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落水一案,沒完
寧湘看著年紀尚幼白卿音,面目猙獰:「你母親是護國長公主,你是梁國唯一的郡主,尊貴無比,高高在上。我便沒有做你嬸娘的資格。我如何能不恨你?」
語落,寧湘抬眸底拂過一絲傷情,痛心疾首:「三老爺為了自己的名聲與仕途便對我和寧毅不聞不問。」
「我懷孕了,我必須為了我的孩子搏一把,我不能讓他和寧毅一樣成為父不詳的私生子。」
「白卿音,只要你死了,白文勛才會娶我。」說著,寧湘突然變得瘋狂起來:「我計劃的那麼好,我下了那麼重的葯,你怎麼可能醒過來?」
「你為什麼醒過來?你為什麼不去死?」寧湘掙扎著起身向白卿音衝去:「是你害得我不能嫁給三老爺,都是你害得……」
「胡說八道。」厲勝淵怒罵,抬劍沖向寧湘,便要結果了她的性命。
一個賤奴想嫁作侯府做妻,莫說是妻,便是做姬妾都沒有資格。
這個賤婦簡直異想天開,痴人說夢,不知所謂!
白文勛髮妻潑辣聰慧,治家極嚴,他怎敢將情婦帶到自己府上?
這個賤婦,謀害音音,污衊朝臣,罪該萬死!
寧湘卻毫不在意,揚起下顎,道:「梁國立世不過二十年,根基不穩,若是你今日誅殺懷孕之婦,必遭天下人唾棄。」
「賤婦。」厲勝淵持劍便上……
「舅舅,別……」稚嫩的小手卻攥住明黃色的龍袍。
殺寧湘,需得罪證確鑿,明正典刑。絕不能讓舅舅擔暴君之名。
白卿音年紀稚嫩,聲若黃鶯,一句話便讓厲勝淵停下腳步,收了手中佩劍,折返回她身旁,關切問道:「怎麼了?有沒有被嚇到?可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白卿音搖頭。
而後附在厲勝淵耳畔,小聲道:「舅舅,不要衝動。先確認她是否真的懷有身孕,再做決定。不要傷及無辜,累及皇家聲譽。」
前世因太醫無法將她治癒,舅舅殺了無數名醫,成了眾人口中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這一次她絕不能讓舅舅重蹈前世覆轍,擔負罵名。
小姑娘生的杏眼粉腮,又尚時年幼,脆聲軟語,沁人心脾,瞬間滅了厲勝淵心底的火氣,連忙柔聲道歉:「好,好,好,聽音音的,都聽音音的!」
此時,所有皇子亦相繼踏進拈花小苑,跪地行禮道:「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嘉寧帝看著跪在腳下的三位皇子,沉靜的眸子里透著陰譎,暗暗思量這音音落水與他們可有關係?
「來人,驗脈。」質疑轉瞬即逝,嘉寧帝喚來府醫。
府醫上前診脈,嘉寧帝眸光幽深的看了府醫一眼,而後看著寧湘:「若你沒有懷孕,朕定將你五馬分屍。」
他在笑,眸子很冷,聲音更冷,好似屋外肆虐的狂風,冷的人骨子裡發顫。
府醫心頭微顫,立刻鬆開診脈的手,俯身稟道:「陛下,寧湘並未懷有身孕。」
陛下要殺寧湘,寧湘便是懷孕也沒有懷孕。
「你胡說。」寧湘聽見府醫回答,對著嘉寧帝歇斯底里的大吼:「我已有三個月身孕,你胡說?」
她明明服用了假孕的藥物,便是宮中御醫聖手都無法辨出真假,一個小小府醫如何能夠辨出真假。
眾人默然,低頭不語。
陛下是梁國的天。陛下讓你有,你便有。陛下不想讓你有,你便是有也沒有。
嘉寧帝看著掙扎的寧湘,眸底浸著寒光:「拖下去,五馬分屍。」
先鋒官程凡一直追隨在盛京墨麾下,自知盛京墨與陛下最在乎的便是小郡主,架著寧湘往屋外走去。
既是五馬分屍之人,何必手下留情。
盛京墨上前,請願:「臣願督察監刑。」
他要親眼看著寧湘死。
「准!」嘉寧帝。
「遵命!」盛京墨領命,眸底噬血,抱拳退下。
嘉寧帝開口道:「來人。」
「將寧湘身邊親近之人全數羈押,嚴刑拷打,勢必要查出是何人在背後慫恿寧湘對音音下手,揪出幕後真兇。」
語落,厲勝淵看著眼前皇子侯爵,眸若寒星:「音音落水一案,歸檔大理寺,由神策將軍盛京墨協同調查,不論幕後之人是誰,一律處以極刑。」
皇家私事,宮闈秘幸,不能曝之於眾,遂以今日不能鬧大,可兇手,他絕不會放過。
「遵旨!」眾人回著。
白卿音看著跪地領命的皇室宗親,眸底拂過一絲涼意:寧湘鼠目寸光怎敢對她下手?背後一定有人挑撥。
不論那人是誰,她都不會放過。
厲勝淵垂眸不動聲色打量著自己五個兒子,似要看透人心一般。
大皇子厲楠翼,二皇子厲楠博,三皇子厲楠塵,四皇子厲楠珏,六皇子厲楠睿皆俯首不敢起身。
二皇子厲楠博熬不過嘉寧帝審視目光,靈機一動,轉移鋒芒:「父皇,此案不能交由盛京墨協查,他玩忽職守,不顧父皇安危擅自離開狩獵場,藐視皇權,藐視父皇,應當重罰才是。」
「混賬東西。」嘉寧帝大怒,起身將厲楠博踹到在地:「若不是京墨及時趕回,音音就沒了。」
厲楠博見嘉寧帝生氣忍痛爬起,跪在嘉寧帝身邊:「父皇息怒,兒臣只是憂心您的安危!」
嘉寧帝看著自己兒子,警告道:「最好此事與你們無關,否則朕要了你們腦袋。」
「兒臣不敢!」五位皇子再度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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