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奮起抵抗
雲蕭兒瞪大雙眼,想到雲州的親人,心裡既有感激也有埋怨。埋怨他們為何從不告訴自己是如此特殊的體質,也因自己的疏忽大意而陷入此等險境,連累到了楚寂白。
她看著楚寂白被束手腳,半躺著地上掙扎著,內心久久不能釋懷。她抬起頭強作鎮定,厲聲道:「你敢碰我,我定饒不了你!」
「哈哈哈,真是天真啊。你以為我是那些庸俗之輩嗎?」江寒表現出邪惡的嘴臉,抬起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忽然用虎口緊緊夾起她的下巴。
「勸你老實一點。」江寒警告道,「你們慶幸吧。當下江某煉製丹藥沒空理你們。待到煉丹期滿,呵呵。」
說完,他收起手向屋外走去,帶上門前,露著奸詐的表情對著雲蕭兒一笑。
不過多久,外頭響起江寒與其他人對話的聲音,似乎是為煉丹做準備。
丹室內忽然安靜下來,只剩下楚寂白劇烈的喘息聲。雲蕭兒望著他,心裡不知為何莫名一痛。
這一次她不敢輕舉妄動,面對江寒這樣的築基修士,若要冒險隨時會萬劫不復。
雲蕭兒輕輕嘆口氣,閉上眼養精蓄銳,心裡盤算著如何脫身。
不知多久,掙扎聲逐漸減弱,楚寂白望著她的側臉,嘴唇微啟,低吟道:「如今咱們遇到的兇險不比在御京。此處乃楚國境內,可沒有你雲州修士相助了。」
面對築基修士,他們不過鍊氣三層,如今被人捏在手裡,如同螻蟻一般,隨手便可輕易滅殺。
只見雲蕭兒仍沒有回答,楚寂白低下頭不再言語。
一連數日,他們一直身處丹室內,除江寒親自送來餐食外,其餘時候他們只能待在丹室內。
期間,雲蕭兒嘗試使用戒指來撕裂空間,而戒指卻像是沉睡一樣,一點光亮也沒有。無奈她只能想其他的法子。
雲蕭兒心中焦慮,也料想到附近有陣法加持,體內半分靈氣都抽調不起來。
在這幾日中,楚寂白似乎好轉許多,面色也逐漸紅潤,但身體依舊很是虛弱,卻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你有沒有聞到,這幾日的丹爐的氣味似有不同了?」終於還是雲蕭兒先打破沉寂,似察覺到一絲異樣,狐疑的問。
話語一出,從楚寂白的臉上也察覺到他異樣的反應,只聽他低沉著聲音:「看來我們必須儘快脫身,不出一日,待到丹爐出丹之日,便是江寒對我們下手之時。」
聽著他篤定的語氣,雲蕭兒內心更為焦急慌亂,一時之間腦子竟然瞬間空白。
若如他所言,丹爐出丹之日,自己也會成為江寒的採補工具,淪為一具行屍走肉的活死人。一想到此,心急如焚,轉過頭向楚寂白詢問著。
「你有何法子儘管說吧!反正左右是個死,不如就放手一搏!」雲蕭兒咬牙堅定的說道。
見他沒反應,雲蕭兒再次強調一句:「你可願與我一起闖出去?」
楚寂白望著她的眼神,有些迷惑了,卻是被她堅毅的心態打動,當即點頭說道:「我觀丹爐的爐火還有一日要熄滅。這幾日聽著外面動靜,每四個時辰會有換崗的守衛。推算下來,一個多時辰後會換崗,若我們要闖出去,就需要在這換崗的時間內,從丹室的偏房逃出去。」
在這樣嚴峻的情形下,他還能如此冷靜的分析,這讓雲蕭兒對他更是敬佩。
他們這般商量著,突然一股力道將丹室房門沖開,隨後江寒滿是惱怒的走進來。這一幕令雲蕭兒大驚失色,一股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一滴接著一滴流在地板上。
「你們可真不聽話。」江寒臉上有些扭曲,惡狠狠地說,「江某好生招待你們,你們竟然膽敢商量著逃跑。」
說這話時,江寒一步一步靠前,隨手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來繩鞭,當即一鞭一鞭的抽打起半躺著的楚寂白,鞭子抽打聲令雲蕭兒眼眶中的淚水不斷打轉,目光透射在他身體上,一條條血痕流出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衣袍。
聽著江寒一遍遍的抽打,口中還不斷叫罵著,雲蕭兒實在忍不住,咬牙切齒:「住手。別打他了。」
果然在她說話之時,鞭子沒落在楚寂白身上。只見江寒充滿疑惑的望著她,立馬變換出邪惡的笑容:「女君這哪兒的話?江某既然要收你為爐鼎,自然好生招待你。至於他嘛……」
話說到一半,江寒手裡的鞭子再度揚過去。看著一臉凶神惡煞的江寒,雲蕭兒眼睛都瞪圓了。
楚寂白的臉部被鞭子抽打得通紅,鮮紅的血液沿著傷口不斷蔓延滴落在地上。但見他仍是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見此,雲蕭兒沒再猶豫,不知哪兒使出的力氣,當即從地上騰起,用身軀撞向江寒。
剎那間,江寒迅速閃身,致使雲蕭兒衝到牆邊。
反觀江寒此時臉上堆滿著笑,一把將她拉回來,狠狠地甩到丹室的榻上。
丹爐中散發出淡淡的葯香,而這葯香還並不濃郁,卻能讓人精神一振。
江寒上前一手抓緊她的咽喉,咬牙切齒道:「女君這麼等不急嗎?那江某就領了女君的心意,這就讓你成為江某的爐鼎。」說完,他口中發出得意的狂笑聲。
雲蕭兒在榻邊來回掙扎著,眼看著江寒將身子覆上來,她的眼中閃現出恐懼之色。她無法動身,只能扯著嗓子揚聲大吼:「你這畜生,總有一日我會殺了你。」
「你沒有機會了。」江寒咧著牙齒,「我會將你的陰元一點點抽干,成為一具乾癟的靈體,到時你還有機會修鍊嗎?」
絕望湧向腦海中,她沒想到自己的求仙之路竟然就此結束。她可還甘心?
