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兄弟情深

這天周六，媽媽對趙春雷說：「趙春雷，難得天氣正常，我們要出去插秧，種早稻了。」

白冬雪開著小轎車載著趙春雷走在村外的山路上，只見陽光明媚，空氣清新，山清水秀，農田被一層淺水覆蓋，一些村民正在用插秧機插秧。

突然，前面傳來鳥叫聲，趙春雷抬頭看過去，只見半空中一隻鳥兒展開美麗的翅膀在緩慢地邊飛邊叫「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向著左前方飛去，後面還有一隻小鳥跟著，「吱、吱」地叫著。

「媽，鳥兒。」趙春雷說。

「前面這隻大的名叫布谷鳥，你聽，他在叫什麼？」媽媽問。

「咕咕咕咕。」

「他在叫『早禾早熟，文錢斗六』。」媽媽說，「聽到了嗎？這裡面還有一個故事呢？」

「我要聽。」

「從前，有一對兄弟，父母都死了，因為家窮，哥哥經常帶著弟弟上山挖山薯回家煮吃，哥哥總是吃薯頭，其餘分給弟弟吃。弟弟非常奇怪，有一次就對一個老巫婆提起，老巫婆說，你把哥哥推下深坑，自己就可以吃到好吃的薯頭了，弟弟果然這樣做，但當他吃薯頭時，發現非常難吃，才明白原來是哥哥專門吃難吃的薯頭，讓自己吃好的。趕緊到山上尋找哥哥，哥哥卻已經死了。後來哥哥變成了一隻布谷鳥，一到早春就每天都叫著『早禾早熟，文錢斗六』，好讓他的弟弟有稻穀吃，不致餓死，但弟弟還是餓死了，也變成了一隻小鳥，專門過去追趕哥哥。剛才你看到後面的這隻小鳥就是弟弟變的。」

「真的嗎？」趙春雷問。

「可能是真的，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兄弟情深，不要聽信壞人的話去做傻事。」

到了農場，陳亞通一家三口正在協助曾衛東裝載秧苗，旁邊寬廣的水田裡已經栽種了不少青青的秧苗，白冬雪招呼他們吃午飯，自己也帶著兒子裝載秧苗，之後看著曾衛東用插秧機插秧。

下午，曾衛東開插秧機回去，白冬雪則開著轎車載其他人回去。大家剛剛回到籬園，從車上下來。只聽外面傳來「嗚嗚」的電動摩托車響聲，白冬雪轉身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開著電動摩托車載著另一個穿著灰色短袖的中年男子，一會就開到了籬園外面，突然「咔」的一聲停下來。

西裝男子大聲問：「請問這是白冬雪的家嗎？」白冬雪看著他穿著黑色西裝，頭髮刷得整齊光亮，油頭粉面。

「你找她幹什麼？」白冬雪反問。

這時灰色短袖的中年男子走下車，高聲說：「我一來到鄉下心情就無比舒暢，這兒的空氣真的太清新了。」說著走了過來說，「來了貴客，為什麼不好好接待呢？」

陳亞通叫其他人進屋，自己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呢？」

「我來找她說幾句話。」短袖男子問白冬雪，「你就是白冬雪吧。」

「我是，什麼事。」

「請客人坐吧。」趙婆婆說。

陳亞通只好從屋內拿出一張茶几和幾張凳子，白冬雪則看著兩個男子。兩個小孩則在東邊的門口張望。

中年男子從車後面解下一籃子禮物提進來，放在茶几旁邊。趙婆婆把茶具和水壺拿出來。白冬雪只好沖好茶，遞給兩個客人。

「我們受一位公子的委託想為白冬雪做媒。他家在海外有公司。」短袖中年男子說，「我叫錢無塵，他叫朱公子。」

「冬雪，既然這樣，你可以好好考慮下，我也不想耽誤你。至於趙春雷，我們可以撫養。」趙婆婆說。

「別說了，你們請回吧。」白冬雪說。

朱公子遞名片給趙婆婆和白冬雪，白冬雪把趙婆婆的名片拿過來，看都沒看，一起交還給他。朱公子看看錢無塵。

「好的。不打擾了。我們走吧。」錢無塵站起來。

白冬雪把一籃子禮物也提了出來，說：「請帶回去。」

「禮物留下來，好不？」錢無塵問。

「請你們帶回。」白冬雪說。

錢無塵兩個人駕駛電動車趕緊走了。

陳亞通趕緊把籃子提到園子外面檢查。

這時，東邊又傳來「嗚嗚」的聲音，白冬雪沿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臉孔，原來是彭警官開著警用摩托車載著金所長開過來。

「趕緊把籃子扔掉。」金所長遠遠就大聲喊。

陳亞通迅速把籃子扔出外面的空地，籃子在空中爆炸。

「剛才來過的人是不是向前面跑了？」彭警官停下來問。

「對。」白冬雪回答。

「追。」金所長喊。

彭警官繼續開車載著金所長追趕。

趙春雷走出門口，這時太陽照在門口的龍眼樹上，天氣又變得非常晴朗。一陣風吹過，龍眼樹里飛出來一隻龍眼雞，這種動物主要生長在龍眼樹上，體型好像一隻飛起來的孔雀或雞，但只有蟋蟀一般大小，樣子非常好看。趙春雷於是唱起一首兒歌：

