七零八落，支支吾吾半天。
「你看你的卷子，」聶勝男反倒很平靜，他從桌邊的一摞卷子中拿出叢風的卷子，把他出現的錯誤全都說了一通，其實都是些小問題，聶勝男也覺得自己有些沒話找話，所以他的聲音愈加嚴厲，
「你看你，寫的這都是什麼，這麼低級的錯誤也能犯，你還以為是初中支持力就等於重力啊，你上課都聽什麼了。」聶勝男偷偷瞄了一眼叢風，這小姑娘臉上倒還風平浪靜，一臉認真聽從老師教誨的樣子。
「好了，什麼時候，低級錯誤不犯了，自然就不用寫了。你有事沒事別來找我。」聶勝男故作生氣地趕叢風。
「好。謝謝老師。」叢風內心此時只能說有一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臉上還要一臉虔誠的樣子。
「你妹夫！」出來辦公室，她終於沒忍住，大罵了一聲。老子答滿分總可以了吧，叢風想。
上午十點，聶勝男坐在教室辦公室里，開始批改卷子，「叢風。」「嗯，前面不錯，都對了。」「小丫頭片子還有點志氣。」「大題沒什麼問題，她也可以不用寫了。」聶勝男心裡竟有些失落，因為借著這個原因，他可以經常去在答題的時候站在旁邊監督，聽到她寫字沙沙的聲音。又想到那個站在他面前和他比劃寢室違紀是有那麼大蚊子的時候的樣子，他就覺得很可愛，當然了，每個老師都有喜歡的學生，自己的行為也沒什麼大不了啊。他覺得自己又陷入了胡思亂想。趕忙翻頁批改。
「空白——」聶勝男這個火爆的脾氣，一下子被點燃。
而此時，聶勝男正在教室里和幾個同學一道中午學習，她不知道，迎接她的是怎樣的狂風暴雨。
「叢風，你是瘋了嗎，你背面答題了么，你腦子一天天裝的是什麼，考場上這樣你怎麼辦？」聶勝男直衝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