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歸堂
聽到這話后左佳安確實不哭了,回過神來后問了一個讓計彥秋頭疼的問題:「那你真是從屍體里生出來的嗎?」
計彥秋翻了個白眼伸出手掐了一下左佳安的臉頰,「平時都讓你多讀書了。」
左佳安『嘶』了一聲,吃痛捂住計彥秋的手指,「輕點,我讀來讀去,這書里也沒說你怎麼出來的。」
「那你還要不要回去上課了?」計彥秋懶得跟他講這個話題,便拋給了她一個新的問題。
「今天不去了。」左佳安搖頭,雖說她是不哭了,可心情還是有些鬱悶。
「他們的話沒必要當真的,這個世界很大,我們總會碰到這樣的人,這隻能說明他們教養不高,並不是你的問題。」
左佳安抬頭認真的看向計彥秋,「那你以後會一直站在我這一邊嗎?」
「會。」計彥秋看著對方眼睛認真點點頭。
「那拉鉤。」
雖說這個行為挺幼稚的,但是計彥秋還是伸出自己的小母手指搭了上去。
左箐回來之後小左佳安的屁股還是不可避免的和拖鞋來了個親密的接觸。最後還是左佳安自己將紗窗安了回去。
「我害怕如果我們失敗,我會再也見不到這裡的一切,我怕...」左佳安突然頓住,將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我怕再也見不到你...雖然喝酒喝到控制不住情緒,但是最後理智還是佔領了上峰。
「盡人事聽天命。」計彥秋也想不出來什麼安慰的話語,給左佳安掖好被角后便離開了房間。
「然道長,要不商量一下你去完成你的大業,我回家去幫你找找蠱王在哪裡,然後我們找個地方匯合。」
自從取完鑰匙之後他們又開始長途跋涉起來,芸娘甚至懷疑眼前這個道士跟她一樣也是個活屍。他都不覺得累嗎??
「不行。」毫不意外,然顯明果斷拒絕了芸娘的提議,誰知道這個活屍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會出現什麼狀況?
況且能不能復活師父就看這個活屍了。
「可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要的東西?我們都在這座山上走了很久很久了。」芸娘甚至覺得她在棺材里的時間都沒有在這座山上的時間長。
「很快了,翻過這座山便可以找到西歸堂。」
崆峒山山澗一屍一道長在眾山間飛快的跳躍著。
...
準確的說是一屍背著一道長在山間飛快跳躍。
「異象已經出現第八天,我們要快一點找到羊皮卷。」然顯明憂心忡忡的抬頭望天觀察著星象。「西北方。」
芸娘聽著他的話,按照他手指的方向換了個位置繼續跳躍著。
她突然覺得這道長把她找出來不是為了蠱王,而是為了她這個超級勞力。
又帶著然顯明跳躍了一小會,兩個人便來到了一建築群前。
「停!應該是這裡了。」
然顯明跳了下來伸手掏出了一張符紙,用二指夾著放在了面前嘀咕了一段咒語。
「五方徘徊,一丈之餘。天真皇人,按筆乃書。」
只見那符紙突然自燃了起來,眼前的西歸堂也不再是這副光鮮亮麗的模樣,瞬間變成一座廢墟.
「這?」
芸娘看著眼前的廢墟有些不敢相信,周圍還有一些燒焦味道的西歸堂更讓芸娘困惑。
「這才是它最開始的樣子。」
然顯明沉穩的說著,隨後他抬腳跳過爛路的廢木樁,左晃右晃好似有什麼規律一樣跳進了堂內。堂內也並沒有像其他道觀一樣供奉著些什麼。
只見然顯明如堂后直徑走到正堂前,站定在一個蒲團面前跪了在上面磕了兩個響頭。
隨後他又直起身走到一塊大理石面前,掏出兩張符紙左右各一放在了一個帶有符文的方陣中。『咔噠』一聲響,符文閃著微弱的紅光,大理石緩緩的向反方向移動。
遠遠的,芸娘看見一個木盒晶晶的躺在大理石的凹槽處。
然顯明上前拿過木盒正準備打開時廢墟中突然出現了幾個身影,只見他眉頭一皺將木盒甩給了身後的芸娘大吼一聲:「保護好它。」
說完然顯明拿出背包內的銅錢劍,防備的看著被驅使的傀儡屍,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剛剛被人做成傀儡不久,難道這跟之前圍堵他的那群屍體是一夥的?