雲蕭兒還在強行掙脫,沒過多久,卻發現江寒身體一沉,她只是輕輕一推,便將江寒推倒一邊,已然昏了過去。
定眼一瞧,只見楚寂白滿是憤恨的表情,不知何時出現她的跟前,一手握著發出透亮的滄海月珠,一手持著長劍,劍身插在江寒的背上。
楚寂白一把將長劍抽出,看著昏死過去的江寒,慌亂道:「他一個築基修士沒那麼容易死,我們要在他蘇醒前離開此處。」
隨即,他將手中的滄海月珠伸向雲蕭兒,不過半晌,月珠散發出的光芒治癒著她體內的毒素,當即便能自由行動。
雲蕭兒瞪著眼,驚奇的感慨著月珠強大的效力,卻被楚寂白一把拉回現實,徑直闖出丹室。
一出丹室,他們發現院內的守衛與己方修為相似,最高不過鍊氣四層。雲蕭兒向身邊的楚寂白投去眼神,紛紛抽出劍器與院內守衛對峙。
只見守衛們奮勇上前,雲蕭兒持著冰魄劍首當其衝,進入陣中廝殺,楚寂白隨後而至。
面對成倍的守衛,即使含著傷痛,楚寂白依舊憑藉著月珠的治癒效力,仍有餘力與守衛們拼殺。
陣中的雲蕭兒冷冷一笑,抬手之間,藍光大起,一道劍光一閃而過,冰魄劍已將其中一名守衛的腦袋斬下。
見同伴被斬首,離得最近的守衛衝過來,欲要極力拿下雲蕭兒。
但見她身形健步如飛,雲蕭兒揮舞冰魄劍,一劍捅入其中一人的喉嚨,劍端一挑,那人連哼都沒哼,腦袋直接滑落地上。
與此同時,楚寂白還揣著月珠,雖身軀多處傷痕,也能在一眾守衛中行走自如,長劍揮動,一劍刺入一名守衛的胸膛。而楚寂白依舊使力向前衝刺,劍尖穿透前面守衛的身體,同時又穿入後頭的守衛。
一劍穿透兩人,楚寂白眉頭也沒皺,抽回長劍,這二人皆已氣絕。
打鬥持續半刻時,丹室門外的守衛死絕,場內唯一的鍊氣四層守衛,圓瞪著雙目,直指著雲蕭兒,下一刻便已咽氣。
瞧著場內滿地的屍首,雲蕭兒用衣角擦拭劍身的血跡,收回戒指中,與楚寂白匯合。
他們這下認真的打量四周環境,似乎是處於一座仙府之內。
上陽關一如其他楚國城池,會為修士們提供地產作為仙府居處,不出意外,他們所身處的便是江寒在上陽關的地產。
這座仙府佔地龐大,雲蕭兒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也能有如此龐大的地產,究竟是來自家傳還是搜刮出的民脂民膏?這無法得知。
在此待得越久,她越覺得害怕,直到一隻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時,才能感受到一絲安心。
楚寂白一聲不吭地拉起她的手,便要朝著院外尋找出路而去。
二人在仙府內轉了許久,也沒能找到出路。或許凌晨,上陽關霧氣太重,也許是仙府內加持的陣法,竟使得他們在府中迷路。
正當他們還在為出路而四下尋找之時,遠處卻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女君。想走啊!你走得出去嗎?」
說完此話,整個夜空中響起空蕩的笑聲。
雲蕭兒銳眼一挑,心裡嘀咕著。
該死!江寒!我誓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