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楊總，我是來救你的

「你說說，你們到底是怎麼盜用算力的？」

王明耀抬起頭，有點詫異鹿陽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回答道：

「二部那個有名的小夥子，就是天天上班打遊戲那個。做了一個遠程設備管理器，可以通過這個管理器，遠程連接所有公司研究用的個人電腦和伺服器。在這些機器空閑的時候，可以統一打包賣給外面的創業公司，讓他們的程序在上面批量運行。」

「哪個小夥子，袁曜坤嗎？」

「沒錯，就是他！」

鹿陽手指關節又開始有節奏地敲桌子，過了幾秒問：

「這個遠程設備管理器能夠連接集團的超算中心嗎？」

「啊？那怎麼可能！超算中心可是集團的心頭肉，連楊總都沒有許可權連接的，只有在雲帆實驗室才能使用。」

「好吧。按照你剛才的說法，楊總因為我搶了他的辦公室，所以恨上了我。找上你這個我之前的同事來給我潑髒水，把你們過去十年盜用公司算力的事情算到我頭上。」

「沒錯，楊萬年這次可是下了狠手，如果鹿總您不是有這樣天大的背景。背上這個鍋，不判死刑也要進去住個50年。」

領導就是領導啊，火車跑得快，全憑車頭帶。

楊萬年果然比錢胖子狠多了。

為了面子，竟然要斷送一個無辜年輕人一輩子的前程。

鹿陽看看老王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也有點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怕了：

「難怪我一說讓你陪我一起去拜訪楊總，你嚇成這個樣子。」

老王尷尬一笑：

「能當上公司高層，真的都是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沒有哪個是小白兔。那您看，拜訪楊總這事情。。。」

「你放心。把簡歷留下吧，以後你就是【高科技創新部】的第一個員工了。」

老王長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一陣輕鬆，連忙感謝：

「鹿總，以後我就跟您混了。您讓我向東我絕對不向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鹿陽聽了他這一番表忠心，樂得哈哈大笑：

「好！我就欣賞王哥這樣有膽量的人，那待會和我一起去拜訪一下楊總吧。」

老王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啊？」

8807辦公室里，

夕陽西斜，明亮的玻璃窗外，蔚藍的大海上，幾隻海鷗正慢悠悠降落在同樣銀白的沙灘上。

楊萬年雙手夾住雪茄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

「你別說鹿陽這個小夥子還是算是做了點好事，靠海灘這邊的辦公室景色確實好啊。」

秘書劉維恭維道：

「恭喜老闆，這一側辦公室也只有這一間是空閑的，還就在白總隔壁。」

楊萬年得意地搖搖頭：

「你啊，就會挑好聽的說。行政部那邊有消息了沒有？」

「還沒有，畢竟王明耀只是個Level1員工，行政部面對這種級別對象的舉報和要求，工作效率一直是這樣。」

楊萬年吧雪茄叼在嘴裡，拿起衣架上的風衣：

「你盯著點吧。」

「篤、篤、篤」

門上響起了不急不躁的敲門聲。

秘書皺眉：

「什麼人，為什麼隨便進我隔間？」

虛掩的門被推開了，鹿陽昂首挺胸走了進來，

辦公室里兩人臉色頓時精彩起來。

楊萬年畢竟閱歷豐富，先恢復鎮定，瞪了秘書劉維一眼。

用雪茄點著鹿陽：

「小鹿，你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見我需要提前預約嗎？」

鹿陽仿若未聞，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四處打量，嘴裡嘖嘖有聲：

「可惜，可惜啦！這麼好的辦公室早知道就不換了，還麻煩楊總你讓出8814，真是辛苦了。」

楊萬年被氣的臉色鐵青，禿頂在夕陽下亮的像個燈泡。

劉維看到老闆被一個主管這樣當眾打臉，連忙上來維護：

「鹿主管，老闆要下班了，請你現在離開。」

鹿陽悠哉地在辦公室會客區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別急，別急嘛。兩位看到王哥跟我一起來，難道沒有意識到什麼嗎？」

楊萬年一轉頭，才看見王明耀畏畏縮縮地縮在門口，只露出小半個身子。

心裡一震，劉維明明說這個王明耀是他們部門最軟骨頭的，

這時候跟著鹿陽一起過來，難道是已經投靠了鹿陽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他了？

怎麼可能！

鹿陽今天再出風頭，也只不過是一個主管。

一個員工升職成為副總裁，要從Level0升級到Level10，足足十一級，

哪一個能做副總裁的人，在集團中沒有十幾次鹿陽這樣的高光之日？

出賣自己一個副總裁，投靠一個主管。

這個王明耀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楊總現在一定覺得王哥腦子有問題，放著你一個集團副總裁，科技分公司總經理，這麼粗的大腿不抱。反而向我一個小主管靠攏。但是劉秘書應該調查過王哥的生平，你覺得王哥是個這麼不識時務的人嗎？」

楊萬年看看秘書劉維，只見他對自己搖了搖頭。

如果王明耀不是腦子有問題。。。。

楊萬年心裡某個地方咯噔一下，

該不會。。。。

這個鹿陽真的是白總私生子吧？

鹿陽把楊萬年和秘書的表情變化都盡收眼底，

心想你們開始懷疑就對了，反正短時間內不可能找白宇求證，

等到一切真相大白，自己也已經搞到了足夠的算力，無敵了。

給他們再加一把火：

「劉秘書，你有沒有加公司的員工群？」

「公司員工群那麼多，你說的是哪個？」

「隨便哪個，你現在看看，有驚喜哦。」

劉秘書看到老闆點頭示意，拿出手機，點開了行政部工作群，

頓時目瞪口呆。

群里已經炸了鍋，

Cathy：「確實我們是一開始收到命令把鹿主管的私人用品搬到8807，後來突然就改成了8814。」

JimChow：「難道楊總。。。。」

人生浪費指南：「千真萬確，我親耳聽到白總在電梯里說，老楊這個人思維確實有點過時了。」

Zzzzzzzzzzzzzzzz：「我在88樓樓梯間掃地的時候，看見楊總躲在安全出口外面哭呢。」

JimChow：「真的假的，楊總哭了？」

Zzzzzzzzzzzzzzzz：「真的，我這裡還有錄音。」

Zzzzzzzzzzzzzzzz：「音頻，時長4分32秒。」

躺平的鹹魚：「這段也聽不出是不是楊總啊！」

烏拉烏拉：「我跟楊總打過幾次叫到，感覺就是楊總的聲音！」

JimChow：「楊總不會明天就被升職去艾福干那斯坦開展業務了吧？」

雲帆貝克漢：「那也太慘了吧。。。楊總雖然能力不行，人好像還不錯。」

劉秘書越往下看，腦門上越是冒汗。

楊萬年在一邊看他表情不對，伸出手來向他要手機。

劉秘書顫顫巍巍把手機往楊萬年手裡一遞，自己馬上隱蔽的後退一步。

「砰！」

楊萬年划動觸摸屏，沒幾秒就重重把手機重重摔在鹿陽面前地板上。

雪茄點著鹿陽的腦門：

「王八蛋，你找死是吧？」

鹿陽不閃不避，任憑劉秘書的高級水果手機在自己腳邊摔成幾塊，認真道：

「楊總，恰恰相反，我是來救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