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招

「原來是這樣，沒問題了。」

白冬雪於是對彭警官表示了感謝，拿起地上的一個袋子說，「這是我家種的芋頭，希望警官收下。」

彭警官說我們不能收禮物，還是拿回去吧。白冬雪再三請求收下，但警官堅決不收。白冬雪只好帶回去，臨走又再三表示感謝。

晚上，趙春雷和陳小胖照常到他們在村東邊的曬穀場練功，跟著岳文師伯練武。每天晚上陳亞通都專門陪著他們過來練習，他們學習得也非常刻苦，兩個月不到，就已經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套路。

這天晚上，曬穀場上已經站了四排本村的村民，有男有女，有大小小，跟著岳師傅打拳。陳亞通在旁邊也跟著學，打完兩節，岳師傅就說想看看大家前段時間的學習情況，就叫趙春雷和陳小胖從曬穀場的武器架上拿來武器練習對打。

趙春雷用的是南拳單頭棍七法，也叫六點半棍法，源自少林寺，由牽、彈、釘、割、殺等棍法組成，力透棍尖，捋、意、氣、功、柔合在棍法上，非常講究實用，全無花巧。趙春雷行禮請陳小胖先出招，陳小胖也就不客氣，一個「寄腳請槌」，把立著的槌運動起來，自然使出「右小門挑」來進攻，趙春雷輕輕一掃，一招「橫掃千軍」掃開來棍，使出「舉火燒天」來攻。開始時，兩個人的動作比較慢，不久，雙方就越戰越快，精彩不斷，引來陣陣喝彩聲。

岳師傅說：「大家先休息下，喝點水。」

這時，從下面走上來了一個陌生的彪形大漢和一個大約12歲的左臉一個黑胎記的小男孩，彪形大漢站著，風言風語，取笑村中幾個練功的孩子，練功的男孩小忠就和他爭執起來，彪形大漢就叫黑胎記小男孩出來挑戰，黑胎記小男孩不一會就打倒了小忠。

岳師傅站在旁邊觀望，卻並有制止，陳亞通也靜觀其變。

黑胎記男孩突然指著陳小胖說：「我想跟你比試。」

陳小胖剛才已經躍躍欲試，於是馬上出來拱手說：「請！」

小男孩拱手說：「小心，鍾家瘋狗拳來了，汪汪。」說完全身抖動，真的如一條瘋狗般，看著還真讓人害怕。

說時遲，那時快，小男孩雙手前拱在胸前，恰如狗的兩個前腳，已經飛快地沖向陳小胖，兩隻手如利箭般射向陳亞通的臉部，陳亞通看到對方來勢洶洶，左腳後撤，一聲鶴叫，避開了對方的攻擊。轉眼之間，胎記男孩已經避開了對方的三次攻擊。

大家紛紛喝彩，彪形大漢暗暗得意。

「白鶴拳來也。」陳小胖雙手抖動，右手如鶴嘴，一招「白鶴覓食」，閃電般向對方的左手啄去，小男孩左手被擊中，叫了一聲，突然轉身趴下，一招瘋狗放屁，雙腳向陳亞通踢來，陳亞通一個「白鶴亮翅」，雙腳向後不斷互換后獨立，避開了對方的連續攻擊，然後使出「雙龍探海」。雙方一來一往，打得非常熱鬧。

大家鼓掌喝彩，彪形大漢焦躁起來，不斷地催促小男孩「全力攻擊」。

這時，陳小胖卻接連被對方擊退，原來陳小胖又重複剛才的招數「白鶴覓食」、「白鶴亮翅」「雙龍探海」，小男孩已經熟悉了。

趙春雷一招「撥水尋魚」接過小男孩的招數說：「讓我來。」然後接連使出「白鶴衝天」、「昭陽散彈」、「雙龍出水」，把整套白鶴拳施展開來，小男孩被打得完全沒有還手的功夫。

彪形大漢突然一招「懶驢打滾」滾動到趙春雷面前說：「讓我的醉拳來會一會你的白鶴拳。」趙春雷沒有防備，只好後退，彪形大漢一招「抱缸飲酒」之後，彷彿真的喝醉了，接連使出了「行走醉步」、「雙肩行走」，雙腳向趙春雷踢來，把趙春雷打得完全不知如何應對，竟然被踢中了，但好在及時躲避，傷得不重。

陳亞通只得大喝一聲「好功夫，我來領教下」，上前左掌一招「撲步單切」向對方進攻，彪形大漢一招「醉卧九州」避開來勢，突然使出「二郎擔山」進攻，陳亞通靈活運用「七星」，雙拳內旋化解對方功勢，接連使出「單鞭」、「懷中抱月」和「衝天炮」，彪形大漢被連續攻擊，只得不斷後退，趙春雷看到他快要碰到後面的武器架了，只好說：「停，注意別碰到後面的武器架。」

