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0 離開古墓
李軍醫沉痛地點點頭。
郭起又說道:「那還等什麼?走吧!」
於是六個人轉身來到漢白玉石台上。他們走到注滿水銀的大凹坑邊,雙手垂在身體兩側,深深地向大凹坑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結束之後,他們從南面下去,偶然看到玉石台上有斑駁的血跡,是從台階下一直往上拖的。
韓燁蹲在台階之上,右手卡在血跡旁邊,「血跡是從那個位置爬上來的。」韓燁說著,指向先前宇文拓中槍倒下的位置。
而六雙瞅去的眼睛,並沒有看到宇文拓的屍體。
「我去。」就起納悶道:「那傢伙不是死了么?難不成詐屍了?」
秦川:「他一定是在裝死,在走之前,他一直盯著玉石台上面。我想他發現了什麼異常,又或是,還有一粒小金丸沒有掉進水銀里,恰巧被他發現了。他裝死,就是為了等我們離開后,他好上來找到它並且吃掉它。」
「好一隻狡猾的老狐狸。」藍心咬牙切齒道:吃了長生不老葯又怎樣?一會兒被我逮到,我一樣打開他的腦殼。」
李軍醫小聲咕噥著:「為什麼都喜歡叫別人狡猾的老狐狸?」
「你說什麼?」秦川問李軍醫,「剛剛沒聽清,你……」
「沒事沒事。」李軍醫指著沖在前面的藍心和小唐,「快,我們跟上他們,別一會兒掉隊了。」
「噢!」秦川看著李軍醫跑到自己前面,自己趕緊收起疑惑,跟在後面。
六個人下完九十九層台階,穿過迷銅鏡。
李軍醫回頭看著被破壞的銅鏡,問道:「你們弄的?」跟在後頭的秦川點點頭,李軍醫責備道:「破壞文物哦!那邊不是有機關么,為什麼不用?」
看著藏在銅鏡與地面之間,一個不起眼的小石子,秦川咽了一口口水,說:「沒……」
「唉,別說了別說了。」李軍醫指著奔在前面的郭起,「這裡是迷宮,不跟緊點,很容易迷路的,走。」
「噢!」秦川繼續跟在李軍醫後頭。走時,發現那裡少了一具朱楠的屍體,秦川想一定是宇文拓帶走了朱楠的屍體。
六個人瞅著頭頂關閉的機關夾縫裡,垂下一截繩子。韓燁上前握著那根繩子,拽了拽,合攏的機關竟自己打開了。六個人的臉上洋溢著高興,他們互相幫助,一個一個的爬上去,然後繼續趕路。
六個人終於來到一開始下墓的地方,可是上面的機關門已經關閉,而且之前他們用來下墓的綁繩也都不見了。
沒能追到殺父仇人,藍心氣得直踩腳,「一定是宇文拓拿走了所有的繩子。」
「我去。」郭起說道:「這老傢伙,跑到這裡變清醒了。」
韓燁:「你們不覺得少了兩個人嗎?」
郭起左右看看,「對啊,老秦和舅叔還沒跟上來,該不會迷路了吧?」
「我倆哪那麼容易迷路?」秦川大聲喊道:「那裡行不通,快過來這邊。」
郭起他們四個人尋著聲音走去。
秦川搖著手裡的手電筒,「胖起,韓燁,這邊。」
原來李軍醫和秦川停在溪水邊。
郭起走到秦川身邊,與其一同看著面前的小溪。忽然想起之前秦川跟自己說過,這裡的溪水很有可能通往外面。於是他問道:「你們的意思,是從這水下走?」
李軍醫笑道:「放心好了,小溪兩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溶洞,我和郭大有就是從這溪水裡游進來的。」
藍心迫不及待的說道:「那還等什麼?不然宇文拓離開這小島,想再抓他可就難上加難了。」
秦川:「藍心姐說的沒錯,我們在這裡耽誤了太長的時間。別一會兒讓宇文拓,騙走等我們的漁船,我們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來打頭陣。」李軍醫率先下到溪水之中,「你們跟上。」說著便潛入溪水之中,往大岩石下面游去。
已經等不急的藍心跟著也下到溪水中。小唐緊隨其後。接下來是郭起和秦川,韓燁最後一個下到溪水裡。
溪水一直是涼涼的,越往外游,水中的鞭毛藻也從少數轉為極多,染的清澈的溪水變成藍色。黑漆的間斷式溶腔,由微弱的藍溪水照亮著。
六個人游游停停走走,也不知道到底趕了多遠的路。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水越來越冷了?」露出水面的郭起,問著剛剛出水的李軍醫。
李軍醫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溶腔,說道:「確實很冷,估計快到雪地了。」
