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要了十五分鐘
「貴生，你別做傻事，你這樣出去，造成最大的傷害，是咱們那些無辜的人，你考慮過後果嗎？」小蘭拚命地搖晃著貴生身子。
貴生緊緊握住手中的刀，面如死灰，門外的計生工作人員還在不斷喊話。
「先冷靜！緩和一下情緒！別鬧的那麼緊張，先救人。」周權書記揮手示意，讓大家安靜下來。
眼前的氣氛，驟然安靜了下來。屋裡的絕望的貴生和小蘭那緊張的情緒也逐漸緩和。
此時，貴生母親醒了過來。在場的所有工作同志都鬆了口氣。一臉嚴肅的周權書記，走近貴生母親，關心地問道：「老人家，你身體沒大礙吧？」
「好多了，你們怎麼那麼多人來抓計生！我這把年紀，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來抓計生的！」貴生母親抹著眼淚，看著周權書記。
「計生工作，是國策。法不容情，要是任何人犯法，哭哭鬧鬧，就不執行，那這個法定下來又有何用？」周權書記耐心解釋著。
「按法律說，你家貴生不單單要結紮，而且還要罰款，繳納孩子的社會撫養費。」鎮計生辦主任說道。
「法我懂，可我家不可能就此絕後啊！」貴生母親哭到。
「你不是有個兒子了嗎？」民警把貴生的小祖宗遞了過來。
「就一個男丁，林家人丁單薄！貴生想要兩個男孩，我們都支持他。」貴生母親痛哭說道。
「老人家，做人別太貪心，我周權，你們鎮的書記。就生一女兒，我夫人都結紮了！這有什麼不好？」周權書記拉著貴生母親的手，看著貴生的小祖宗說道。
「這？周家就……」貴生母親欲言又止。
「我的小祖宗哎，我的心肝寶貝！」貴生父親掙脫民警控制，直奔貴生母親身邊，緊緊爺孫三人緊緊抱在一起。
屋裡的小蘭，緊張地看著門外，認真傾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更加堅定要結紮，要回歸到正常的家庭說：「貴生，你別攔我，他們無男孩，也照樣活得好好的，何況我們現在已經有了男丁，我知足了！」
「等下！」貴生平靜地攔住小蘭。
「你要幹什麼？」
「等下你就知道了！」貴生扔下刀，轉身打開了門。原本安慰貴生母親周權書記和相關工作人員，也轉頭看向貴生。
「周權書記，我貴生願意接受結紮。」貴生像投降似的舉起了雙手。
「那好啊！你們誰去？」周權書記問道。
「我去……」小蘭搶著回答道。
「不行，小蘭不能去！」貴生連忙拉住小蘭。
「為什麼我不能去？」
「你不能去，因為你生了十胎，身子不好，上環或者結紮都傷身體。」貴生堅定地說道。
「你不是怕死鬼嗎？你不就怕成了太監嗎？」小蘭憤怒道。
「我去……」貴生雙手緊緊抓住下來肩膀，眼神堅定地看著小蘭，轉身跟周權書記說道：「周書記，各位幹部同志！我貴生想好了，決定跟你們去結紮。」
「這就對了嘛！結紮就是為了減少人口，你看我們國家那麼多人口，我周權就一個女兒，就一個心肝寶貝，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周權書記說道。
「周書記，我回屋內整理一下，十五分鐘後跟你們出發！」貴生說著，拉上小蘭關上門往屋內走去。
「十五分鐘沒問題！半個小時也行，但是你今天必須去結紮！」周書記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貴生父母一臉無奈，傷心地坐在地上。派出所民警扶起貴生母親並向護士喊道：「我們扶起他們到屋角邊上的石凳歇會。」
計生辦幾個人員也過來幫忙，盧國強支書說道：「這事總算辦下來了！貴生這個超生游擊隊員，總算解決了!」
「還是盧支書的辦事能力強，不拖後腿！今年的年度考核優秀要是沒有你，你來我辦公室找我。」周權書記拍了拍盧國強支書說道。
一行人坐在門外，有的幹部，畢恭畢敬地向周權書記遞煙。有的則晃著身子，踱來踱去，這看看，那看看。也有三三兩兩瞎聊。護士則時不時觀察一下貴生母親臉色，發現恢復的不錯，也安心地玩著手指。
屋內，貴生拉著小蘭直奔房間。猴急地想脫小蘭衣服。
「你要幹什麼？」小蘭急忙推開貴生。
貴生著急拉扯著小蘭說道：「我想……」
「想，想，想！你想得美！都什麼時候了？閹了之後，還不是可以那個嗎？」小蘭掙扎推開貴生。
「不，我不！我要成為太監前，好好享受人生最美一刻！」貴生哀求道。
「你不是說十五分鐘后，去結紮嗎？我沒心情弄這個……」小蘭坐在床邊，憋氣說道。
「小蘭，你就讓我最後做一回真正的男人吧！」貴生哀求道。
「都不知道你腦子怎麼想的！又不是讓你去死，又不是讓你以後不能碰女人！」小蘭甚是疑惑。
「給不給嘛？」貴生乞求的眼神，充滿渴望地看著小蘭。
小蘭瞅了一眼貴生，並不說話。然後靜靜地轉身躺在床上。
「你同意了！」貴生著急地爬了上去，餓狼似的撲向小蘭……
「收拾好沒有？都二十分鐘過去啦！還不願意出發啊？」屋外傳來盧支書大聲的叫喊。
小蘭神色慌張地整理衣服，貴生則滿頭大汗地，爬下床，踉蹌幾下，差點摔倒。
「你看你，就知道折騰！爽了吧！」小蘭對貴生翻了個白眼。
「成敗就此一舉！」貴生滿足地說道。
「說什麼鬼話？你……」小蘭似乎明白了貴生的用意。
「噓！」貴生噓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間。
「你這王八蛋！」小蘭跺一腳，然後一拳打在貴生虎背上。
貴生在廳里呆了一會，打量了一下自己，整理好衣襟，覺得沒什麼問題。然後打開門，跟上周權書記他們，向長安鎮方向走去。
屋內，小蘭呆如木雞，一時還沒回過神來。
貴生父母帶著小祖宗，匆忙走了進來，說道：「孩子哭了！你哄哄他！」
小蘭抱著小祖宗坐到床上，貴生父母則回到廳里各自坐下，獃獃地看著門外，剛才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