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士
他正是九卿之一的中尉,負責咸陽的守衛,內外的風吹草動他應該最清楚,現在卻是扶蘇殿下說出來,這是莫大的失職。
「機會,聖孫殿下遇襲會有第二次機會給你嗎,到現在你連個消息都沒有,本殿下要你這中尉有何用。」
「來人,革去其中尉官職,貶到邊疆戴罪,守衛一事暫由章柑負責。」
扶蘇生氣了,不僅僅是因為死士的逞凶,更多的是關乎大秦的臉面,大秦的威嚴。
試問天子腳下都是這樣,那其他地方又該如何,這又讓悠悠百姓如何看待,如何信服。
大殿外,禁衛軍拖走中尉,沒有拖泥帶水,完全不顧中尉的求饒和哭喊,只要扶蘇不發話,誰也不能阻擋他們。
「死士一事,本殿下要看到結果,尉繚,本殿下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要是沒有結果,你就和中尉一起去邊疆吧。」
扶蘇將視線對準廷尉,語氣里沒有任何的緩和餘地,廷尉是天下司法審判的中心,斷案繞不開他們。
中尉負責的是城內外的安全,有守衛之責,與廷尉一外一內,誰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三天已經是給足了時間,如果不在三天內結案,到時候的消息就要滿天飛了,扶蘇怎會允許這般污點的出現。
「諾,老臣必將日夜調查,三日後若沒有結果,老臣自當領罪。」
尉繚沒有推辭,心裡就算有百般困難,也不能說,這關乎大秦的顏面,扶蘇一言,沒有收回的道理。
一下子革去九卿之一的中尉,更是連廷尉尉繚都被牽扯進去,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扶蘇的憤怒,不少人都同情的看著尉繚。
死士本就是一股暗中的力量,不會有任何線索在身上,要想探查清楚,三日根本不可能,大家都已經明白了尉繚的下場。
尉繚自六國戰亂的時候,就跟隨在扶蘇身邊,為一統六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年邁依舊恪盡職守,是朝堂上為數不多的老臣了。
但在扶蘇眼裡,身在其職一天,就要對得起那份職責。
李斯也沒想到扶蘇會如此決絕,連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不少老臣也是無力。
可這在李斯的眼裡就是另一回事了,一部分老臣是和扶蘇一起走過的功臣,只有扶蘇可以左右,別人根本沒有資格動他們。
每一位老臣的離開,就意味著職位的空缺,誰能拿下就能多一分實力,這樣的機會可不是經常有的。
趙成的心裡早已有了人選,很多事他已經籌謀很久了,只為等待機會。
現在大哥去世了,他必須儘快培養自己的勢力才行。
就在這時,贏徹從殿外走了進來。
「父皇,死士一事和兒臣有關,兒臣自然應當助廷尉大人一臂之力。「
「廷尉大人為我大秦戎馬一生,年老心力不足,也是該培養下一代享受生活了,兒臣斗膽請命。」
贏徹打破了現場的沉寂,九卿是朝中重臣,任何變化都會有不小的震動,他熟讀史書,又豈會不知朝堂之水的深邃。
尉繚抬頭驚恐的看向贏徹,扶蘇殿下金口已開,這個時候為他說話可不是明智的選擇,況且是猶如潛龍之勢的贏徹,他何德何能。
「不,扶蘇殿下,老臣一人即可,無論解決如何,老臣都自當領命。」
尉繚不能把贏徹牽扯進來,他已經老了,能看到贏徹成長起來,已經足夠了。
「扶蘇殿下,聖孫殿下寬德仁厚,為大秦著想,臣也斗膽請命。」
趙成見狀已然不能再旁觀,連忙站出來維護,這已經和頂撞贏徹沒有什麼區別了。
有了趙成帶頭,一部分大臣也是紛紛跪下請命,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李斯沉默許久,他一直在前面聆聽事態的發展,在這個節骨眼他也不能獨善其身了。
「扶蘇殿下,聖孫殿下所言有理,還望扶蘇殿下三思。」
贏徹的話引起了一連串的反應,趙成、李斯的出現,加上不少大臣的上奏,已經形成一股勢頭,誰也不能獨善其身了。
一時間,所有大臣都請命,為尉繚維護,而這變化就因為贏徹的一句話。
「愛卿都起來吧,你們的心意本殿下都明白,就按贏徹所言吧!」
前一秒還在生氣的贏徹扶蘇,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一如往常一樣,卻最讓人難以捉摸。
「扶蘇殿下,聖孫殿下有此心意,為國分擔,盡子嗣一份力,此乃大孝,扶蘇殿下的皇子各個如龍啊。」
趙成喜上眉梢,嘴裡全是讚美之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趙成和贏徹的關係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