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啟程，離別
江柳街頭，秦歡和范胖子兩人漫目的遊盪在街頭之上，但氣氛卻格外的壓抑，誰也沒有說話。
秦歡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頭，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平靜，是屬於心靈的凈化，妖魔雖然惡，但終究惡不過人心，惡不過人性。
有道是善惡神魔，一念之間，善，惡者無不嚮往，惡，善者躍躍欲試。
還好自己依舊能把持住本心。
念頭之間，秦歡識海清明，慧眼不自覺的睜開，秦歡抬眼看去，每個人頭頂都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煙氣，大多是白色。
嗯？
秦歡微微一怔，范胖子的頭頂竟然不是白色煙氣，而是淡綠色的。
這是什麼？
氣運嗎？
「秦兄，看我作甚？」
「沒什麼。」
秦歡收回目光，隱去慧眼，看來佛法又突破了，應該開慧中期了吧。莫不是我天生適合修鍊佛法？
一則畫面陡然出現在了秦歡的腦海之中。
一名小和尚，三千煩惱絲盡去，雙手合十，口誦佛號，青燈古佛，長伴一生。
秦歡頓時搖了搖頭，該死的，我可是有媳婦兒的人，怎麼可能去當和尚呢？不過這劇情怎麼這麼熟悉呢？
濟公？
佛門還真是能禍害人，多好的姻緣，都給人家拆散了。
貌似這種事兒還有不少，譬如草莽英雄許仙···
若是被自己碰到，一定把胭脂收了，再把那什麼李修緣大揍一頓，然後再大喊一聲伸張正義。
咳咳咳，跑題了。
「秦兄，你說王兄這樣做值得嗎？」
「或許值得吧。」
秦歡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充滿哲理的問題，會問到自己身上。
站在他的角度來看，確實不值得，畢竟為此賠上了自己的性命；但站在王文晉的角度來看，無疑是值得的，因為他報仇了。
若是秦歡事先知道，恐怕也不會說什麼，畢竟什麼仇恨沖昏頭腦的爛話，他說不出口，不是你全家被殺，你終究不會理會那種心情，那種絕望，或許報仇才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這世間，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隱晦和皎潔。」
范胖子聽了秦歡的感嘆，贊同的點了點頭，臉上少了些許平日里的嬉笑，多了幾分正色。
「對了，秦兄，你說王兄究竟有什麼魅力，竟然能勾搭上如煙姑娘，我的女神啊，竟然名花有主了。」
帥不過三秒，范胖子臉上就恢復了往日的猥瑣，一臉悲傷的問道。
秦歡翻了個白眼，也不由的陷入了沉思，真的是因為琴樂嗎？還是因為其他，雖然他不清楚如煙的出身，但想來也是不凡，能令一個女人在這麼短的時間愛上一個男人，難不成所謂的姻緣真的存在嗎？
唉，情之一字最傷人啊。
王文晉以孩童修鍊，已然入了魔道，而儒家的浩然正氣正是邪修的剋星，受了大儒手書的一擊，能扛過這一劫的希望可以忽略不計。
其次，王文晉殺了宋玉，即便是一個縣令，恐怕陽平府也會來人調查，據他所知，陽平府可是有著輯妖使的存在，以王文晉的修為怕是躲不過。
左右是個死局，只是可惜了如煙姑娘。
···
翌日，秦府
整個秦府的人都聚集在府外，即便是藥房今日也推遲了開門。
看著一個個熟悉的人，秦歡心中一暖。
「我只是去參加府試而已，至多月余也就回來了，擔心什麼。」
「夫君第一次出遠門，婉兒不是擔憂嗎？」
姜婉兒細心的替秦歡整理著衣領，眼中閃爍著一抹晶瑩，一旁是小蝶也是苦著臉。
「少爺，若是府試完，要早些回家，莫要在陽平府耽擱。」
「嗯？這是為何？」
「小蝶聽聞，高中之人都會被那些豪門拉攏，然後許以金，屋，美女。少爺千萬不要耽擱，早些回家。」
秦歡：···
隨手在小蝶頭上敲了個腦瓜奔兒。
「你這丫頭，一天天都在想什麼呢，你家少爺是那種人嗎？再說了，你就這麼肯定你家少爺能高中嗎？」
「小蝶不是怕少爺禁不住誘惑嗎！」
秦歡撇了小蝶一眼，再次看向姜婉兒，抬起手擦拭了婉兒眼角的晶瑩。
「放心，這世間萬般誘惑皆敵不過你眉眼一笑，你便是我的唯一。」
「夫君。」
姜婉兒俏臉一紅，嬌羞的低下了頭，但卻沒有跑開。
秦歡一把將姜婉兒抱在懷中，緊緊的擁抱。
「不羞。」
小蝶眼中閃過一抹羨慕，輕輕的哼到。
「夫人，等我回來。」
說著擺了擺手轉身，眼角淌出一抹晶瑩，離別這東西，有一次算一次，有一次就少一次。
「少爺，等等我，等等我。」
「快點兒了。」
一個背著書婁的少年匆忙的跟了上來。
秦七，他的書童，婉兒剛剛給他買的，之前秦歡本來是有書童的，但隨著秦家的沒落，走了。由於他第一次出遠門，所以找了個書童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江柳城門口，范家商會的人早已經等待了許久。
「秦兄，快些，莫要誤了吉時。」
商會行商送貨，都會有時間，也就是所謂的吉時，誤了吉時便是不利。
「秦兄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父親。」
秦歡朝范胖子身旁的中年男人看去，國字臉，滿臉胡茬，一臉橫肉，看起來不像是個商人，反而像是一介武夫。
「秦歡見過范伯父。」
「果然是風度飄飄，英俊不凡，若是吾兒能有你三分本事，我這當老子的也不至於如此操心。」
「范伯父謬讚了，范兄也不錯。」
「不用替這小子說話，我自己的崽子我還能不清楚他有幾斤幾兩，妥妥的驢糞蛋一個，不過還得是讀書人，說話就是中聽。」
秦歡：···
驢糞蛋？沒毛病，妥妥是親生的。
「好了，賢侄還是上馬車吧，吉時已到，我們也該出發了。」
范父說完，轉身去打理自己的商貨，準備出發。
「秦兄這兒，咱兩同一個馬車如何？」
「隨意，客隨主便。」
秦歡隨意掃視了一眼整個商會，大概有五六車的貨，人數也有三四十，都是夾刀的漢子，而馬車只有一輛，想必是給他準備的，畢竟范胖子馬術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