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層
「修為又增強了。」
兩道白色氣息鑽進任辛丹田,有些狂躁,一陣陣脹痛感從任辛丹田位置傳來。
下一刻,《日月觀想法》運轉,練氣法門硬生生地把那躁動的氣息壓制了下去。
隨著這股氣息在丹田這中間快速融合,他的真氣一下子又壯大了許多。
他撿起來地面的一塊瓦片,用手一捏,咔嚓嚓,那卡片成了粉末,伸手一揚,從手中飄散。
「看來在破廟之中,我吸收那狐妖的修為不是偶然,這些妖魔鬼怪的修為,我都能吸收,只是要先把他們打死。」
任辛心中暗道,至於修鍊功法,可能和妖怪本身有關係。
那狐狸精修鍊有妖族功法,所以,能得到《日月觀想法》,這些行屍只是單純的怪物,並不懂修鍊之道。
客棧掌柜的總共四張符籙,很快就全部消耗了。
好在豬油製作的燃燒壇,還有四個。
周慕雲焦急道,「任兄,豬油不夠了!」
「這剩下的十二隻行屍,七隻已經是強弩之末,也就剩下的五隻受傷不算嚴重。」任辛爬上牆頭,掃了一眼外面。
他伸手在口袋一摸,拿出了一顆乒乓球大小的碎石。
瞄準一顆行屍,任辛用力一扔。
「噗嗤。」碎石洞穿了那隻行屍的腦袋。
他一鼓作氣,嗖嗖嗖,又飛出去三顆石子,三頭行屍接連倒下。
四道白色氣息,鑽入丹田之中,他的修為再次快速增長。
「日月觀想法第四層,似乎馬上就要突破了。」
任辛看著行屍倒下一半,也瞬間有了底氣。
這些行屍不強,只是變得和野獸一樣,痛感降低,更加瘋狂,洞穿腦袋之後,還是會死。
「掌柜的,把你這最重的刀給我拿來。」
既然擊殺這些行屍能夠得到修為,他當然也要奮力一搏。
「最重的刀,我這有一把斬骨刀,又厚又重,還非常鋒利。」
掌柜的一轉身,很快就握著一把刀跑了出來。
任辛接過來一看,這把斬骨刀大概有六七斤重,刀鋒鋒利,刀背約莫有一指厚。
他剛接過刀,轟隆一聲,客棧大門不堪重負,終於倒塌了下來。
一隻行屍,直接朝著他們沖了過來,其他人嚇得拔腿就跑,任辛一刀過去,一顆頭顱高高飛起。
他一腳踢出去,一隻行屍直接被踢得飛了出去。
客棧里的人,看到這一幕,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力量太強了,如果踢在他們的身上,最少也要斷八根肋骨。
「這小夥子真的是上京趕考的書生嗎?太強了,比我見過的那些練武之人還要強。」
一個商人看得目瞪口呆。
「看他的動作,不像是練武之人,應該是天生神力,或者小時候吃了什麼靈果,這次我們得救了。」
另外一個商人,家族之中有練武之人,看到此景,也是頗為驚愕。
眨眼功夫,行屍就剩下三隻,這三隻行屍嘶吼連連,卻和任辛保持著距離,沒一個人敢上前。
「小兄弟,快,快殺死這些怪物。」
一個商人看到雙方僵持,急不可耐地喊道。
任辛聽到他的話,卻站在原地依舊沒動,他冷笑一聲,轉身看向黑夜之中的客棧屋頂。
「藏頭露尾,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
他話音剛落,屋頂上一個渾身血紅的人形怪物,就好像壁虎一樣,從屋頂快速地遊走到客棧二樓。
那些聚集在二樓看熱鬧的商人,本來都聚集在一起,此刻就好像狼入羊群一樣。
它一揮手,四五個商人身上冒血,癱軟在地。
先前催促任辛的商人,想從樓上跳下來逃走,被抓住腳脖子,用力一提,咬住脖子,猛然一吸,他立刻面如紙色,白得可怕。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這些商人就全部被殺死。
「血屍,是血屍來了,他吸收了足夠的新鮮人血之後,力大無窮,刀槍不入,唯一的罩門在他生前致命傷的位置。」
周慕雲朝著任辛大聲喊道。
任辛看到血屍吸血的瞬間,手起刀落,解決了剩餘的三隻行屍。
這時候,他才借著二樓的燈光看清楚那血屍,就好像被剝掉了人皮一樣,那血屍看起來分外滲人。
偏偏他的眼神卻充滿了智慧。
他扔掉手中的一具屍體,舔了舔嘴唇,滲人的目光一掃,「可惜啊,可惜!那幾個拋棄我的狗崽子,不在這裡。」
周慕雲聽到血屍的聲音,有些遲疑地問道,「你……你是王懷志?」
「嘿嘿,正是在下,難得我這副模樣,周小弟還記得我,真讓人感動。」
「我寒窗苦讀十八年,終於中了舉人,本想著考個貢士,光宗耀祖,沒想到居然被精怪殺死,我恨,我恨我運氣不好,我恨那些拋棄我的同窗。」
血屍咬牙切齒,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真沒想到,我死了居然靈魂不滅,成為妖怪。讀書有什麼用,哪裡有做妖怪舒服,有朝一日,我要這天下人都成為我的傀儡。那時候,不比當皇帝舒服嗎?」
周慕雲看著他瘋癲的模樣,一時無語。
化作血屍的王懷志一扭頭看向任辛,「小子,你殺了我這麼多傀儡,今天我要先把你的皮扒了,然後慢慢地吞吃你的血肉。」
「不過……」他話鋒一轉,「你現在放下武器,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的話,我可以給你個痛快,畢竟你將會是我手下最強大的行屍。」
周慕雲瑟瑟發抖,「任兄,我們兩個這次怕是死定了,我剛剛看了一下,他用血肉重塑肉身。已經找不到死前的致命傷了。」
「任兄,你救了我一次,這次讓我幫你,一會我托住他,你一個人跑,別管我。」
周慕雲說著話,淚流滿面。
生死面前,還要變成那樣醜陋的怪物,他也不想,可是,無法改變。
「死?」任辛輕哼了一聲,他剛剛吸收了十幾個怪物的修為,現在已經突破到了日月觀想法第五層。
此刻的他體內,氣血如柱,血肉如石,骨骼如鋼鐵一般。
隨著他真氣運轉,雙目之中爆發出一股暴戾氣息。
他身上的衣服咔嚓嚓地破裂開來,露出了高低起伏的肌肉。
他曾經是個讀書人,十年寒窗,以理服人。
可是講的道理越多,他越發現道理狗屁都不是,道理只是掌握在強者手中。
他忍耐的已經夠久了。
壓抑得越久,他心中以力服人的衝動就越是強烈。
連周慕雲這種小身板,都不怕死,他八尺男兒的大塊頭,豈能退縮。
「姓王的,你活著的時候,恃強凌弱,死了還是這幅德行,有種的話,你儘管過來殺我。」
他勾了勾手,拉著周慕雲退到了客棧的土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