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舒月的為難

第二十五章 舒月的為難

舒月聽到朱小立回來了,她立馬跑到朱兵的家裡來看他了。

舒月看見朱小立坐在沙發上,有些不想達理自己,她主動走上前去,抬起她的粉拳,輕輕地擂打了一下他說:「噯,你究竟跑到哪裡去了,走了這麼長時間,咋也不給我們捎個信呀?」

朱小立被舒月輕輕地一擂,他立刻齜牙咧嘴起來,然後躲了躲自己的胳膊。楊惠琴在一旁看見了,向舒月說:「噢,舒月,你別打他的胳膊,他的那條胳膊給受傷了。」

「胳膊受傷了?」舒月忽閃著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看了楊惠琴一眼,然後又回頭看著朱小立問說,「你的胳膊咋受傷了?來,讓我看一看,受傷嚴重不嚴重呀?」

朱小立向舒月笑了笑,將自己的胳膊又往回縮了縮說:「不要緊,不要緊!你別看了。」

舒月說:「不行,我非看不可!」

朱小立嘿嘿地笑著說:「真得不要緊,你還看什麼呀!」

舒月看見朱小立不想讓自己看,她仍然堅持著說:「今天我必須要看,你快把胳膊給我伸出來。」

朱小立看到舒月非要看自己的胳膊不可,他這才將自己的胳膊伸出來,向她說:「你想看了,那就看吧。我告訴你說不要緊,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舒月立刻拉起朱小立的胳膊說:「快把你的袖子也挽起來,才能讓我看清楚呀!」

朱小立只好挽起了袖子,將胳膊伸給了舒月。舒月看見他的胳膊上,有兩條長長的傷疤。傷疤的周圍還有些發紅髮紫。她就抬手輕輕地摸著問他說:「噯,你現在還疼不疼了?」

朱小立搖著頭說:「還疼什麼呀,早就好了。」

「那你能告訴我,這是咋給弄下的嗎?」舒月看著朱小立追問說。

朱小立嘿嘿地又笑了兩聲,坐在那裡不吭聲了。

楊惠琴接過話去說:「還能咋弄下的,不就是被人騙到黑磚窯上,給打成了那樣!」

「騙到黑磚窯上?」舒月抬頭看著楊惠琴問說,「這是啥人給騙到了黑磚窯上?」

楊惠琴隨即向舒月說了朱小立出去的情況,舒月聽完了,她抬頭仔細地看著朱小立說:「噯,你知道不知道那是個啥地方呀?」

朱小立搖了搖頭說:「我確定不了。」

楊惠琴接過話去說:「要是他能確定了,那就好了。」

舒月說:「確定不了,咱們也應該到公安機關去告他們呀!」

楊惠琴搖著頭說:「別去告了,你哥已經去過公安科了。人家說這是個小事,公安機關連大事都顧不過來,還哪裡有時間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呀。唉,現在報案,你說到哪裡去報呢。小立他連個準確的地方也不知道,咱們還咋的報案呀。」

「沒有準確的地址,就不能到公安機關報案了?」舒月說。

楊惠琴說:「你哥剛才到公安科找過梁科長了,人家說這事真得是算不上是大案。」

舒月說:「他們把人的胳膊都給打傷了,咋還算不上大案呀!」然後她回頭又問朱小說說,「噯,小立,你能把那裡的情況好好地給說一說嗎?」

朱小立仍然搖著頭說:「我真得不知道哪裡家什麼磚窯,只是知道前面有一條小河。」

舒月說:「你不能再好好想一想呀,還能想起來些啥呀?」

朱小立繼續搖著頭,表示他提供不出什麼了。

楊惠琴看見舒月呆在朱小立的身邊,她趁舒月不注意時,輕輕地捅了一下朱小立,然後又給他使了個眼色說:「噯,小立,看你舒月一直在等你呢。你咋就不能出去,跟舒月走走呀!」

朱小立嘿嘿地笑了兩聲,這才向楊惠琴說:「嫂子,我剛回來,現在已經成了這個樣,我領著舒月出去,怕給舒月帶來難堪呀。」

楊惠琴說:「舒月還不怕哩,你還怕啥呀?」

朱小立回頭看著舒月說:「舒月,你跟我出去,真得不怕我給你弄出難堪嗎?」

舒月向朱小立搖了搖頭說:「不怕。咱們就出去吧。不過,不要到前面去了,咱們在宿舍後面走走吧。」

朱小立微笑著拉起舒月的手,他們走出了門,兩個人來到宿舍的後面。從後門出去,來到了西面的堤壩上。堤壩的兩邊是農村的莊稼地,堤壩的兩邊還種著好多的樹木,河堤里流淌著清清的河水,周圍的風景特別地秀美。

朱小立和舒月徜徉在堤壩上,他們一邊走,一邊拉著話兒。朱小立那鬱悶的心情,這時漸漸地開朗起來。他抬頭望著眼前秀美的風景,問舒月說:「噯,舒月,我真得是對不起你了。本想出去改變自己的命運,沒想到卻是落到這種地步。唉,讓你心裡覺著非常地失望吧?」

舒月說:「失望啥呀!你的想法是對的,沒有成功,那也不能完全怨你。」

朱小立說:「唉,不怨我,還能怨誰呢?我這個人呀,真得是幹不成個什麼大事兒。要不然,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了。」

