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新年新征程

「老三，此去歐羅巴路途遙遠，一路保重。等你回京之後，咱親自給那小子和壽寧主持婚禮！」

午門前，親自扶起一身甲胄準備出征的王冰，小胖子這一次卻是沒有以往大軍出征時的激動，有的只是兄弟間的不舍與擔憂。

「咱不就是領著大軍去歐羅巴逛一圈嗎，有啥大不了的。看你這整得兒女情長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未老先衰呢，嘿嘿……

看了看周圍那離得並不太遠的群臣，王冰卻是不禁小聲的調侃起親自為自己送行的小胖子來。

萬曆二十七年，二月初二，春節剛過完沒多久，帶著神機營和增加的一萬羽林衛，以及派往南洋三省任職的大小官員，王冰再次踏出了德勝門。在圍著京師繞了一個大圈子后，隨即便向著停泊在天津衛的皇家海軍艦隊疾馳而去。

……

「嘶，這就是當年三寶太監下西洋的寶船嗎？」

二月初四，天津衛皇家海軍駐地，看著眼前二十餘艘如同浮島般的巨艦，一眾跟隨大軍準備前往南洋三省任職的官員，頓時震驚得直吸涼氣。

有了之前檢閱海軍艦隊的經歷后，如今的小胖子對於巨艦大炮的痴迷程度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所以，在他那充足的內帑財力支持下，僅萬曆二十六年這一年的建造，大明皇家海軍的一級戰艦，便已經由之前的十艘增加到了二十三艘。

而且這還只是專門用於海戰的『戰艦』，若是再加上四艘專門的寶船型運輸艦，整個大明海軍的一級戰艦已經達到了二十七艘之多。

因此，雖然皇家海軍的艦船從數量上並沒有什麼大的增長，但在這『噸位』上，卻是又有了一個質的提升。

另外再加上這一年來的遠洋航行與作戰，整個皇家海軍的將士也得到了充足的鍛煉，因此無論是從將士素質還是戰艦的質量、數量上來說，現在的大明海軍如果說是世界第二，那就沒人敢認第一。

「哈哈，莫非狀元公以為，咱們這些後人只能躺著啃先人的老本兒，就不能超越先輩？」

看著趙秉忠這位一臉震驚的年輕狀元公，正準備登船的王冰卻是不禁和他開起了玩笑來。

與之前開發遼東新地一樣，這一次南洋三省的官員選擇，王冰依然還是選擇了剛剛踏入官場的新丁們。

所以，萬曆二十六年上榜的這些新科進士，連觀政期都還沒過，就這麼被他給一鍋端了。

「侯爺說笑了，正所謂江山代有人材出，一代新人勝舊人！先輩的功績，除了用來鞭策激勵自身之外，不就是用來超越的嗎，哈哈哈哈！」

不愧是剛剛金榜題名的狀元公，這股蓬勃的朝氣或者說是傲氣，卻是那些官場老油子所不能比擬的。

「哈哈，狀元公豪氣！只是不知狀元公對這南洋三省有何看法？」

雖說這些官場新丁沒有那些官場老油條的暮氣，但缺乏理政治民的經驗也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趁著這個機會，王冰也是準備對些官場菜鳥們做個摸底。

「侯爺，南洋三省新立，又孤懸海外。下官以為，當務之急首在收其心，增加其地之民其對朝廷的認同……」

對於王冰的『考校』，這位新科狀元倒也絲毫沒有怯場的意思，開口便自信的闡述起自己的觀點來。

「下官以為，這南洋三省眼下的情況，倒是與當初太祖皇帝政權草創階段有些相似。所以咱們倒是可以直接效仿太祖皇帝，在這南洋之地建制度、立綱紀，陳法度，制定嚴格的獎懲制度。同時，建學立社，大力教化夷民，使其心向華夏……」

不得不說，這能夠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科舉考試中殺出來獨佔鰲頭的狀元公，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

特別是他對於太祖皇帝立綱紀、陳法度的推崇，以及建立學校來『漢化』南洋土著之民的辦法，那更是深得王冰的贊同。

「不錯不錯，若是狀元公這些條陳想法可以落到實處，用不了多久，這南洋三省便將成為我大明最為堅實穩固的南大門了。希望本侯班師回來之時，這南洋三省已經今非昔比了，哈哈！」

點了點頭，對於趙秉忠這位狀元公的想法，王冰也是給了他一個相當肯定的評價。

「下官等定不負陛下與朝廷所望！」

……

「尊敬的侯爵閣下，不知貴國大軍這次是要前往何處？」

看著港口內那密密麻麻的戰艦，原本正打算回國的費郎西斯科幾人，此刻卻是不禁心情忐忑的向王冰望了過來。

三月初，經過二十多天的航行后，王冰卻是率領著大軍再一次回到了馬尼拉。

「咱大明有句俗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們西夷戰艦動不動就往我們東方跑，咱們若是不去歐羅巴走走看看，豈不是太不懂禮節了嗎，哈哈哈哈！」

看著一臉忐忑的費郎西斯科幾人，王冰頓時忍不住開口大笑了起來。

「另外，聽說貴國十分熱衷於鬥牛，本侯倒也想去試試，西班牙這頭『牛』到底有何底氣，居然敢在我大明家門口屠殺我大明子民！」

雖說臉上一直帶著『和煦』的笑容，但從王冰口中所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讓費郎西斯科等人頓時背心發涼，頭皮發麻。

「尊敬的侯爵閣下，貴國有句話叫『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難道就不能就些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隨風而去嗎？」

雖說希望渺茫，但哪怕只是為了那萬一的機會，費郎西斯科等人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向王冰懇求起來。

沒辦法，就眼下這支大明海軍艦隊的實力，別說已經沒落的西班牙海軍了，就是再加上荷蘭和剛剛打敗無敵艦隊的英國人，那也照樣沒什麼勝算。

所以，若是能夠打消明國人復仇的想法，那當然是最好的了。

「呵呵，幾位還請不要破壞你們在本侯心目中的良好印象！否則，在本侯心目中，整個西班牙將沒有一個好人……若真是到了那一步，我想對西班牙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好事！」

學著這些西夷番人的習慣攤了攤手，王冰卻是愛莫能助的搖了扔頭。

「另外，本侯再告訴諸位一句我漢人的名言，『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我大明子民的鮮血不會白流，三萬大明子民的性命，不是呂宋那幾千西班牙人的命能夠償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