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走投無路的海格
克萊爾撿起來地上的幾張紙。
「小姑娘，你的東西掉了。」她掃了一下紙上的文字，「《危險動物管理法及防治措施》？」
赫敏回頭一看，發現她手中的那幾張紙正是自己的，緊忙走回來。
「謝謝你，維斯曼小姐。」赫敏從她手中接過那幾張紙。
「不客氣。」克萊爾說，「只不過我很意外，現在的學生竟然涉獵如此廣泛——」
赫敏尷尬地笑了一下，轉身追上等在原地的哈利和羅恩，三個人走到另一頭的樓梯口，轉彎消失在視野之中。
「我想她應該是在試圖幫助海格吧？」格雷說，「你應該聽說了吧？海格的事。」
「是的，我聽說了。」克萊爾點了點頭，「前天我還在魔法部碰到了海格，我看他整個人狀態都不是很好，甚至都沒看到我朝他打招呼。」
「他去了魔法部？」
「是啊，我親眼所見。他應該是要去拿庭審的單子，本來這件事就足夠讓他崩潰的，他還要去現場面對庭審開庭前被告身份的審核程序。」
格雷嘆了一口氣，他和海格關係也不錯，這樣看著海格受罪還覺得有點兒殘忍。
「他還去找了麥克尼爾。」克萊爾說，「在我經過大廳門口走廊的時候，我看到海格在和他交談。」
「等等……誰？」格雷有點耳熟。
「沃爾頓·麥克尼爾，處置危險動物委員會的劊子手。」克萊爾說，「一個瘋子，整天研究如何殺死動物，如果把一隻貓放在他面前，也許他腦子裡已經迅速想出來了無數種死法。我看這份劊子手工作也只能他當了，而且他也當得非常合格。不過他身上的污點永遠都抹不去……」
克萊爾低聲說：「那一年他被以食死徒的身份被抓捕，但最後被判無罪，而現在卻在魔法部工作，真是諷刺。」
格雷想起來了，原著里似乎是有這麼一個人，就是那個劊子手。
「所以……聽你這語氣，你不相信他無罪的？」格雷問。
「畢竟被施加奪魂咒這招未免也太好用了，不是嗎？」克萊爾簡短地回答，「海格也許是走投無路了，他實在是沒什麼辦法，甚至覺得找麥克尼爾求情說不定有效，他可能不知道麥克尼爾的性子——這隻會讓他更心情愉悅，覺得自己掌握著某生命的生與死以及他人的喜和悲。」
是的，這種權利，會讓貪婪的人上癮。
「找劊子手是最不明智的選擇。」克萊爾說。
是呀，海格是真的束手無策了吧。找劊子手求情的想法，也許在旁人看來十分荒誕，但是對一個第一堂課就出事故，心愛的動物夥伴將被處決卻無能為力的人來說，這也許是他絕望中的一絲僥倖的希望。
「呃……那你能不能……幫幫忙，就是……」格雷深呼了一口氣，「你應該也知道的，尤其是咱們以前反覆趁海格不注意闖進禁林的日子。他本來不壞，有時候掌握不好度，我是說……他這次本是想讓第一節課堂變得更好一些，誰能想到惹出這些事……」
格雷覺得眼前這個人幾乎不會答應他，那可是馬爾福家參與其中，以她的思維，不會摻和這些事，當然，如果價格可以也說不準。
「我會試試。」她脫口而出，十分自然。
可是她沒再像之前一樣伸出手來再做個交易。
克萊爾的反應，反而讓格雷覺得自己才是一個勢利的人，他心裡突然彆扭了一下，但仍然堅持地認為克萊爾正在她精明的腦袋裡計算著這件事的價值，並且在下一秒就要和他交易。
但是沉默的時間持續了幾秒鐘，格雷卻仍沒有等到她的報價，完全像是自然地、無償地答應了這個請求似的。
「你怎麼不說話？」克萊爾率先打破了由她引發的安靜，不知怎麼，格雷看到她的眼神里有些許期待。
「我只是很意外。」格雷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你和海格的關係比我想的要好。」
克萊爾輕笑了一下。
「嗯。」她十分簡短地回應。
她把頭轉向走廊連廊的大窗戶那邊，今天的天氣終於不再下雨，外面的天空明晃晃的，遠處的魁地奇球場上，有幾個斯萊特林的高年級學生在練習魁地奇。海格小屋的煙囪里還是一如既往地冒著煙，站在這個角度，正好可以隱約地看到拴在小屋後面的鷹頭馬身有翼獸的半個身影。
格雷不知道克萊爾在想什麼，多日狂風驟雨後放晴的天氣中，涼爽的微風吹到臉上讓他覺得有些舒服，於是什麼也沒說，只是跟她一樣，站在走廊的窗邊。
克萊爾一頭金色的秀髮，在近乎凝固的微風中像薄紗一樣飄揚，恰到好處地遮擋住了她的表情。
「我得走了。」她最後開口。
格雷想要問一問她在想什麼，可他覺得這個場景，並不適合詢問。
「好吧，再見。」格雷說。
「我無意打斷你們。」此時身後傳來了一個又酸又滑的聲音。
「斯內普教授，上午好。」克萊爾轉過身。
格雷也轉過來面向斯內普，眼前這個人的突然打斷，讓自己心情很不爽。
「上午好，維斯曼，無意打斷你們……但……據我所剛剛得到的通知，接下來的日子，為避免可疑人物混入其中，非校內人員禁止進入霍格沃茨。」斯內普又看了一眼格雷，挑了挑眉，那表情就像是得逞了一樣，「鄧布利多剛剛做出的決定。」
「沒問題，教授。」克萊爾很平靜地說，「我明白現在的情況，相信斯普勞特教授也得知了這消息，我會十分遵守這裡的規定。」
斯內普沒有接著回應她，但克萊爾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想我得走了。」克萊爾看了一眼手錶，「再見，斯內普教授，格雷。」
她走遠了，現在走廊里只剩下格雷和斯內普。
「我想你也該去準備下一節課了吧？」斯內普冷冷地說，「還是說，現在的天氣沒辦法讓你在黑乎乎的角落裡研究晶石了？」
「這不著急，斯內普教授。」格雷被他的陰陽怪氣弄得壓著火，「比起研究晶石，我在意到一些更重要的事，聽說你被偷了什麼東西，如果我能幫上忙的話——」
「這和你無關緊要吧？莫里斯。」斯內普說，「除非你想要處罰那兩個狂妄自大的小偷？」
「我只是好意而已，」格雷抬起了一點下巴，「能說說丟了什麼東西嗎？或許我可以幫幫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