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隔壁班的女生

如果沒記錯的話，眼前的女孩應該叫葉歆泉，是自己隔壁班的女生。

由於兩個班級靠的比較近，下課和放學時總有機會碰到，這一來二去久了，就慢慢認識了。

只不過畢業之後，兩人便再也沒有見過面，甚至於也沒有在哪個同學耳中聽到她的消息。

現在遇見，徐然還真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徐然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還一直在盯著人家女孩看，差點都把人家女孩看的都快連臉紅了。

在有些心疼的把手裡的香煙掐滅之後，徐然趕緊出聲解釋道：「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吸上一根，算是解解悶吧。」

雖然這時的他已經畢業，但對於此情此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像是被熟悉的人抓到了什麼了不得的陋習一般。

不過徐然淡然的語氣，再配合著空氣之中還未完全消散的煙味，卻是給了葉歆泉一種頹廢的感覺。

也許徐然那與生俱來的一點憂鬱氣質，在這時也幫了不少的忙。

聽到徐然的話，葉歆泉還以為是徐然的高考沒考好，整個人也因此變得頹廢，她頓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鼓勵？會不會有些同情的意味，而且兩人的關係也就是平時見了面可以打聲招呼的點頭之交。

勸誡？是不是自己又管的有些寬了一點，而且弱弱說一句吸煙有害健康，好像在此時多少也有點尷尬。

看著視線仍在自己身上等待自己回應的徐然，葉歆泉一時有些慌亂。

她鬼使神差之下竟然脫口而出：「就是...那個...如果高考...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心情不好的話，也可以跟我說的。」

聽著意料之外的安慰，徐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便忍不住掛滿了笑意。

這應該是誤會了吧，不過還真是有些可愛啊。

後知後覺的葉歆泉滿臉羞紅，她剛剛到底說了什麼啊！感覺還不如就簡單說幾句吸煙對身體不好，然後快速轉移話題呢。

「嗯，好的。」看著滿臉羞紅的葉歆泉，徐然臉上的笑意有些收斂，而聲音之中的溫和更是讓葉歆泉原本還緊繃的心漸漸放鬆了下來。

他像是察覺到了少女的窘迫，緊接著轉移話題道：「你怎麼也來手機店，是想要買個手機嗎？」

「沒有，這家店是我舅舅開的手機店，因為最近店裡人比較多，所以有時我也會來店裡幫一下忙。」

也許是徐然平和的語氣感染到了葉歆泉，原本都快要變得六神無主的葉歆泉，終於是回過神來回答道。

只不過徐然身上那因為歲月雕刻所遺留下來的溫柔，卻是讓她的內心生出一種異樣感覺。

這份同齡人歲少有的體貼，破天荒地讓葉歆泉的心臟不由自主的歡跳開來。

不過也是，如果沒有一點淡淡的好感，兩人應該也不會因為見得多了，便可以像現在這樣如同多年好友一般，相處得如此舒適。

「這樣啊，那我買手機的時候，可不可以打個折？」徐然像是想到什麼了一般，單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提問道。

嗯...這份來自某個「鋼鐵直男」帶來的心動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個...要問一下我舅舅。」信以為真的葉歆泉沒好氣地白了徐然一眼。

我都快春心萌動了，你竟然問我買手機可不可以打折，怪不得我朋友說你就是個油鹽不進的榆木。

「逗你的啦，畢竟開一家店也不容易。

」看著少女那藏不住的小情緒，徐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過他卻是誤會少女的情緒從何而來，儘管多了十幾年的閱歷，他對女生的心思還是一竅不通。

都說距離產生美，對於葉歆泉而言，那個在放學之後的夕陽下，坐在自己課桌前安靜聽歌的少年，好像越來越模糊。

不過出乎意料地，好像這個自己想象之外的徐然，她好像也不討厭。

就在兩人想要繼續聊下去時，某個角落之中有些幽怨的身影終於是被兩人所注意到。

看到是不知何時已經買好手機在一旁等待的陳哲，徐然自然也不好意思把好友晾在一旁繼續和葉歆泉聊天。

簡單和葉歆泉道了個別，徐然便和陳哲離開了手機店前往這附近新開的一家。

只不過某個剛被喂完狗糧的小胖子，臨走前對徐然的「刻意報復」，倒是又讓葉歆泉耳朵紅了一回。

「我說你小子跑哪去了，這才出去抽個煙的工夫，你就勾搭上隔壁班花了啊。」

「別亂說，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呦，我怎麼就沒個這樣的普通朋友。」

面對好友的陰陽怪氣，徐然也只是笑笑。

黃昏下，緩緩落下的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的有點長，留在原地的葉歆泉看著兩人的背影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美好。

而另一邊終於是到達的徐然陳哲兩人，也終於是順利開了一個包廂。

對一直心心念念的陳哲，滿臉新奇地把玩著放在角落的點歌設備。

而徐然則是坐在包廂內的沙發上，滿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好友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對著點歌機器一陣瞎點。

雖然在很多年後，已經成為了一個過時玩意，再也沒如今這般火熱。

不過在這個時間節點，對於娛樂設施缺乏的大陸來說，儼然是一種較為新興的娛樂產物。

特別是對於學生來說，是一種奢侈的娛樂方式。

當然每個時代都不變的是，裡面那層出不窮的靈魂歌手。

嗯...正如某個終於點好歌，在沙發上拿起話筒的「烏鴉」輕輕了嗓子。

「將愛情肆無忌憚的揮霍，心都碎了還要計較些什麼，無論你想要什麼都讓你帶走。」

「如果你覺得自由是快樂，愛是犯了軟弱陳舊的差錯，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麼看怎麼說。」

隨著陳澤沉浸式的演唱，坐在沙發上的徐然，也跟著這朗朗上口的旋律哼唱了出來。

時至今日，每當聽到《太多》這首歌，他還是可以想起那個在《烏龍闖情關》之中，曹穎所飾演的女主霍水仙。

那個扎著雙馬尾嘴角掛笑的霍水仙，某種程度來說可以說得上是他的熒幕初戀。

而這種美好感也許多多少少有一部分功勞，要歸功於時光的濾鏡。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為了愛情我也背叛了所有，如果你想離開我，就別再畏畏縮縮。」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別再問我難過時候怎麼過，或許會好好的活，或許會消失無蹤。你在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