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言

第一章 前言

姑灌山,苦寒極北,陰雲壓入山間,雲層翻湧,電閃雷鳴。

一聲長嘯之後,流光四散,流轉的力量頓時退散周身雲層,電閃連天動地。

虛浮身影的拄在地間,雙眼已恢復如常,再未有天闕上神祗的姿態,唯有不時閃過眼底的流光,烙下上古征戰之神的印記。

他沿著山脊,走出姑灌山,去追逐天道所說的修行之術,去看那天道預言的三千凡世。

苦寒中奔走的人,看不見消融的白雪。

神力消散,震懾天地,山脈斷裂,冰雪消退,往日不辨四季的姑灌山,山色盡現,喚醒了沉睡其中的生靈。

兩萬年後

封印的上古神魔之力終究衝破,跌落北方,為黑帝獳與所得。

九重天闕之上,天帝傳召諸仙應戰,然終究是不敵獳與爪牙,只得煩請諸位避世神祗。

紫宸宮內,天帝少見愁容滿面,「溟涬祖神可還未有蹤跡?」

「稟天帝,未曾。」

天帝長嘆,自神魔之力封印,溟涬便消失此間,他知道眾神祗皆聽命於溟涬,溟涬不現,他們便不會出山。

而黃閣殿內,即將出戰的天帝長子蒙嬰與其妻黃獙交談。

「他日我若不能從戰場歸家,你定要護我們的孩兒周全。」

黃獙此時已有孕三載,他推演過,孩子不日便要降生。

「若到了那一日,定是天地翻覆,又豈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蒙嬰將妻子抱在懷中,黃獙緊緊攀住他的腰身,「我定要與你共同進退。」

「……好!」

滄海瀛洲環山之內

「還是無人出山?」鳳皇孰翰端坐五彩蓮花之中,眾弟子在其下跪拜。

「……是。」弟子小心翼翼回稟。

孰翰猛然起身,心中難掩怒氣,「還在等那溟涬!」

就是神力不復又如何,他不信沒了溟涬還要被毀天滅地不成!

隨即北方天庭眾將交戰的血腥天地間,一隻尾羽多彩的鳳鳥俯衝進戰場,五彩耀色,穿耳轟鳴,獳與爪牙瞬間覆滅化作飛灰。

「是鳳皇孰翰!」

天庭將士行禮齊呼,「恭迎祖神——!」

而此時身形狼狽的蒙嬰,參戰來第一次面露喜色,他也一樣跪拜在地,高呼道,「恭迎孰翰祖神。」

——————

溟涬不知走過了多少凡世,化作修士傳道法於人間,見識到了天道所說的秩序為何,也懂得了天道讓他們存在的意義。

「今日,便是你我最後相見的最後一面。」

說罷,他只手一震,那抹縈繞在他身邊陪伴了他萬年的魂體驟然消失,化作虛無……

北方境內

戰事最急之時,蒙嬰與黃獙迎來了他們的孩子,一隻黃色的九尾狐女,小丫頭正合著眼乖巧的蜷著身子。

「蒙嬰,我們竟是沒能誕下真龍。」黃獙有些許失落,她的真身是青丘的一隻九尾黃狐,蒙嬰卻是真龍。

九尾狐族只是大荒遺族,身份低微,真龍則是大荒之中的神族。

「真龍又如何,真龍也未嘗能在這亂世生存,我蒙嬰就喜歡這隻小狐狸。」蒙嬰柔情繾綣般看向妻子,意有所指。

浩瀚的天際,無邊黑暗湧來,黑帝獳與騰於天邊,身後爪牙壓境,與之決戰的正是鳳皇孰翰。

「祖神?也不過如此。」獳與猖狂的在天際俯瞰已經受了重傷的孰翰。

孰翰聞言未有動色,執慶雲劍於身前祭出元神,以這萬年間所得修行和獳與拚死一搏。

這一招落下天地震撼,雙方死傷無數,孰翰元神重創,蒙嬰與黃獙則早已身死道消……

本以為神魔之力在手便勝券在握的獳與也受了重傷,他被神魔之力破壞了軀殼,而他一眼便相中了落在一旁修復元神的孰翰。

「孰翰,你元神受損,我軀殼將毀,簡直就是天作之合……」獳與狂笑,隨即俯衝而下,直奔孰翰而去。

獳與將戰場上的魂魄吞噬,而後展臂化出一道黑色的帷幕遮蔽玄天。

帷幕迫降,漸漸收攏,壓制所有力量,孰翰霎時口吐心血,無法再繼續修復破損的元神,甚至有脫離真身的意動。

他執慶雲割裂腕血,以血化鎖身符咒,用最後的力量將身軀與元神鎖死,此舉一出,便再無回還之地。

錚——!

此時玄天傳來一聲劍鳴,沉悶悠遠,入耳才知這聲音裹挾這一股無法抵抗的沉靜之力。

遮天的黑幕透過耀眼的光芒,在下一瞬便撕裂破碎,一柄帶著電光的長劍懸於玄天之頂,正是神劍列缺!

「……老子可算等來你了。」以為要死在這的孰翰笑罵道。

他看著那人,白髮流光盈動,銀色的光照耀周身,異色的雙瞳仿若能看透天地,他彷彿又一次見到了那曾經征戰上古的神魔,只是卻沒了過往的血腥之氣。

列缺一劍刺穿獳與的身體,溟涬自額間牽出一絲血氣注入劍身,將神魔之力和獳與剝離。

然獳與滿心不甘,他效仿孰翰,妄圖將神魔之力和自己的元神鎖在一起。

溟涬見他不知悔改,正要毀滅他的元神以驅逐神魔之力,卻不想獳與突然渾身抽搐,黑氣帶著生機四散而出體外,元神霎時消散。

「殺了他……原來這麼簡單……」一個黑衣少年拿著一柄特殊的匕首站在了獳與的位置,北境族人的模樣。

溟涬只看了他一眼,便追逐著逃竄的神魔之力而去。

——————

大戰終於結束,而孰翰在北境也終於等來了溟涬。

「你倒是更厲害了……」孰翰兩萬年未見溟涬,語氣中帶著些淡淡的嫉妒,這冰塊臉終是受天道的眷顧,當年他們一同被消去神魔之力,如今的修為卻差了這麼多。

溟涬未言,只是出手替孰翰修復元神。

此時一聲嬰兒啼哭響起,不多時天族二殿下晏先懷抱一嬰兒入內,頷首施禮,「見過溟涬祖神,孰翰祖神。」

晏先看向那孩童,眼中滿是憐惜,這是天界唯一的三代血脈,也是他大哥唯一的血脈。

孰翰念及那戰死的夫妻倆,隨手拈來一枚琉璃晶石,石中飄浮著一簇五彩的絨毛,看來竟是鳳凰羽下最柔軟的那一簇。

「晏先替這孩子謝過祖神今日恩賜。」

孰翰撫著心口,他現在脆弱的一點震動都要吐出一口珍貴的鳳凰血。

「這孩子初生就能得遇祖神溟涬,你難道不打算表示表示?」孰翰看向他,語氣不滿。

溟涬見此走近晏先,看向那襁褓中的嬰兒,慢慢揮手落掌於她的額頭上方,金色的光芒迸發,由上至下,遍及全身。

一旁的孰翰見此也不得不佩服,溟涬輕易就可賜下恩澤,為她擋下他日飛升神位的一遭劫難。

至此

溟涬避居昆崙山,曾掌東境尊青帝,后讓位於蓬萊山神祗白澤。

北境玄天,曾經的少年坐上了首領的位置,自稱族群為魔,奉首領為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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