秦川:「如果快到雪地下面,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們離出去不遠了?」
「可以這麼理解。」李軍醫點著頭,指著前面的溶腔,「我們去那裡歇會兒,最好是能取個暖什麼的。」
「舅叔,你別想太多,還以為在家呢?」說著,秦川朝下一個溶腔游去。
六個人先後上到岸上,他們就地坐下,休息等待恢復體力。
體力充沛的郭起,閑不住,到處溜達起來。他踩著腳下的一塊碎石,「這……」跟著,郭起又重新踩了幾下那塊碎石,「我去,這是要結冰的節奏。」
秦川:「胖起,你不休息,在那裡瞎嘀咕什麼?」
「老秦,前面好像結冰了。」
「太好了。」秦川興奮地站起來。藍心和小唐都看向秦川,秦川想解釋來著。
被李軍醫搶了先,「他的意思是很快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噓,你們別說話。」郭起神神秘秘的靠在溶腔石壁之上,似乎在聽著什麼聲音。
李軍醫:「小胖子,神神叨叨的,幹嘛呢?」
「沒有,剛剛聽到了奇怪的聲音,現在又沒了,可能是我聽錯了。」郭起邊說著,邊往褲子口袋裡掏打火機。誰想插進口袋裡的手,在拿著打火機出來的時候,連帶著馬蹄金掉到地上。馬蹄金在地上蹦了兩下,滑到另一處石壁邊。郭起不管不顧地去追馬蹄金。
因為溪水結冰的緣故,走起來非常的滑溜,而郭起是急急忙忙小跑著追來的。馬蹄金沒撿到,腳底到是滑出一大截,跟著還摔了跟頭。
郭起趴在溪水的冰面上,滑轉了五百四十度,撞停在石壁與溪水冰面相接處。郭起看見馬蹄金掉在一個小洞邊緣,於是他拱動著身體,移到小洞邊。郭起伸手就去拿馬蹄金,看著馬蹄金完好地捏在自己手裡,郭起咧嘴笑著。隱隱約約,他又聽到了剛剛的那個聲音,而且就是從面前這個小洞里傳出了的。
好奇心驅使著郭起低頭湊上去看究竟。一隻長著黑色長尖甲的手伸出小洞,緊跟著,一張可怖的屍體臉湊到小洞邊上,同時張開那滿口腐爛黑牙的嘴,低沉的吼叫著。郭起嚇得嗷叫一聲,看著臨近的屍手,想撒腿後退。可是冰面太滑了,根本退不動。
正當其他人驚恐地站起來,看著處在危險之中的郭起。韓燁貼著冰面一腳踹向郭起,隨後他們兩個貼著冰面滑出幾米遠,然後慢慢停下來。
六個人心有餘悸地看著躁動的小洞內部,不斷有屍吼聲傳出來。
李軍醫:「小胖子,你還真是個天才,在這種地方還能發現新大陸。」
「舅叔,你就別逗他了。還是快點離開這裡比較穩妥。」秦川說著,往後退著,一直退到石壁旁才停下。然後,秦川擺出奔跑的姿勢,隨後加速奔跑沖向前面的冰面。只見秦川四肢貼著溪水冰面向前滑行,超過韓燁和郭起十幾米遠后,慢慢停下來。
「臭小子,鬼點子還挺多。」李軍醫說道。
秦川回頭說道:「舅叔,管用就行。」
接下來,藍心,李軍醫,小唐都學著秦川沖跑,在冰上滑行。
郭起看著一個個的都超過了自己,笑著對韓燁說:「要不,你再給我來一腳?」
韓燁沒說反對的話,但也沒說同意的話。當郭起準備作罷時,韓燁冷不丁在郭起屁股上踹了一腳。只見郭起貼著冰面,嚷嚷著又朝前滑出一段距離。
六個人還算順利的滑過冰面,路過冰天雪地之下,來到地下溪水的盡頭。然後潛著溪水,從地下溪水游到地面的溪水,只是那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因為地面還覆蓋著一層積雪,加上他們的衣服都濕透了,無奈之下,只能生火烤乾身上的衣服來保暖。雖然是在嚴寒這邊,但還是害怕篝火會招來食肉昆蟲。於是他們選擇在溪水邊生火,再輪流派一個人在百米之外值崗。
五個人圍著燃燃的篝火,聊起天來。
郭起:「這火都點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見一隻食肉昆蟲飛來。」
李軍醫:「興許它們怕冷,不願來這裡。」
「這裡確實很冷。」秦川看了一眼天空的星星,「雖然是晚上,不過我還是建議,等衣服幹了,我們多累會兒,爭取去秋季那個地段去休息。」
李軍醫點著頭,「你說的有理,我可不想明早變成一根冰棍。」
聽李軍醫這麼說,低頭笑的低頭笑,大笑的仰頭哈哈大笑,還有微微淺笑的。
深夜裡,已經累壞的他們,一個個就著金色古樹便睡下了。直到第二天清晨,韓燁叫起每一個人。六個人沒有過多的交流,整裝出發,奔向海邊。
又是一縮沒睡,六個人終於看到了澎湃的海浪。他們站在金色沙灘上,四處張望,尋找宇文拓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