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 消失
走過來的韓燁笑道:「一開始,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是正常的。過一會兒,就會好的。對了,你可以看看那個。」韓燁指著兩座青銅神樹的中間。
秦川朝陰陽門看去,真正的陰陽門竟然還沒有完全打開。而對於秦川來說,已經在陰陽門之內過了好幾天。秦川往後退了幾步,把目光轉移到別處,因為他不想再次進入那個,看似幸福實則危險重重的幻境。
「老秦。」郭起大聲喊著秦川,忽地衝上去摟住秦川,「老秦,你是不知道,我在夢裡死了多少回?」郭起右手前三根手指捏在一起,「七次,七次啊!。」說著,郭起又搖起頭,「我去,這東西太邪門了。」
秦川露出笑容,說道:「聽到你嘮叨,我才真切地感覺自己還活著。」
妘雨織喚醒所有人之後,對秦川說道:「小川,你這樣說,我可是會吃醋的。」
郭起放開秦川,瞪著小眼,指著自己,「吃我的醋?我說妹子,你沒毛病吧?」
走到秦川和郭起身邊的妘雨織,對郭起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早知道就不救醒你了,竟然說我有病?我看你才有病呢!」
戰勝幻境的七個人,打心底里無比的高興。直到陰陽門全部打開,就似他們之前看到的,夢幻般的萬物筒鋪滿整個圓筒,五維的視角即夢幻又真實。在萬物筒的最深處,是螺旋向前延伸的無盡黑暗。
陰陽門后的光亮照向七個人,讓每個人對其產生濃厚的興趣。
忽然,深處的黑暗物質螺旋內轉,接著精彩的萬物筒也跟著一起扭動旋轉。傾刻間,前方的神秘之境變成內旋抽油煙機,每個人的頭髮,衣物拐角都朝萬物筒那邊飄著。雖有移動,但還是可以撐得住。
妘雨織被內旋的風吸動著,她微笑著看向秦川,「知道,出於好奇,我還真想走進去看看。」
秦川本來想說自己也好奇,因為看見妘雨織胸前的寶石吊墜亮起耀眼的光,他沒有及時說出當時的想法。
他面前的妘雨織突然飄到空中,頭朝自己,腳向著萬物筒。秦川本能地伸手抓住妘雨織亂划的右手腕,「怎麼回事?快想辦法下來。」
「不行,我……」妘雨織猛地被萬物筒吸拽進去。
因為秦川拉著妘雨織的手腕,所以連帶著秦川一同往萬物筒飛去。秦川身邊的郭起飛撲到秦川身邊,好不容易攬住他的小腿,可他們三個人也抵禦不了萬物筒強大的內吸力。於是郭起大聲喊道:「韓燁,快來幫忙!」
韓燁隨即放棄抵抗,飛撲向單手摳住陰陽門邊緣的郭起。韓燁剛抱住郭起的腰,吸力又加強了。韓燁的右手,從郭起的腰間滑到其大腿位置,連同郭起的外褲也一起被韓燁揪拽下來。
郭起顧不上看自己只穿件褲叉的醜樣,死命地摳住陰陽門與萬物筒之間的夾層,「我去。」這兩個字從他咬著的牙縫裡擠出來。
而韓燁早早地拿出竹笛,扣插在地面,左手緊緊握住竹笛,以此來保證自己身體不會再前移。
因為強大的吸力,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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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臉上的肉抖動著。他咬緊的牙關,拚命堅持著,死活不放手。
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的妘雨織,也想拼盡最後的力氣回到秦川身邊,可是有兩種力量推動著她,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來使自己脫困,就更說不上施展輕功。妘雨織看著秦川的右胳膊已經開始流血,血液一滴一滴的被吸進萬物筒內。有的還砸在妘雨織臉上和身上。妘雨織把目光看向同樣拚命救自己的郭起和韓燁。
四個人的力量也抵不過萬物筒的吸力,妘雨織知道自己這一次劫數難逃。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只要自己放棄,他們三個人就能安然無恙。」妘雨織不甘心的眼淚,剛出眼眶便被吸走,但她還是開始,剝秦川死攥自己手腕的手指。
秦川盯著妘雨織,驚慌道:「你做什麼?」
妘雨織沒有和秦川說話,她剝開秦川的最後一根指頭。
秦川快速伸出左手,想重新抓住妘雨織,可是他什麼也沒能抓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妘雨織在萬物筒內翻滾著被吸進黑暗深處。秦川撕心裂肺地喊著妘雨織,可是她再也不能回應他。
兩根登山繩飄進萬物筒內,跟著李軍醫大聲喊道:「快抓住繩子。」原來李軍醫和藍心,還有小唐三個人將登山繩拴在陰陽門兩側的青銅神樹上,然後藍心和小唐一人站一邊,出力把登山繩往後拉,而李軍醫負責將繩頭拋進萬物筒內。