龍眼雞

飛低低

阿姨來

飛回歸

陳小胖也跟著唱。

趙春雷問：「媽媽，爸爸經常教我唱這首歌的，爸爸什麼時候出差結束，我好久沒見過爸爸了。」

「不用很久了。」白冬雪說。

傍晚，趙春雷和陳小胖出去菜地摘菜，回來路上，同村的一個小男孩趙二過來對他說：「春雷，我聽大人說，你爸爸是被壞人綁走的，你得想法救你爸爸呀。」

陳小胖說：「你不要亂說。」

趙二說：「是真的。」

趙春雷回到家，就問媽媽：「爸爸是不是被壞人綁走的。」

白冬雪激動地說：「你聽誰說的？」

趙春雷說：「是趙二說的。」

白冬雪說：「趙春雷，我也沒法騙你了，趙二說的是真的，但你要相信，爸爸會回來的。」

趙春雷說：「我一定要找到爸爸。」

陳小胖說：「我要幫你找。」

晚上，趙春雷睡著了，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跟著媽媽來到一個花園，到處都是花，他只顧著欣賞花，忽然媽媽不見了，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他四處找媽媽，大聲叫媽媽，但四周非常安靜，卻聽不到媽媽的回應，他非常害怕，於是奔跑起來。突然，遠處飛來一群巨大的蜜蜂，他趕緊回頭跑，但蜜蜂在後面「嗡嗡」地響著追趕過來。跑到一個角落，前面已經沒有路了，只有高高的山岩。趙春雷於是轉身，深深地呼吸之後，噴出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噴出來的是濃烈的火焰，蜜蜂們紛紛飛回去，但還是有很多被燒死了。

蜜蜂們消失之後，他又繼續四處找媽媽，但還是不見媽媽的蹤影。突然，前面出現一條寬闊的大河擋住了去路，他想回頭，發現後面剛才的蜜蜂又追來了，他想噴火，他卻噴不出來。他情急之下，突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寶劍，回頭一揮，劍光把蜜蜂逼得四處逃跑。

突然，前面的水中跳起來一隻巨大的怪獸，好像一隻巨大的蟑螂，眼睛和口中噴出火焰，向他攻擊。趙春雷只得揮起寶劍與它搏鬥，終於把它打倒，在水中消失，但水中另一個地方又冒出另一隻巨大的怪獸，他正在搏鬥之時，水中不同地方又冒出了大量的巨大的怪獸，後面的蜜蜂群又追趕過來了。

趙春雷非常害怕，大聲喊叫媽媽，但總是喊不出聲。

突然，趙春雷鎮靜下來，長嘯一聲，山腰上飛過來一個寬翅膀的神鵰，趙春雷坐上神鵰，神鵰一邊鳴叫一邊飛舞，趙春雷揮舞寶劍，突然從神鵰掉了下來，怪獸和蜜蜂都不見了，神鵰飛了過來，突然在空中爆炸。

趙春雷站在花園，嚇得大聲叫「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但還是不見回應。

突然有人拍打著他的肩膀，說：「春雷，媽媽在這，是不是做夢了？」

趙春雷睜開眼睛，發現媽媽坐在他身邊，於是把剛才的夢告訴媽媽。媽媽說睡吧，天亮后，趙春雷精神恍惚，有時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陳亞通問明了情況，就叫白冬雪打電話給彭警官，說他懂這個。

白冬雪就打電話給彭警官，彭警官想了一下，然後叫她帶著兒子明天下午過來鳳凰派出所找他談下。

第二天下午，白冬雪開著小車帶著兒子到了鄉派出所，彭警官於是把母子兩個帶進了裡面他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彭警官給母子兩個倒了茶水，然後他坐在趙春雷身邊，叫趙春雷把上次的夢境說一下，趙春雷於是講述起來，情緒非常激動，語速非常快，講述完之後，好像剛剛從夢中醒來一樣。

彭警官說：「趙春雷，你講得非常好，你認為你在夢中是想尋找什麼呢？」

「尋找媽媽。」趙春雷回答。

「還有嗎？」彭警官又問。

「對，還有爸爸。」趙春雷想了一下回答。

「好，其實你是想爸爸了，不過感覺非常困難，對嗎？」

「是的。」

「如果有一件非常難的事，你認為應該如何做呢？」

「努力去做。」

「用什麼方法呢？」

「不知道。」

「假如我教你背熟三百首兒歌，是不是有點難？」

「好難。」

「但如果叫你背熟一首兒歌呢？」

「容易得多。」

「要多長時間呢？」

「半天可以背好多首。」

「假如讓你背三百首兒歌，你認為要多長時間呢？」

「三百天。」

「對了，可能比三百天多或少，但是，我們做事要有計劃有步驟，要把困難的事分解為容易的事，一天進步一點，最後才可能達到目標。你找爸爸也一樣，要有計劃有步驟地做好各個方面的綜合工作，比如要上學了，就要好好讀書，提高自己的能力，同時練好武功，幫助做家務，提高自己的勞動技能，還可參加各種有益的課外活動，拓寬自己的知識面，提高自己的綜合素質，這樣，才能更好地尋找到有關爸爸的線索，做事不能心急，要一步一個腳印地做，趙春雷，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做事要有步驟有耐心，才能達到目標，不要像拔苗助長一樣。」

「太棒了。春雷，你長大想幹什麼？」

「當老師。」

「為什麼呀？」

「當老師能教出許多好人，壞人就少了。」

「哎，你這想法太好了，我都想不到。」

「除了當教師，還想當什麼呀？」

「有，彭警官，你認為我能當警察嗎？」趙春雷問。

「當然能，不過為什麼要當警察呢？」

「當了警察就可以找到爸爸，還可以拿槍打壞人。」

「哈哈，打壞人很多時候不只是用槍，還要靠計謀，要用腦子思考，所以還是先好好讀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