芸娘看著木盒起身一躍,接住木盒后穩穩地落地,見那些傀儡屍並沒沒有攻擊自己,芸娘提示道:「他們好像對你的符紙很感興趣。」
順著芸娘的提示然顯明看向石台兩側的符紙,那符紙正要被兩隻腐敗的雙手拿起。
然顯明手執銅錢劍連續將傀儡屍的手臂的挑了兩下,隨之便聞到了一股燒焦屍體的味道。
「道長,我的嗅覺可是很靈敏的,不要這樣折磨我好吧?」芸娘嫌棄的襟了下鼻子吐槽起來。
她站在一旁抱著木盒全身心的看著他們這邊的打鬥,完全沒有要去幫忙的態度。
「我離得最近好吧?」然顯明也不甘示弱,這兩具傀儡屍顯然不是然顯明的對手,眼見著越打越遠。
正當然顯明低聲念起咒語催動銅劍打算一次性解決這兩個腐屍的時候。四周突然開始濃煙滾滾,並開始伴有微弱的火光。
「有詐,快走。」芸娘大吼一聲也顧不得西歸堂內有么有機關,一躍便到瞭然顯明跟前,伸手將對方提了出來,又連續向後跳躍幾下退到了安全位置才將然顯明放下。
「怎麼回事?」站在西歸堂外的芸娘看著已經便會原來模樣的道觀開口問著。
「時間到了。」然顯明並沒有著急離開,他坐在殿前守了一會,想要確定一下會不會有什麼異樣。
芸娘也走過去坐在一旁,看著已經恢復成原樣的西歸堂問道:「你是說這個廢墟出現也是有時間的?」
「恩,不然也不會讓你跟著我過來。要是我自己的話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到這裡。」然顯明說著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繼續解釋著。
「相傳祖師爺知曉了那個天大的陰謀之後便被其他門派的人追殺,身受重傷的他最後逃到了這個西歸堂,便將羊皮卷藏在了裡面。」
然顯明說著深吸了一口氣仰頭看著星空,這些都是他聽師父說的,具體的事情他並不是很清楚。
「他將羊皮卷封印在這石台之下,並用符錄派的符紙封印起來以便後人開啟。」
「這西歸堂很久之前就是符錄派修鍊的地方,可他萬萬沒想到那些人喪心病狂到連道觀也敢不敬。趁著祖師爺傷重一把火直接燒掉了這裡。」
「後來下山除惡靈的前輩們回來之後便看到了一副廢墟的西歸堂。」
「好在師尊做事縝密,早已經提前跟幾個要好的前輩說過這件事情,隨後回來的前輩們便將此封印,只有在特定的時候才能重新見此廢墟拿出羊皮卷。」
沉默了許久之後然顯明轉頭看了一眼西歸堂,剛剛的傀儡屍並沒有出來,想必應該已經進入了祖師爺的封印吧?
「走吧。」然顯明回頭看向西歸堂的眼神有些不舍,當初他也是在這裡跟師父別離。
如今還是見不到那個人嗎?然顯明站起身後若有所思的看向芸娘。罷了,他相信總有一天會再見面的。
八封山上,山靈的寢殿內幽都猛地喘了一口大氣,打了個噴嚏。
「我說你,不在你的幽都山來我這裡做什麼?」
八封坐在迴廊旁,沏好茶水給對面的幽都到了些。山間起霧看不到山下景象,微風吹過帷幔抬頭便能看到那輪明月。
「來看看你啊,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樣。」談話間兩個人雖然是很輕鬆,可內心卻有些憂愁。
「上面安排你的事情辦完了?」幽都看著他這副愜意的模樣開口問著。
「恩,取走了。你呢?不去看看你那個徒弟?」八封說著一改往日那副老頑童的形象,突然深沉了起來,有些人一別便是一輩子。
「不去,那都是生前的事了。他們這一行必定兇險我就不去再給他不切實際的念想了。」
幽都低頭喝了一口茶,他又何嘗不想去看看那個徒弟?可...還是算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誒對了,你肉體呢?你就不怕你那個徒弟想辦法要復活你?他不也是有些道行的?」
這幽都山和他們八封山並不一樣。幽都山上沒多少活物,很難有靈修鍊成山靈。眼前這個幽都也是因為修為得到才被上面的人封在了幽都山當山神。
「趁那小子不注意早挖出來了。」
幽都得意的抬起頭笑了起來,按照提示然顯明那小子現在應該已經拿到了羊皮卷的地卷了吧?
八封抬了下眉毛「你也是真夠狠的,自掘墳墓第一人。」
「你說這種事情上面明明可以自己解決為什麼還要這麼大費周章?」八封一直很好奇,相傳上一次天地濁氣出現就是被天界親自出手滅掉的,怎麼這一次還要如此曲折?
「天機不可泄露。」幽都神神秘秘的說了一聲,他們這種小官怎麼會知道這裡的玄機?
二山神正打算繼續八卦之時,只見萬里晴空突然劈下來一道響雷,伴隨著閃電披在了二人煮茶的茶壺之上。
二靈皆是大驚,連忙爬起身對著天空的方向跪拜起來。