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一切恐懼源於火力不足

「嘖嘖，瞧瞧，這才是真正的大炮啊！將軍，咱們早就該給羽林衛配上這種真正的大炮了！」仟韆仦哾

摩挲著眼前擦拭得金黃逞亮的鐵胎銅炮，張惟賢這個羽林衛的『炮兵司令』不由得欣喜不已。

就在大明皇家海軍將西班牙無敵艦隊堵在加的斯灣大戰之際，幾百里之外的塞維利亞，在留下太子衛率那群半大小子守城后，領著三萬羽林衛和一萬神機營的王冰，也早已經在城外擺開了陣式，準備迎戰前來奪城的西班牙皇家野戰軍。

當然，作為一個『火力不足綜合恐懼症』的資深患者，自然是不會忘了火炮這個『戰爭之神』的。

所以，不同於以往只是用些虎蹲炮來『忽悠』人，這一次他卻是事先從海軍戰艦上撤下了五百門後膛艦炮，準備用來打一場真正的步炮協同戰。

只不過，不同於西班牙人喜歡把火炮擺在軍陣最前方，這五百門從海軍那裡借來的後膛火炮卻是被布置在了幾個軍陣的正後方與左右翼位置。

當然，除了這些後膛火炮，羽林衛和神機營原本所配備的虎蹲炮，自然也不會棄之不用，依然還是被布置在了軍陣的前方，充當著火銃的火力補充。

「我說老張，你怕是忘了這些火炮是臨時從海軍那裡借來的吧？這仗打完了可是要還回去的。再說了，這炮就算給你了你會用嗎？哈哈哈哈！」

看到張惟賢那摩挲著炮筒比摟自己老婆還要親熱的表情，一旁的戚振宗頓時忍不住給他潑起了冷水來。

確實，一直以來，張惟賢他們這些羽林衛的炮兵玩兒的都是虎蹲炮這種迫擊炮。像這種紅夷後膛炮，他還真沒玩兒過。

所以，這一次王冰不但把海軍的炮給『借』了過來，就連炮手也是一併給『借』了過來的。

「我說老戚你小看人了不是，不就是個紅夷大炮嗎？不是咱吹牛，只要給咱看上一眼，就沒有咱玩兒不轉的！」

拍了拍身旁的炮筒，張惟賢隨即一臉自信的向王冰望了過來。

「少來這套，回你自己的位置去，今天這些火炮由咱親自指揮，哈哈哈哈！」

想著玩兒一回真正步炮協同的王冰，怎麼可能把這個『大玩具』讓給別人？所以到最後，張惟賢只能一臉不甘心的回去指揮他的虎蹲炮營了。

其實說起來，若是單純的從戰陣上來考慮，對付這些連火銃裝備量都只佔一半不到的西班牙軍，王冰搞出這麼大的陣容來，純粹是在浪費彈藥了。

但這一戰，王冰卻是為了立威，為了一戰震懾住包括葡萄牙、荷蘭兩個盟友在內的西、南歐國家。所以即便是浪費一些彈藥，倒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

「這阿隆索佩雷斯是怎麼搞的，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到了現在都還沒有抵達！」

就在王冰計算著如何才能更好的發揮出這些火炮威力的時候，另一邊，同樣早已經排好了軍陣的萊爾瑪公爵弗郎西斯科，卻是因為友軍的遲到而惱怒不已。

「公爵大人，你難道沒有發現，明國人的艦隊主力現在都離開塞維利亞了嗎？麥迪納.西多尼亞公爵現在可能正在和他們大戰呢！我們若是現在不進攻，萬一明國人……要是等他們的艦隊回來了，我們所要面對的明軍就更多了。」

看著明明手所致重兵，卻遲遲不敢發起進攻的萊爾瑪公爵，埃斯帕達頓時不由得一陣無奈。

要知道，為了這次能夠一舉奪回塞維利亞，不算海軍，光是陸軍方面，費利佩三世可是整整派出十個皇家步兵團、三個皇家騎兵團以及三萬名德意志雇傭兵，共計六萬餘人的龐大軍隊的！

可以說，為了這一次收復塞維利亞，這位萊爾瑪公爵手中可是掌握了西班牙近半的陸軍部隊。

但結果這傢伙卻是一直拖延行軍的速度不說，好不容易到了塞維利亞后，卻是又因為海軍的遲到而遲遲不敢發起進攻。

「呃，這個，那就開始進……」

「轟轟轟轟……」

被埃斯帕達這麼一提醒，原本還在為阿隆索佩雷斯的遲到而惱怒的萊爾瑪公爵頓時不由得一驚，下意識的便揮了揮手中那鍍金天鵝絨的禮儀指揮棒，準備下令早已經排好了的軍陣進攻。

只不過，還沒等他把那個『攻』字說出口，伴隨著一陣震耳朵欲襲的火炮轟鳴聲響起，數百顆黑乎乎的炮彈卻是已經如同隕石一般，朝著西班牙軍陣前的炮兵陣地砸了過來。

原來，看到西班牙軍遲遲沒有動作，早已經等不及的王冰，卻是仗著五百門後膛艦炮那超遠的射程和精度，搶先對西班牙的炮兵出手了。

其實說起來，別看西班牙人的火炮在歐洲也是數一數二的，但他們的火炮多數都裝備給了海軍，陸軍的火炮數量卻是裝備得並不多。

像這一次，總共六萬餘人的大軍，其火炮的配備數量也不過只有兩百餘門。而且還是那種射程較近的子母加農炮，也就是大明所說的中型『佛郎機炮』。

整個歐洲真正在陸戰中開始重視起火炮的運用，那還得要等到幾十年後的法國人，特別是那個拿『破輪子』的小個子時期。

「轟隆隆隆……」

很快，隨著一陣比之前火炮轟鳴聲更為巨大的爆炸聲響起，被西班牙人部署在軍陣最前面的火炮陣地瞬間便化為了一片火海。

沒辦法，為了最大限度的震懾敵人，這一次王冰打出來的炮彈可全是大明最新式的燧發開花彈。

在這些開花彈的爆炸下，西班牙人放置在火炮周圍的火藥桶，自然免不了被引爆。

所以，只一輪炮擊，王冰便把西班牙人本就不多的火炮給炸了個七七八八。

只不過，本著『除惡務盡』、斬草除要除根的原則，一輪炮擊之後，王冰很快又補了第二輪、第三輪，直到把西班牙人的野戰炮陣地給徹底炸成了一片白地才善罷甘休。

一切恐懼源於火力不足！為了消除自己的『火力不足綜合恐懼症』，王冰也算是豁出去了。

「進攻！」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萊爾瑪公爵，眼看明軍已經搶先發起了進攻，這會兒也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手中那華麗至極的禮儀指揮棒一揮，終於是正式下達了全面進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