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都是人

我是誰？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腦海里，我首先是愣了兩秒鐘，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我的的確確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不過馬上我的大腦就像是電腦重新開機一樣轟隆隆開始運行，我首先就想到了南哥，然後就是立立，二奎，小絕。緊接著，無數的畫面和情節也從腦海中接連閃現出來，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媽的，這麼看來，我還沒有死？」我腦海中最後的記憶，就是被那群石猴從一棵樹上打落到另一棵樹上，但是我記得我受了很重的內傷，明明都已經吐血了啊？

我摸了摸身上各處，沒有任何明顯的傷口，深呼吸了幾下，感覺內臟也沒什麼問題，這是怎麼回事？

幻覺？不可能的，那種痛感那麼明顯，怎麼可能是幻覺，難道我現在才是幻覺？

我緩緩的抽了自己一巴掌，還是很疼的，沒有了手電筒的光源，我現在也不敢四處摸索，現在唯一有光亮的就是遠處那些星星點點的光，也不知道是什麼，而且剛才那個危險的東西也朝著那邊去了，該不該過去，我還是猶豫不決。

此外，我對為什麼會從水裡爬出來這件事也疑惑很深，假設我被石猴打暈，並沒有受很嚴重的傷，那麼按照之前的模式，這些石猴會將所有俘虜的人整齊碼放到一個洞里啊，為什麼這次會在水裡？

難道是隨緣放？這也太沒有紀律性了。從我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來看，這群大大小小的石猴具有極強的紀律性，是不可能隨意改變的。

「難道說……」我把頭轉向爬出來的小湖，「它們是故意將我扔進湖內的？」

可是扔到水裡有什麼用呢？如果是想讓我死，那不如一巴掌來的直接，如果是想讓我活著，那扔湖裡說不定就溺死了。

莫非是想讓我溺死，這群石猴都是心理變態，它們把抓到的人都扔到湖裡，自己則躲到一邊欣賞這些人臨死前的掙扎模樣，以此來獲得快感。

我用力搖了搖頭，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想再去看看那奇怪的湖水，但是生怕湖裡再鑽出什麼東西來，想了想還是算了，何必節外生枝。現在那個東西也該走遠了，不如也往那個方向去，畢竟那裡有光，不至於在這裡當睜眼瞎，等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奇怪，二奎他們理論上來說是跟我同一批被俘的，按理說應該被放在一處才對，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看見他們。這群石猴行事匪夷所思，也無法揣測，我只能希望他們好運了。

我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往前走去，因為距離太遠，也看不清那星星點點的光是什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擔心遇上剛才的那個東西，所以走的極其緩慢，這導致在我眼中，那些光點基本上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一路走過去，我發現了好幾個類似於我爬出來的那種小湖，現在看，叫小湖也是誇大了，其實就是一個水窪，適應了光線以後基本能看出來，這些小水窪距離湖的境界還差很遠，而且有深有淺，大都比我爬出來的那個要小。

我一路看著，腳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越來越快，因為我在好幾個水窪中，都隱約看到似乎有水波在顫動，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沉在水底，馬上就要破水而出了。這種情況讓我頭皮發麻，因為我根本無法想象那到底是什麼，這種未知的恐怖，在腦海里無限放大，簡直能要人命。

「也就是說，剛剛我看到的那種東西，遠遠不止一個……」我的心裡默念道。

隨著往前走的距離越遠，遠處的光線不斷變亮，周圍的事物也漸漸多了起來，我駭然發現一件事情，在不知不覺中，我前後左右都多了很多影影綽綽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已經被「包圍」了！

「卧槽……」這下子真的讓我頭皮發麻，一瞬間我是非常慌的，但是下一刻，在我再次環視一周之後，我發現了一件事——這些影影綽綽的東西，似乎目標並不是我。

它們一個一個的，用一種很緩慢的速度在往前行走，從輪廓上看，很像是——猴子。這一圈之中，只有我一個突兀的站立著，我幾乎是下意識的蹲下身來，雙手著地，學著他們一樣向前行走。

下一秒，我的腦海里轟的一聲：難道這些東西，其實和我一樣，都是……人？

我想起最開始看到的那個黑影，難道眼前這些東西，全都是從水裡面出來的，人？

但是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想起了最開始的那個影子，那種詭異的顫抖，我的心不由得猛跳了起來，我一邊學著他們的樣子，一邊朝距離我最近的一個看去，雖然現在離那些光亮近了些，但是想要看清楚臉還是不可能，而且我看過去時，總覺得這些「人」身上霧蒙蒙的，好像有什麼東西遮擋了光線。

我之所以想要去看「他」的臉，是因為我明白，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是人，那麼他們的身份簡直不言而喻。這樣的地下世界，又不是市區廣場步行街，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多人出現，他們只可能是我認識的人，不管是鐵軍一方，還是豐羽白一方，如果我見過，我肯定會認出來。

我抬頭看著遠處的光亮，那些星星點點在我們的移動中，逐漸的變大，慢慢匯聚成了一個很大的輪廓，我往頭頂上看去，一片漆黑，這兩天中秋節，天上應該有星空，這麼說這裡果然還是在地下。

我數了數周圍的這些「人」，能看見的總共有十好幾個，分散在我的四周，遠處似乎也有，但是看不清了。

十幾個，我和鐵軍分散的時候，我記得他的夥計不足十個，而豐羽白四個人比較厲害，應該不會陷在這裡，這樣的話，還剩下鐵風帶的一隊人比較多。南哥就算跟豐家小輩來找我，應該也不會這麼快吧？這樣算下來，這些人很可能是鐵軍和鐵風的夥計？說不定他們本人也在裡面？

鐵軍全軍覆沒？

不可能吧，鐵軍那種老油條，應該不會比我先死。雖然聽起來很誘人，但我還是立即否決了這個念頭。可能性比較大的就是，身手弱的和我一樣被俘了，厲害的都逃走了。

我就這樣胡思亂想，一路緩慢的向前爬行，大概爬了有半小時，身旁的景物逐漸顯現，這是接近光源，所以光芒越來越強的表現。而隨著距離的接近，那個巨大輪廓的樣子也緩緩在我眼中顯出真形來。

雖然我早已做好了看見任何東西的準備，但是在它真身顯露的那一刻，我還是身形一滯，腦海中轟然作響，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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