趙春雷突然被岳師伯抱著跑開，旁邊一個男子飛快地控制了黑胎記小男孩，也退到了旁邊。轉眼之間，只留下彪形大漢在原地。突然，出現了兩個便衣警察，正是金所長和彭警官。

只見金所長用槍對準彪形大漢，說：「我們是警察，蹲下，雙手放在腦後。」

彪形大漢趕緊蹲了下來，雙手放在腦後。

彪形大漢突然沖向放著練武用的刀槍的武器架，「乒乓」，彭警官開槍了，火花在彪形大漢前面閃動，彪形大漢看到情況不妙，只好又蹲了下來，雙手放在腦後。

兩個警察把彪形大漢用手銬了起來，同時問他們的姓名。原來彪形大漢叫張三刀。

「張三刀，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了吧？」彭警官問。

「知道。」彪形大漢低頭回答。

「什麼事？」彭警官接著問。

「打算綁架趙春雷。」彪形大漢。

「你們接應的同伴已經被我們抓獲了，走吧。」

彭警官說著，另兩個警察把彪形大漢和黑胎記小男孩押出外面上了警車。

彭警官跟大家道別，上車走了。

「真危險。」趙春雷說。

「以後得小心了。」陳亞通說。

「小胖，以後我就教你胖三招吧，你得把這厲害的三招教我。」小忠說。

周圍的小孩紛紛說「胖三招還真實用」、「換是我就對付不了。」。

陳亞通說：「小胖翻來覆去，實際上只用了三招基本招數，不講變化，這樣不行，趙春雷還好點。」

「師父，第一次實戰，我還算勇敢吧。」趙春雷笑著問。

「趙春雷雖然對套路記憶嫻熟，但顯然過於僵化，就好像這次，遇到高手就會吃虧。」岳師傅說。

「師父，快快教我絕招。」趙春雷說。

「趙春雷，你要有進步，就要想明白有和無的關係，你可以叫自己為趙有無，提醒自己。」岳師傅說。

「為什麼呀？」趙春雷疑惑地說。

「師父的意思說，未練武前是無招，練武后就有招了，但這還不夠，要從有招練成無招，這樣才能攻守自如，隨心所欲。」陳亞通解釋道。

「太難懂了。」趙春雷說。

「這是習武人希望達到的理想境界。」岳師傅說。

「希望你早日弄懂。」陳亞通說。

「知道了，多難我也要學會。」趙春雷說。

岳師傅說，「很好，今天就訓練到這，大家都回家吧。」

元宵節到了，劉大嬸邀請過去白冬雪她們過去玩，趙婆婆說不想過去，何琪說要複習他的MBA,白冬雪就開著小轎車帶著其他人過去。到了百家村，白冬雪就帶著兒子到劉大嬸家裡，陳亞通則帶著陳小胖到同村的李郁市長家玩。

白冬雪帶著兒子到了劉大嬸家門口，趙春雷一看到劉大嬸就高興地打招呼，劉大嬸非常高興，熱情地招呼他們，裡面走出來劉金，就拉著趙春雷出外面去玩，白冬雪就叮囑趙春雷不要亂跑，劉金就帶著趙春雷到村中到處逛。遠遠就聽見鼓聲陣陣，趙春雷就知道這個村一定有醒獅武術隊，劉金帶著他來到村邊的戲台下，趙春雷看到很多人正在排練晚上的武術節目，他們都穿著統一的黃色武術服裝，有男有女，多是年輕人，只見一男一女正在表演，女的拿著雙刀，男的拿著長棍，雙方刀來棍往，配合非常默契，趙春雷不禁鼓掌叫好。村中有一支聯防隊員在巡邏。

劉金帶著趙春雷玩了一會，就回來吃晚飯，一開始，飯桌上就上來一碟豬肉炒粉，趙春雷感覺非常餓，一下子就吃了個半碗，又上來一碟玉米腰果，趙春雷又覺得非常好吃，一下子又吃了許多，吃了好幾杯汽水，這時差不多飽了，媽媽在旁邊提醒他慢點吃，後面還有很多菜呢。等到上來白切番茄撒白糖時，趙春雷吃了兩塊，就感覺好飽了，於是放下了筷子，媽媽說「吃一個雞翼」，趙春雷搖頭說飽了，就跑出門口玩。

晚飯之後，白冬雪就帶著趙春雷過去找陳小胖他們，轉過了好幾戶人家，來到一幢三層樓房前，樓房前面外牆用蓮花圖案來裝飾，顯得典雅雅緻，只見有很多客人進出，「春雷，你來了。」在門口玩的陳小胖叫了起來。

「對。」

「我爸爸他們在裡面。」陳小胖說著，就帶著他們進來。

來到一樓客廳右邊的一個房間，只見李郁市長正在給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年男子喂湯藥，陳亞通坐在旁邊。

李郁回頭，見是白冬雪母子，連忙說：「你們來了，請坐。」

白冬雪拉著趙春雷走近老人，說：「趕緊向李爺爺問好。」

趙春雷於是向李爺爺鞠躬問好，李爺爺揮手表示回應。

「這是我帶給李爺爺的一些草藥。」白冬雪把袋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你有心了。」李郁說。

「這是我平時採集的。」白冬雪說。

「趙春雷，近來學習怎麼樣？」李郁問。

「不太好。」趙春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