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詩詞鬼
「呼……」
「吸……」
書生打扮的老者,湊到任辛面前,開始吸氣。
陽氣就是活人身上的元陽之氣,被陰魂吸走之後,就會轉變為陰氣,陰氣越是濃郁,陰魂越是強大,陰壽越長久。
陰魂也分很多種,大多數陰魂碌碌無為,只是懂得條件反射晝伏夜出。
少數陰魂覺醒靈智,有陰魂性格凶戾,有陰魂性格和善,有陰魂狡猾,有陰魂陰險。
這些陰魂之中,又有極少數人掌握了修鍊之道。
而書生打扮的老者陰魂,就掌握了一種修鍊的捷徑——吸食活人陽氣。
前段時間的一天夜裡,他認識了個年輕書生,那書生天生陰陽眼,能看見他,卻鬱郁不得志,年近三十的人了,還只是個童生。
而老者一生鍾愛作詩詞,卻沒作出幾首好詩好詞,他死後,陰魂到處飄蕩,偷窺了別人的詩詞,然後稍加修改,就據為己有。
時日多了,他『寫』下的詩詞,也越來越多,甚至都有一定水準。
可是大多數陰魂,不懂得欣賞,脾氣大地覺得他煩了,還要貶低他。
大家都喜歡稱呼他為『詩詞鬼』。
他認識年輕書生后,一老一少相談甚歡,白天太陽出來之後,他讓書生打一把油紙傘,他藏在傘中,一起到處遊玩。
前天縣裡舉行詩會,在他暗中協助下,年輕書生連作了幾首詩詞,技驚四座。
那些詩詞,都是詩詞鬼從很遠的地方連抄帶改而來的,在小縣城也不用擔心被人揭穿。
因為這件事,年輕書生在詩會上名聲大噪。
夜晚時刻,書生更是抱得美人歸,他在書生的房間里趁著二人行房,吸取了大量陽氣,這才心滿意足地出來逛逛。
沒想到,竟然在房頂上遇到了一頭肥羊。
吸了一下,一股濁氣,被吸入魂體之中。
「我再吸……」詩詞鬼調整了一下姿勢。
「吸……」
任辛運轉《日月觀想法》第六層,猛然吸了一口氣。
周圍的月光精華,還有陰魂身上的陰氣,瘋狂地朝著他的體內涌去。
詩詞鬼的陰魂體就好像被鯨吞一般,他的陰魂扭曲變形,差點潰散。
他心中驚呼:「修行者!」
在任辛一口氣吸足之後,他努力掙脫那種無形束縛,快速地朝著李姓書生的家裡飄去。
他需要足夠陽氣,不然天亮之後,天地之間陽氣升騰,他現在這幅摸樣,必死無疑。
詩詞鬼一邊飄飛,一邊后怕不已,差點就魂飛魄散了。
難怪那些鬼道的朋友說,這世間修行者是最可怕的,遇到之後,必死無疑。
「我雖然差點魂飛魄散,可是卻能在修行者手中逃出生天,看來我比大多數鬼厲害多了。」
詩詞鬼自我安慰。
「我今天找死,主要還是我見識太少,以後……我就不會這麼大意了。」
吃了個虧,可是得到一個教訓,千金難買。
詩詞鬼的心情好了很多,很快他就飛到了書生家裡,書生和美女剛剛完事,看到他去而復返,有些意外。
聽他訴說完整個事件經過之後,也嚇了一跳,「老鬼,你也太不小心了,我就你一個好友,你若是魂飛魄散了。我該如何?」
他指了指身邊熟睡的女子,「老鬼,你快補充陽氣吧。」
「你對我真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詩詞鬼由衷地感動。
任辛看著詩詞鬼飛走,有些好笑,這麼弱的陰魂,居然想吸他的陽氣。
他就是惡作劇地嚇唬了一下對方,結果差點魂飛魄散,狼狽而逃。
就這種實力和膽子,也能出來招搖過市,難道炎陽縣這種地方,沒有修行者或者陰神嗎?
任辛有些想不通,陰神有神道香火,殺死這種吞食活人陽氣的陰魂,還不是猶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他們為什麼不做事呢?
第二天。
任辛來到鐵匠鋪,昨晚,鐵匠使徒輪流捶打了一晚上,他昨天定製的鬼頭刀已經打造好了。
刀身材料就是普通的生鐵,只是打造的比較厚重,這把鬼頭刀足足有十幾斤的重量,比先前使用的斬骨刀還要重的多。
任辛拿在手中揮舞了一下,感覺十分滿意。
鬼頭刀能砍能刺,刀背厚重還能格擋。
任辛付了五兩銀子的尾款,心滿意足地拿著刀回到了客棧,站在客棧院子之中,他開始練習地獄攝魂刀。
「第一式,決獄斷刑。」
這第一式,可以在攻擊敵人的時候,隨時防禦周身。
而且,第一式使出的瞬息,第二式,魂飛魄盪可以接踵而至。
因為第二式是在第一式的基礎上發出招式,威力更猛,只是招式用老后,速度相對放緩。
這一招,身體以三百六十度旋轉,凌空揮出,只要真氣和臂力強大,一招出去,開山破石,無堅不摧。
任辛很快就修鍊完前面兩式。
隨後,他很快就學會了地獄攝魂刀六式刀法。
尤其是最後一式,阿鼻地獄,這一招刀法速度極快,攻擊範圍包含了他周身三百六十度。
這是適合群戰的一招,偏偏單打的時候,也能夠依靠可怕的殺傷力造成不俗的傷害。
任辛收刀,暗暗咋舌,「武技不愧能夠不斷傳承,這武技能夠發出的傷害,恐怕是我單純以力量造成傷害的兩倍甚至更多。」
「而且,這種技巧的招式,在對敵的時候,也能不斷產生變招,不至於同歸於盡。」
他心中有些震撼,那些練武之人,他們一生逃脫不了凡俗的桎梏,可是也走出了不同的路子。
「修鍊了這門刀法,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的刀槍不入,也只是相對而言。假如我現在的實力,再給我一次,我不破罩門,也能殺死那頭血屍。」
任辛心中暗道。
周慕雲起床已經洗漱好了,他背了個褡褳,那裡面裝的是筆墨紙硯這些東西。
看到任辛紅潤面膛上汗珠沁出,他非常敬佩,「任兄,難怪你能踏入修行之道,就你這份毅力,小弟佩服的五體投地。」
「哈哈,修行和讀書其實差不多。」
兩個人閑聊了幾句,周慕雲一臉睏倦,有些疲憊地說:「我的身體太弱了昨天參加了個詩會,晚上睡得早,今天還是疲倦的不行。有機會的話,也要跟著任兄一起鍛煉身體了,不然還沒到京城,先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