舒月隨即鼓勵他說:「你千萬不能這樣說,也千萬不能灰心了。只是你這次出去,一直沒有給我們寫信,大家都不知道你的情況,對你在擔心呀!」

「唉,擔心什麼呀!我都覺著自己沒有臉回來見你們了。」

舒月說:「咋就沒有臉回來見我們了,你出去也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只是你的命運不好,才給遇到了這樣的事況。」

朱小立聽到舒月對自己沒有一點責備之意,她仍然還像以前那樣,理解自己,關愛自己,他的眼睛忍不住給潮濕了。然後他抬起手來,擦去了眼角的淚水說:「舒月,你不覺著我這個人沒有一點出息嗎?」

舒月看著朱小立笑了,然後她大聲地向他說:「我跟你說吧!你這個人,有出息的。只是命運不好,才出現了這樣的問題。我想,你只要繼續努力,最後一定是會成功的。」

朱小立還是向舒月說:「舒月,我知道這是你來安慰我的。可是我這個人真得是不值得你愛了。你對我這麼好,我給你帶來的都是失望。如果,你覺著有好的,你可以另行來選擇自己的未來了……」

朱小立的話還沒有說完,舒月抬手捂住他的嘴說:「好啦,你再不能跟我說這些了。你要是再這樣跟我說,我就惱了。我一直覺著你這個人是不會向我說這樣話的,今天你咋就向我說了。」

朱小立看見舒月不高興了,他抬起手來趕緊摟起舒月的肩膀說:「那好,我不說了,只要你能理解我,這就好了。」

舒月看著朱小立,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笑過之後才說:「我咋就能不理解你呢,不理解倒是你自己吧!」

……

這樣,他們兩個人一直轉游到天快黑了,才返回到朱兵的家裡。一進門,他們看見楊惠琴已經把飯做好了,等到吃過了飯,舒月才返回了自己的宿舍。她剛回去,看見妗子和舅舅就來找她了。

梁巧仙和林風來到舒月的宿舍里,他們手裡還提著些水果。這是昨天老幹部處來慰問林風,給他送來的。有火龍果、大芒果、蘋果、木瓜等,共計兩紙箱子。這些水果大都是從外國進口的,梁巧仙提了些,便與林風一起過來看舒月了。

梁巧仙和林風過來看舒月,他們也是想聽打聽一下朱小立的情況。他們聽人說,朱小回來了,是被騙到黑磚窯上走了這麼長時間,還聽說給打傷了胳膊。

舒月看見舅舅和妗子來了,他的手裡還提著水果,她忙招呼他們坐下,然後要給他們倒水時,被梁巧仙攔住了。她說:「好啦,舒月,我們不喝。只是聽說朱小立回來了,被人騙到黑磚窯上,還給打傷了胳膊,不知道這事是否真實?」

舒月心裡非常吃驚,朱小立回來,她也是剛聽到,沒想到他們已經聽到了。她抬頭看著他們說:「哦,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舅舅,妗子,你們是咋知道的?」

「好事不出名,壞事滿天哄嘛!」梁巧仙說,「我和你舅舅到大門口了,聽到有人在議論呢。也不知道他的胳膊傷得嚴重不嚴重呀!」

舒月搖著頭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應該不會那麼嚴重吧。」

「那你是不是見到朱小立了?」梁巧仙說,「如果你見到他了,就向我們說一說情況吧?」

舒月作難了,她說見到了,肯定會引起妗子的懷疑。她說沒有見到,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聽好搖了搖頭說:「沒,我還沒見呢。只是我想,胳膊不會被打得那麼嚴重吧。」

梁巧仙說:「胳膊要是打得嚴重了,以後真得就不能幹重活了。」

林風接起話來說:「我們現在也不清楚,只是在大門聽人來說。」

梁巧仙說:「他們說,肯定是有的事,聽說胳膊都舉不起來了。」

林風說:「你別聽他們亂說,舒月沒有見到他,要是見到了就知道了。」

梁巧仙瞪了一眼林風說:「其他人來說,也應該相信呀。反正朱小立的胳膊肯定是成問題了。唉,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一個人跑出去找工作了。你看,他能找到么。還被騙到黑磚窯上給打傷了胳膊。這也有些無法無天了。」

林風說:「我從新聞上看到,中央已經出手整頓了。像這種情況,早該好好地整頓了。社會黑惡勢力啦,貪污腐敗啦,拐賣婦女兒童啦……不好好地來整頓,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出來了。」

梁巧仙說:「社會上的那些事情咱們管不了。我只是想說一說舒月的事情。舒月,你以後可再不敢跟朱小立有來往了。」

舒月點著頭說:「哼,我知道了。」

梁巧仙說:「他的胳膊真要是給打壞了,以後就什麼事情也不能做了。」

舒月聽完梁巧仙的話,她沒有吭聲。

林風接起話來說:「有些人說話,也不一定準確。還會聽到風就是雨的。朱小立的胳膊,咱們不太清楚,也不能給人家瞎吵吵呀。」

梁巧仙說:「誰吵吵了,只是聽別人這樣說。」然後她又向舒月說,「噯,舒月,我和你舅舅,就一直在操著你的心。你可千萬不敢跟朱小立拉拉扯扯的了。你知道吧?這樣下去,受害的是你自己。」

舒月點著頭說:「知道,知道,我知道這些!」

梁巧仙說:「你知道就好了,我和你舅輕也就放心了。」

林風說:「好啦,讓舒月休息吧。

梁巧仙這才與林風相跟著出門了。出門后,梁巧仙又回過頭來向舒月說:「噯,舒月,你可要好好地把握住自己,千萬不能犯年輕人的錯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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