韓燁和郭起不敢換抓登山繩,因為秦川沒有第一時間抓住登山繩。韓燁和郭起都知道秦川還在為失去妘雨織難過。可是再不撤出去,陰陽門就要合上了。
看的最清楚的就是李軍醫,他大聲呼喊著:「陰陽門馬上就要關上了,再不出來,就來不及了。」
聽見李軍醫喊話后,秦川抓住了登山繩,並在胳膊上繞了幾圈。然後艱難地喊著:「胖起,往回撤。」
「得勒!」郭起換手抓住登山繩,同樣也在胳膊上多繞了幾圈。
然後是韓燁抽出右手,改握登山繩。韓燁把登山繩多繞幾圈在手腕上,然後往外拉拽。
李軍醫見韓燁已經退到萬物筒之外,而秦川和郭起也都握住了登山繩,於是他開始發出口號:「往外拉!」
不知為何,萬物筒內的吸引力有所減弱,但是吸起郭起和秦川飄在空中,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們一邊焦急地看著,兩邊的陰陽門緩緩靠攏,一邊使出全身力氣往外拉。在六個人的共同努力下,秦川和郭起終於順利逃出萬物筒。為了不再被吸進去,六個人分別躲在陰陽門兩側的石壁邊。
看著陰陽門完全合在一起時,青銅神樹頂端的鳳凰鳥反轉,護在陰陽門前的石壁也完美地合攏在一起。要不是有青銅神樹守在兩旁,根本瞧不出這石壁的後面還有一個大黑洞。
六個人先後攤坐在地上,依著石壁,大口地喘著氣,放鬆著緊張的肌肉。
秦川仰頭靠在石壁之上,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就是流不下來。妘雨織被吸走的一幕,反覆在他腦海中上演著。
郭起用手肘搗了一下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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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活著就要向前看,我想妹子也是這麼想的。」
秦川低頭,偷偷抹去一邊眼角的眼淚,然後苦笑道:「胖起,真沒想到,你也會安慰人。」
「不光是他,你舅叔我也很會安慰人的。」李軍醫伸長脖子,看向秦川,「也許那丫頭只是回到她該去的地方,並沒有死。」
秦川突然來了精神,想了想,然後對李軍醫豎起大拇指。他沒有說話,而是在心裡默默地告訴自己,「也許那就是個黑洞,她只是被這個暗物質吸到,本該屬於她自己的時代。或許某一天,我們還會再見。」
「聽你倆這麼說,是那麼回事極有可能是那麼回事。糟了!」郭起忽然拍著大腿,坐直身子,說:「那小金盒在她背包里。」
秦川微抬頭,「是啊,我金盒裡的小金丸,全部掉進水銀坑裡了。只有妘雨織那裡還有小金丸,這可怎麼辦才好?」
大家都傻了眼。大老遠的來到這裡,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幫李智宇取葯。可是陰錯陽差的,葯都隨著妘雨織消失在萬物筒黑暗之淵,大家無一不唉聲嘆氣的。
「我這裡還有一顆。」藍心拿出小金丸,說道:「是我爸爸臨死前吐出來給我的,只是化去了一半,剩這麼丁點兒,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秦川:「既然是你的,還是你親自去給智宇哥喂下的好!」
「可是……」藍心略低頭,「如果他知道我一直在利用他,我想他是不會原諒我的。」藍心站起來,走過李軍醫和韓燁,以及郭起三個人,站到秦川面前。秦川忙起身,與她面對面站著。藍心把剩下的小金丸交到秦川手裡,「一定要救活阿宇。」
秦川點點頭,跟著郭起他們三個人也起身圍了過來。
郭起看著在另一邊休息的小唐,說:「還歇,該走了。」
小唐慢慢站起來,「這麼快?你們體力都恢復了?」
郭起:「沒恢復,也不想在這裡久待。」
「小川,你傷口裂開了,還在流血。」韓燁指著秦川受傷的右胳膊,「讓胖起給你包一下。」
「這個好說?」郭起覺著不對,他再次看向韓燁,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韓燁沒有說話,郭起繼續問道:「你什麼時候和老秦一個口氣了?變化夠快的。」
韓燁又說道:「胖起,再不給他包紮,他的血要流幹了。」
「行啊,你倆個。」郭起點著頭,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可是不一會兒,臉上又陰轉晴,樂可道:「不過我高興,聽你倆一起叫我胖起,我心裡特踏實。」
李軍醫:「行了,小胖子,別貧了,我們真的該出發了。」
剩下的六個人不敢在這墓下多做停留,他們加快步伐朝進來時的地方奔去。路過正中的漢白玉石台時,李軍醫說:「我想去上面一趟。」
其他人有些不理解李軍醫為何這樣說。
秦川立馬說:「你是想和郭大有做個告別再走,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